李三娘他們用了七天,快馬疾行趕到了河西走廊的要地---涼州!(今甘肅武威地區)


    此地是絲綢之路的關鍵樞紐,是以,這裏商貿繁榮,隨處可見編著辮子穿著豔麗服飾的異族人。


    邵陽師兄對人家商隊那馱物的駱駝很是感興趣,“過去,師傅帶我多是往南去,那裏用牛更多些,駱駝我也就隻在長安西市那邊兒見過幾頭。


    還沒見過這般多,成群結隊的駱駝來。”


    “師兄,越往西去,那用駱駝馱物的商隊該就是更多了。”


    幾人下了馬,進了官驛,就有驛吏前來詢問所來為何?


    李三娘就把出公差的折本拿了出來,也把腰間掛著的太醫署的腰牌拿了出來給那驛卒看。


    “失敬失敬,原是出公差的女官人!


    快進,快進,小的這就去喊驛丞來拜見李醫正!”


    此時驛站之中早就來了的,在那飲茶吃餅的兩桌人都朝李三娘看了過去,畢竟涼州這地兒還真的難得一見京官,且還是個女官!


    李三娘哪裏會怕人看?


    她大方的對著看過來的兩桌人拱手算是見了禮,那兩桌人倒也迴了拱手禮。


    不一會子,驛丞就小跑著過來了。


    驛丞是個留了兩撇兒胡子的瞧著四十來歲的男子,他仔細查驗過了李三娘他們的折本後,就趕緊低頭躬身給李三娘見禮了。


    “我們從長安一路快馬疾行,煩勞驛丞為我等換些好馬,今日在此休息一夜,明日清晨我們就要趕路。


    差事要緊,有勞驛丞了!”


    說過這話,秋香就在李三娘的話音落下後往桌上放了一錠銀子。


    “李醫正放心,下官必給你們挑選上好的馬匹。”


    李三娘直接拿起桌上那銀錠子塞到了驛丞手裏頭去了,那驛丞的眼睛一直粘在銀之匙上,但就是沒有伸手去拿。


    “拿著,我知這活計辛苦,這銀子你們拿去吃茶也是好。”


    “那下官就多謝上官的賞了,嘿嘿。”


    驛丞一下子就手快的把那錠銀子給收到了袖袋裏頭去了,他覺得能從長安來的,哪裏會是差錢的人?


    不過,這驛丞拿了錢,倒也是真的給你辦事去了。


    給上了四菜一湯,味道不難吃;還給四人安排了兩間上房,很是不錯了。


    李三娘這幾天趕路那真真是遭了罪了,第二天大腿根兒那兒就給磨得不像樣子了,忍著疼讓秋香幫她上了藥。


    這幾天下來,倒也算是適應了這快馬疾行的速度。


    隻住一夜,明早就得往下一個驛站趕去,洗澡是不能夠了,不過用熱水泡個腳還是可以的。


    當把雙腳浸在熱水盆裏頭的時候,李三娘直接舒服的喟歎出聲了。


    “我還是在長安呆的太久了,好日子過多了,這身子就吃不了苦了。


    那出門就是馬車,路都不用我多走幾步,真真是腳都要退化的不會走路了。


    如今這才騎了幾天馬啊,這渾身上下哪哪兒都不舒坦。”


    秋香從醫箱裏頭拿出了藥膏來,她迴過身笑著對李三娘說:“三娘子的話說得是,隻這藥還是得上的,一會子可得忍著點兒疼。”


    “秋香,真心話,往後有時間了,這藥我得好好試試,研製出一種上藥不疼的藥膏出來。”


    在驛站休息了一夜,翌日清晨,天色還未大亮的時候,李三娘他們就已經收拾齊整在驛站外頭等著了。


    驛丞和驛卒牽了五匹馬出來,老十上前一一查看過後,確認沒問題了,就對李三娘點了點頭。


    幾人趕緊就把自己的行囊重新往馬身上放,看著一切都收拾妥當了,李三娘這才拿了兩個藥包和一瓶藥膏給那驛丞和驛卒遞了過去。


    “這藥包是治你膝蓋疼的,藥方我寫在藥包上頭了。


    先三日用一付,連用三次,待得感覺輕快了;


    改成五日一付,再連用三次;


    就改成十日一付,再連用三次,應是就差不多能輕省許多了。


    藥膏是給他的,昨日我瞧見他手上應是被燙傷了起了水泡,今日我瞧已經挑破了,用這膏擦上幾日,應是能好得差不多了。


    多謝你們了。”


    驛丞和驛卒兩個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李三娘,李三娘不過是昨日見了他們一麵,就斷定了他們的病情,還翌日就給了藥。


    “李醫正,這......”


    已經上了馬的李三娘坐在馬上對驛丞拱拱手:“待得我辦完差迴到長安,就上書聖人,是該給官驛配個醫師的,不求看多麽精細的病,這常見的病和傷總該是能看的。


    你們為官驛做事,這病和傷也是為官家做事得的,闔該管你們的。”


    看著李三娘他們騎著馬上了官道走遠了,驛丞提溜著藥包和拿著藥膏的驛丞說:“你給人牽的馬?”


    “叔父!我可牽的都是上等的好馬,你忘了,那馬掌還是前幾日老丁頭來給上的了?


    咱們可沒白拿那錠銀子,”


    驛卒低頭拿了一眼手裏的藥瓶,“還有這藥。”


    驛丞點了點頭,“李明芳,太醫署的女官,這疏勒是怎的了?長安那邊兒怎麽派了個女官去?”


    而李三娘他們上了官道後,這馬一跑起來,不過就用了一日半的功夫就到了甘州(今甘肅張掖地區)。


    在甘州官驛他們沒有停下,直接換了馬就向著肅州(今甘肅酒泉地區)去。


    誰知天公不作美,他們這一路行來天氣都極為幹燥,根本就不像是會下雨的樣子。


    結果,傍晚時分,他們還就是碰到了下雨。


    冒雨前行倒也不是不行,隻李三娘還是和老十說找個地方避避雨再說吧。


    畢竟,若是淋了雨她和邵陽師兄都再病了,那更得是耽擱行程的了。


    幾人下了馬,牽著馬往岔道走去,想著這官道附近是不是有什麽人家,哪怕就是個茶攤子也好,他們總是能有個避雨的地方。


    誰知道走了一刻多鍾多後,隻發現了一間露了屋頂的破廟。


    天色昏暗,李三娘也沒看出來這廟裏供奉的是哪一位神明。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這雨下的越發的大了,幾人趕緊牽著馬進了破廟,幸好那破頂的地方隻是一小塊地方,廟裏除了灰塵多了些之外,就也還算是個遮風擋雨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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