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聞笙優雅低頭,眼神溫柔繾綣地看著賴雲遲:“賴小姐請講。”


    賴雲遲:“我不是三歲小孩,你們沒必要像帶小孩出遊的家長一樣把我圍起來。”


    宋聞笙幫賴雲遲將碎發掖到帽子裏:“你確實不是三歲小孩,是我們幾個不夠成熟,總想纏著你不舍得離你太遠,遲遲成全一下我們的小小私心吧。”


    “行吧。”賴雲遲不再掙紮,“宋醫生,有沒有人說過你身上有一種神奇的魔力,我們有時候明明知道你在狡辯,卻還是會被你說服。”


    宋聞笙笑著背起自己的登山包:“這說明你們信任我,把我當自己人。”


    江堰白向教練舉手示意:“我們也確認好隊形了。”


    白羨魚:“夢遙姐,我們和詩詩他們走一起吧,我懷疑我也爬不上去。”


    關夢遙點點頭:“可以。”


    最終爬山隊形是——


    教練a、教練b。


    葉思酒、季陽。


    鄧沉星、陸慕風。


    賴雲遲、林遠洲。


    宋聞笙、江堰白。


    教練c、魚多多。


    白羨魚、關夢遙。


    傅晚詩、時雲帆。


    教練d、教練e。


    雪山高聳入雲,山路崎嶇險峻。


    許願總是有代價的。


    在這裏,代價就是忍受寒風的哭嚎和山間鑽心的寒意。


    雪山風景很美,有很多他們叫不出名字的植物。


    他們偶爾還會看到被驚擾的可愛棕色小鬆鼠。


    它們匆匆忙忙逃到人類輕易碰不到的地方,帶著好奇盯著人類的一舉一動。


    白羨魚爬山時不經意向後看了一眼,當她看到後麵是陡峭傾斜的山路時,心底不禁生出敬畏恐懼的情緒,感覺自己隻要稍有不慎,就會被狂風吹落山崖。


    傅晚詩走得很慢,她身體不好,不能負荷登山這種高強度的運動,幾乎走幾十級台階就需要歇一歇。


    攀爬了大概半小時左右的時間,她看向一直陪自己走走停停的時雲帆,滿懷歉意喘著粗氣道:“我不可能爬到山頂,你不用管我了,去追大部隊吧。”


    “沒事,我想和你一起慢慢走。”時雲帆陪傅晚詩坐在地上休息,彎下腰幫她清理褲腿上黏著的雪。


    “跟著我你會錯過很多風景。”傅晚詩語氣有些急,她的臉被風吹紅,像塗了顏料一樣明顯,“難道你不想向神女許願?”


    時雲帆點點頭又搖搖頭,笑著刮了刮傅晚詩泛紅的鼻尖:“我的願望,神女和你都能滿足,既然''神女''已經在我身邊,我為什麽還要跋山涉水去見別人?”


    “你……你的願望和我有關?”傅晚詩心髒急速跳動,“我們才認識不到一星期的時間……”


    “是你隻認識我一星期的時間,但我已經知道你很久了。”時雲帆幫傅晚詩搓手取暖,“風景和你一起看才有意義,詩詩,別怕麻煩我,我不怕被你麻煩,我隻怕你拒絕我向你靠近。”


    “……好,我懂了。”傅晚詩低下頭,臉明顯比剛剛更紅了。


    越往山上走,氣溫越低。


    冷風吹飛樹上的薄雪,紛紛揚揚漫天飛舞的雪花不斷落在賴雲遲身上,很輕盈,但也是負擔。


    此刻已經是中午了,強烈的陽光打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賴雲遲按照江堰白教的辦法唿吸,嚐試讓身體的每一處都投入到這場考驗意誌力的運動中。


    她很喜歡這種專注做一件事的狀態。


    疲憊和困乏能刺激她的大腦,讓她的思維相較放鬆時更為活絡。


    她猜今天能登頂的人不多。


    節目組將登雪山作為第三階段最後一天的行程,很明顯存了考驗嘉賓的意思。


    賴雲遲不知道其他人的願望是什麽,但她在知道今天可以祈願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想好了登頂以後許什麽願。


    ——她想讓母親的病可以好起來。


    現代醫療手段有限。


    癌症作為困擾無數家庭的病症,實在很難“藥到病除”。


    人們在麵對人力難以改變的事情時,因為走投無路,難免會寄希望於鬼神。


    賴雲遲看著遙不可及的山頂想,不就是一座雪山麽?隻要她一步一個腳印,懷揣著滿滿的誠心走完全部台階,她就有機會將自己的願望說給神女聽。


    “詩詩堅持不住了?好,你們直接帶她坐纜車下去吧……時雲帆陪她一起?沒問題,他們可以迴雪村,也可以去其他地方轉轉,我們大概再走半小時到45分鍾就到山腰了。”


    賴雲遲聽到魚多多頂著風雪接了一個電話。


    白羨魚唿吸不穩地問:“詩詩不繼續爬了?”


    魚多多點點頭:“對,她身體不好,能堅持這麽久已經很不容易了。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白羨魚:“我還行,就算登不了頂,也至少去山腰看看。山腰有什麽東西來著?”


    魚多多:“信徒之家。”


    白羨魚:“行,繼續爬吧……”


    宋聞笙問賴雲遲:“要不要歇歇?你已經連續爬40分鍾了。”


    賴雲遲搖搖頭,她雖然站在風雪裏,但感覺全身血液都熱了起來:“我可以堅持,我不累。”


    “好,不累我們就繼續,你走到哪裏,我們就陪你到哪裏。”


    “看來就算是為了你們,我也要努力登頂了。”賴雲遲彎起眼睛,白裏透粉的臉頰充滿了別樣的生命力,宛若一株傲然開在冬日的花。


    林遠洲扶了扶賴雲遲的腰:“盡人事,聽天命,不必強迫自己。”


    江堰白提醒:“說話也會消耗能量,我們有什麽事到山腰休息處再說。”


    宋聞笙比了一個“ok”的手勢,非常難得地沒有和江堰白對著幹。


    最終他們於下午1點20分來到山腰處,在一塊兒褪色的路牌上看到了指示文字——信徒之家,距離此處300米。


    魚多多撐著腿平複唿吸:“救命,終於到了,我真的很想問問導演,主持人是必須爬到山頂嗎……好的,導演在耳麥裏告訴我了,我必須爬上去……我好想死。”


    陸慕風跑過去扶住魚多多:“先別死先別死,馬上就進休息區了,我記得這裏可以做獻祭給西莉爾女神的信物?”


    “對……”魚多多虛弱地說,“做的信物越多,西莉爾女神就越高興。”


    “太好了,我要做一背包信物。”陸慕風充滿鬥誌地看向路牌,“我已經想好下午許什麽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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