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錯覺很快讓科恩陷入深深的焦慮之中,渾身血液都加快了流動。


    好在他現在已經長大了,成年人有成年人緩解焦慮的辦法不管拿不拿的上台麵,至少管用就是了。


    科恩看著手機畫麵上的身影,絕望地閉了閉眼,深吸口氣後,右手慢慢往下伸去。


    手指剛觸碰到早已抬頭的性器,科恩就忍不住從喉嚨深處發出幾聲細碎的呻吟。


    他立刻咬住牙關,用力皺緊了眉心。即便沒人會聽到,他依然不習慣發出聲音。


    畫麵中,艾倫正背對攝像頭站著幸好他是背對著,如果科恩能看清他的表情,絕對沒法幹這事下去的。可即便隻是望著那人的背影,他依舊能感到自己的唿吸變得急促,手裏的東西又硬了幾分,稍微套弄兩下,齒間便控製不住地溢出舒爽的喘息。


    他不是沒有過把艾倫當成性幻想的對象,但像這樣一邊偷窺對方一邊發泄欲望,絕對是史無前例。


    這說法聽上去有些變態,科恩卻沒法停下來。


    他就這麽看著他的背影,不停地迴想著那個夜晚,對方的手貼著他的身子遊走,一點點往下,再伸進內褲握住那裏的感覺。


    那手寬厚、溫暖、因長期握槍而長著薄繭,它將自己的性器整個包裹在掌心裏,輕柔地上下套弄著,用指腹摩擦龜頭的位置。而手的主人就撐在他身上,用那雙湛藍得仿佛毫無陰霾的眼睛望著他,在他抑製不住地顫抖時撫摸他的臉頰,再俯下身來,用力而深情地親吻他的嘴唇。


    然後,他迴想著艾倫的手指沾著他分泌出的體液,慢慢探進他臀縫裏的感覺科恩從沒想過自己的性幻想裏還會包括這一部分,如果兩人交換下角色,聽上去還說得過去些。但眼下他的確迴想著這個,並且因腦海中被那人進入身體的記憶而顫栗不已,再也無法忍耐想要唿喚對方名字的衝動。


    “艾倫……”他輕輕動了動嘴唇,聲音微弱,不像在叫床,倒更像是悲傷的哽咽。這時他的手卻加快了動作,帶著點不管不顧的意味,手指在冠狀溝附近用力摩擦了幾下,很快就達到了


    不,沒有,就在科恩快要達到頂峰的前一刻,畫麵中的艾倫突然轉過身,直直地朝他望了過來。


    不是朝他,而是朝著監控探頭,或者更準確一點,是朝著這個方向轉過身。那攝像頭嵌在牆壁裏,尺寸非常小,就算艾倫的眼睛是用放大鏡做的,也不可能注意到它的存在。


    然而當那雙藍眼睛與自己的目光相接時,科恩還是嚇得一哆嗦,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他驚魂未定地站在那裏,褲襠處的小帳篷還高高支著,屏幕上的罪魁禍首卻隻是轉身走過來,伸手打開了旁邊的電燈開關而已,臉上一副毫無波瀾的淡定模樣,仔細一看,嘴角甚至還能捕捉到一絲淡淡的笑影。


    科恩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笑,也許是因為看到自己還留著他的手機號,但反正自己是真的很想哭。


    他頹然跌坐迴椅子裏,把臉深深地埋進掌心。


    自己可真是……真他媽的可悲。


    這樣想著,科恩立刻把監控視頻關掉,差點就要把軟件給卸載了。


    然後他站起身,跑到浴室衝了半個多小時的涼水澡,好不容易才把仍在體內流竄的欲火給趕了出去。


    自己是太久沒解決生理需求了,科恩從浴室出來,一邊擦著頭發,一邊默默下結論。太久不發泄,人的精神狀態就會受到影響,這就跟喝醉了酒或是撞壞了腦袋是一個道理看,自己撞壞腦袋的那次,不還跟鄰居家的鬥牛犬求婚了嗎。


    這不是什麽好借口,科恩知道,他該做的是努力淡化那個人在他生活中的位置,而不是一個沒忍住,就把原因推給什麽精神狀態或是生理需求。


    但是今天他很累了,他做了很多事情,也看了很多資料,剛剛那一通驚嚇更是弄得他身心俱疲。他的人生還很漫長,就算明天再開始努力,好像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而且不管怎麽說,那探員跑到他家來了,他就得確保對方不會死在自己的地盤上。所以至少,他應該看著他,保證他的安全,直到他在自己家折騰夠了,然後離開為止。


    這樣想著,科恩坐迴椅子上,再次打開了監控畫麵。


    他沒想到的是,艾倫不打算離開了。當天晚上,他就拿著自己的行李,住進了他的房子。


    科恩悲傷地意識到,自己大概是再也迴不去家了。


    第60章 偷襲


    艾倫在那棟別墅裏住了近一個月,科恩一次也沒迴來過。


    這期間他幾乎是用上了各種辦法:調查出入境記錄,找線人盯著黑市假護照的買賣情況,打探克裏斯托弗莫蒂尼的行蹤,同時持續跟進連環割喉殺人案的調查進展……


    隻可惜一無所獲,什麽線索都沒有。出入境和黑市交易裏,沒有跟那個人匹配的記錄;那個黑手黨似乎的確死在了那場空難裏,連遺體的dna都能對得上;至於割喉案的兇手,也隨著科恩的假死徹底銷聲匿跡,根本無跡可尋。


    一切主動出擊最後都走進了死胡同。艾倫也試過些不那麽光明正大的招數,比如在暗網上出高價委托“黑貓”,或者直接裝死如果那人還像之前一樣,在關注自己的行蹤的話,也許能用這辦法再引他出來一次。


    可是沒有,科恩再沒有出現過,也許是長記性不再上當了,也可能是真的……


    艾倫立刻停下來,命令自己不去想別的可能。


    這期間他又飛了一趟洛杉磯,去拜訪那位曾經收養過科恩一年的雜貨店主“傑克勞伊”準確來講,是去拜訪他的一個孫子。老傑克五個月前不幸因心髒病突發離世了,房子現在是他這位孫子在住。


    他很久以前就想跑這一趟了,隻不過之前忙案子一直沒抽出時間。現在他被停職了,反正也是沒有科恩的消息,那不如就趁現在去。


    去之前,艾倫已經給對方打電話說明了情況。查爾斯勞伊也就是傑克勞伊的孫子,當年被科恩從口袋裏順走糖果的小男孩很遺憾地表示自己不記得艾倫說的那個人了,而且祖父搬來洛杉磯以後,一直是獨自生活,沒什麽機會聽他說起以前的事,所以對那人一無所知。


    “但我之前收拾房子的時候,找到一箱祖父開雜貨店時留下的雜物,你可以翻翻看有沒有跟那人相關的東西。”他說。


    儲物箱裏放著厚厚一遝賬本,還有零星一些小玩意兒:兩個裝飾著蝴蝶結的小卡子、一個髒兮兮的布娃娃、幾個士兵擺件、還有一個鏽跡斑斑的糖果盒子艾倫仔細辨認了一下,發現它和科恩家抽屜裏發現的那個盒子長得差不多,很可能他家的那個就是當年從老傑克的店裏帶出來,然後一直保留到今天的。


    “如果你覺得什麽東西有用,可以直接帶走。”男人說,聳了聳肩:“反正放我這兒也是積灰,再也不可能用得上了。”


    艾倫感激地笑笑,將那遝賬本抱出來,從箱子底拿出一個倒扣著的相框。


    他把它翻過來,看到那泛黃照片上開心笑著的黑發小男孩時,頓時被萌出一臉血,眼神都變柔軟了天呐,這也太……太可愛了吧。


    艾倫忽然產生了想把那個小家夥從照片裏拖出來,整個抱在懷裏蹂躪的衝動。


    看來老傑克說什麽“自從他來了以後,原來賣不出去的糖果突然開始供不應求了”,並不是哄科恩開心的說辭,而是確有其事這小家夥衝你笑一笑,這誰能招架得住啊?!


    艾倫費了好大力氣,才把目光從那張小臉上移開,轉而去看照片上的另一個人:一個小女孩,黑發褐眼,看上去比科恩小幾歲,正站在他旁邊,一手拉著小男孩的衣角,一手攥著個布娃娃似乎就是剛才箱子裏放著的那個小嘴高高地撅著,眼睛也沒看鏡頭,而是瞟向右上方,一副不太開心的模樣。


    小女孩也長了張十分甜美可愛的臉蛋,而且仔細一看,鼻子嘴巴的模樣居然還和科恩有幾分相像雖然小孩子的長相本來就不太好區分隻是因為一副不太愛搭理人的樣子,看上去沒有旁邊的小男孩那麽討人喜歡。


    艾倫第一反應那應該是傑西卡,可是想了想,又發現不對,科恩說他是從老傑克的店裏跑走以後,才認了他那個妹妹,這會兒他們兩個應該還不認識才對。


    可能是當時附近誰家的小女孩吧,艾倫想,擦了擦上麵的灰,將它和士兵擺件、糖果盒子一起放進包裏。


    臨走時,男人突然叫住他,“等等,有一件事。”


    艾倫轉過頭來看著對方,那人猶豫了好一會兒,像是不知該怎麽開口,半天才說:“祖父出事前那段時間,這裏”他點了點自己的腦袋“已經不太好使了,很多事記不清楚,還經常忘記家裏人都有誰。”


    “我們說過很多次了,但他怎麽也不肯去住養老院。那會兒我正在外地讀書,哥哥剛結婚,我父母又出國做生意去了,所以……”


    他停頓了很久,然後說:“我其實是想說,祖父心髒病發作的時候,有個人把他送去了醫院,給我們挨個打了電話,還付了全部手術費。而且我後來搬進這棟房子,發現裏麵被收拾得很整齊,不像是祖父一個人在打理的樣子。所以我想,最後那段時間,應該是有人經常過來照顧他,但對方沒留下名字和聯係方式,我們也不知道究竟是誰。”


    說到這兒,他深吸口氣,說:“也許是我弄錯了,不過如果你還能遇到那個人的話,能不能麻煩你問問,這些是不是他做的。如果是他,能不能替我們說聲謝謝,然後手術費”


    “我知道了,”艾倫說,微微一笑:“我會替你們道謝的,至於手術費,我想他缺的遠不是那筆錢。”


    說完,他在對方的愣怔中輕輕點了下頭,然後轉身離開了。


    他缺的不是那筆錢,艾倫想,而是一整個本應充滿快樂和愛的童年。


    走到街道上,艾倫再次拿出包裏的相框,手指輕撫著上麵的小小身影,深深地歎了口氣。


    他知道為什麽四個月前,自己會在洛杉磯遇到科恩了。


    親眼看著老傑克走到人生盡頭的那一刻,科恩到底還是會為當年的決定感到後悔的吧。


    後悔自己一直以來的害怕和逃避,後悔沒有為真正關心他的人留下,後悔那始終憋在心裏、直到對方將他忘記也沒能說出口的愛和感激。


    艾倫輕輕撫摸著照片上的小男孩,然後將他整個蓋在掌中。


    他不會給科恩第二次機會,讓他為這些感到後悔了。


    ***


    這天晚飯過後,艾倫又坐在客廳沙發上,拿起那個洛杉磯帶迴來的相框它現在就放在沙發旁的架子上盯著上麵的小男孩看了很久,然後他聽到了那陣敲門聲。


    聲音很微弱,而且響了兩下就沒動靜了。


    一開始他以為那又是自己的幻覺。最近他經常出現幻覺,總覺得自己聽到有人敲門,但衝到門口後,卻發現外麵空無一人。


    但就和之前無數次一樣,艾倫還是立刻從沙發上彈了起來,三兩步衝到門口為了保險起見拿上了槍然後從貓眼往外看了好一會兒。


    也和之前無數次一樣,外麵沒人。


    猶豫一下,他伸手擰開門鎖,然後把門打開,探頭往外望了望。的確沒人。


    可能真的是幻聽了,艾倫歎了口氣,正準備關門時,麵前忽然閃過一個人影。


    沒等艾倫看清來人的長相,對方便飛快地將皮鞋鞋跟伸進來抵住了門縫,同時一手扒著門沿用力向外拉開,另一手舉槍對準艾倫:“別”


    “動”字未出口,艾倫已經靈活地向旁側身,迅速有力地攥住他的手腕一扭,輕鬆地除掉了對方的武器。然後在那人痛叫出聲時,直接以一個擒拿的姿勢撲上前將他按趴在地,胳膊反擰在背後,膝蓋死死抵住了腰眼。


    不管來人是誰,反正不是科恩就對了。


    不過當那人努力偏過頭來,朝他露出側臉時,艾倫還是愣了一下這金棕色的頭發、挺拔的鷹鉤鼻、還有深藍色的眼睛……居然是那個已經“死在空難裏”的黑手黨教父私生子克裏斯托弗莫蒂尼!


    反應過來對方的身份時,艾倫立刻把槍抵上了他的後腦勺,另一隻手更用力地把他的胳膊往後擰,換來對方吃痛大叫:“他還活著!他還活著!”


    聽到這話,艾倫愣了好一會兒,再開口時,聲音都有些顫抖:“……你說什麽?”


    “我說科恩還活著!”克裏斯托弗叫道,“我沒殺他,是他自己要我往他身上打空包彈的,這一開始就是他的計劃,我隻是迫不得已才……警官,我說我沒殺他,你能不能先放開我再說?!”


    “他還活著……”艾倫根本沒聽他說什麽,隻是喃喃地重複了一遍,而後眼神驀地一冷,又用槍口抵了下對方的後腦勺:“那他現在在哪兒?”


    “我不知道,噝……都說了我不知道了!我還指望你能告訴我他在哪兒呢!那家夥當時留在紐約,不就是為了”


    說到這兒,克裏斯突然停住不說話了,艾倫著急地問:“為了什麽?”


    “為了……”克裏斯很慢地說著,深藍的眼睛從下往上瞥了他一眼,然後不懷好意地輕笑出聲。


    不好,後麵有人!艾倫立刻察覺到危險,脊背迅速繃緊,剛想轉身反擊,便覺後頸一陣銳痛,不甘地掙紮一下後,很快失去了意識。


    克裏斯托弗將倒在他身上的艾倫扒拉到一邊,拍拍屁股從地上爬起來,揉著胳膊不悅道:“勞伊小姐,你要是再慢幾秒,我的胳膊估計就要被這條子給掰斷了。”


    傑西卡收起電擊槍,反唇相譏道:“你開槍打死了他男朋友容我提醒,也就是我哥哥他沒直接送你顆子彈,已經很不錯了。”


    “科恩才不是他男朋友!”克裏斯托弗不滿地叫道,“至少現在還不是……話說你真是他妹妹嗎?幹嗎總想著把他賣給一個條子?!”


    “條子總比黑手黨要好,”傑西卡擰起眉頭,挑剔地將麵前人打量一遍,“而且他身手好,長得帥,人又有耐心,不像某人,動不動就喊打喊殺,嘴裏沒一句人話,還能朝他最好的朋友開槍。”


    “都說了那是他讓我……算了,我答應過科恩,不和你吵架。”克裏斯托弗忍辱負重地歎了口氣,“我還答應過他要看好你,不讓你來找他,可是……”


    “閉嘴吧,克裏斯,你都多大了,還什麽事都聽那隻凱蒂貓的?”傑西卡說,蹲下身來查看艾倫的情況,“行了,你是想繼續站在那兒沒完沒了發牢騷,還是打算過來幫把手,把這小帥哥弄進屋去?”


    “為什麽要把他弄進屋?這可是科恩的房子,我看就讓他在門口躺著,咱們給他撥個911就完事了。”


    “然後呢?你打算用什麽辦法聯係上科恩?”傑西卡翻了個白眼,“去他家傻等著他迴來,還是真指望著能在這房子裏找到什麽線索,比如他走之前在衣櫃裏貼了張紙,上麵寫著‘我住在xx酒店xxx房間,因為死了一個多月所以閑得無聊,克裏斯和傑西快來找我,咱們一起打撲克’嗎?”


    克裏斯托弗頓時不吭聲了,沉默兩秒後,說:“那你有辦法找到他?”


    傑西卡從鼻子裏輕哼一聲,朝艾倫抬抬下巴:“幫我把他抬進去,放臥室床上,我自有辦法。”


    第61章 可怕的妹妹


    一切都進展得很不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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