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胤錫迴營後,便召集忠貞營各將,將周王之意傳達。


    眾人商議許久後,六鎮統製,副將名單出爐,正副之職,按各部軍力分配而成。


    正\/副


    劉體純,其弟劉體統。


    袁宗第,黨守素。


    郝永忠,王進才。


    賀珍,塔天寶。


    李來亨,馬騰雲。


    譚文,譚宏。


    名單遞交至周營,孟浚一副了然於心之狀,這些武將在戰場上廝殺了這麽多年,對軍隊,從心底就對軍權看的死死的。


    孟浚看見名單,一字不改,欣然同意。


    消息傳迴忠貞營內,眾將皆麵露喜色,隨後一眾部將,紛紛出營,卸下甲胄,刀槍,步行至周軍營門。


    堵胤錫在忠貞營帳外,看著一眾部將離去的背影,不禁淚濕盈眶,親衛在旁不安道:“閣老,您沒事吧……”


    堵胤錫搖搖頭,長歎一聲,不發一言,轉身迴帳,他親自為大明撫慰忠貞營,又親自將名屬大明的忠貞營推向孟浚,堵胤錫不知道將來史書會如何書寫自己。


    孟浚收到忠貞營各將步行至營門時,也是卸下甲胄,身披青衣,親自前往營門處,以迎眾將。


    營門處,孟浚身披青衣,顯得肅穆而又謙遜。


    眾將看到孟浚親自前來迎接,紛紛快步上前,一個個跪伏於地,口中齊聲說道:“參見大王。”


    “快快請起”孟浚一臉和氣,親自上前將各將一個個的扶起。


    劉體純神情激動的說:”今日才知道話本裏,那禮賢下士的場景,大王……”


    “劉將軍自謙了,劉將軍戎馬沙場二十載,豈能以下士自居。”孟浚撫其肩膀而言道。


    劉體純又躬身說道:“不敢在大王麵前稱將軍,若大王不棄,可稱末將渾號,二虎。”


    孟浚哈哈一笑,道:“好,二虎將軍。”


    “大王,我也有渾號,可以叫我郝搖旗,日後大王親征,我可以替大王掌旗衝陣!”


    場麵和顏悅色,全無半點不豫之事,在接受眾將朝拜後,孟浚皆賜諸將每人寶刀一柄,精甲一副,又現場親自命名鎮號。


    劉體純,忠武鎮。


    袁宗第,忠勇鎮。


    郝永忠,鷹揚鎮。


    賀珍,鷹擊鎮。


    李來亨,虎衛鎮


    譚文,虎嘯鎮


    (後期軍製改革,想用數字編鎮,小夥伴們可以建議一下)


    又命各將整頓好軍伍,留賀珍,袁宗第,譚家兄弟三鎮,歸湖廣行營林士奇轄製,餘者三鎮,劉體純,李來亨,郝永忠三鎮,隨孟浚迴師金陵。


    隨後孟浚聚集部將,於城內舉辦宴會,酒過三巡,場麵逐漸熱鬧,各將不時向孟浚敬酒,孟浚來者不拒,飲了數輪,孟浚漸有不支之色,隨後示意諸將繼續,自己則是離開宴會。


    …………


    又是一個夜深之時,吹著夜風,孟浚心境猶如長江水中那遊離而碎亂的月色,在接受忠貞營各將的朝拜後,孟浚在這夜色中,有些百感交集,忽然間,他想起曾經的大明帝國皇帝,崇禎,朱由檢。


    崇禎仿佛是很想有所作為,然而他的辦法要麽是錯的,即便是對的,他也等不及,崇禎一生最光輝的歲月,便是他在初即位的時候,發揮了他的當機獨斷,除去了魏忠賢與客氏。


    但轉眼間又依賴宦官,對於軍國大事的處理,樞要人物的升降,時常是朝三暮四,輕信妄斷。


    十七年間,更換首輔十九,閣臣五十六人,處死總督十七人,在位十七年的歲月裏,隻看見他今天在削籍大臣,明天在大辟疆吏,急躁而嗜殺。


    孟浚位置越高,似乎能夠想象到崇禎帝的恐慌,崇禎的眼睛看不到現實中的情況,每日收到的消息都是這麽兵變,那裏民亂,不是李闖破城,就是建奴入寇,要不就是哪裏大旱,大澇,十年如一日的壞消息,不論是誰,似乎都難以承受。


    便連李自成發布的檄文:“君非甚暗,孤立而煬灶恆多,臣盡行私,比黨而公忠絕少。”(意思說,崇禎還不算昏君,主要是被身邊的人所蒙蔽了,大臣個個私心自重,為國的少之又少。)


    似乎感覺崇禎幹的不錯,便連反賊都要為其正名,隻是在這檄文之後,還有幾段字,“賄通官府,朝廷之威福日移,利入戚紳,閭左之脂膏盡竭,公侯皆食肉絝袴,而倚為腹心,宦官悉齕糠犬豚,而借其耳目。獄囚累累,士無報禮之心,征斂重重,民有偕亡之恨。”


    明之亡原因很多,藩王隻管享樂和生育,一應費用全部國家承擔,藩王占盡地方資源和土地,不事生產,奢靡更是駭人聽聞,至明末時,竟有地方官員上書言,一方的歲收還不夠當地藩王一年的俸祿!


    至於“征斂重重,民有偕亡之恨”,明末時賦稅“正額之外”還有“各種加派”,如“遼餉,剿餉,練餉,及召買米豆”等等。稅賦之重,民皆流亡,百萬的義軍,紛擁而起。


    內部腐敗不堪,東北的邊患又已經養成,而更為致命的是年年歲歲,遍地都是旱災,蝗災,洪災,而朝廷賑災的糧食又不足,況且從出京開始,一層一層的盤剝,官員貪腐,災民為求活命,而追隨義軍,有何過錯!


    崇禎七年時,家住河南,已經致仕的前兵部尚書呂維祺上書朝廷:“蓋數年來,臣鄉無歲不苦荒,無月不苦兵,無日不苦挽輸,野無青草,十室九空,村無吠犬,尚敲催征之門,樹有啼鵑,盡灑鞭撲之血,黃埃赤地,鄉鄉幾斷人煙,白骨青磷,夜夜似聞鬼哭,欲使窮民之不化為盜,不可得也。”


    旱災又引起蝗災,河南自崇禎十年起連續四年皆有蝗災,人相食,草木俱盡,土寇並起,崇禎十三,十四年,南北俱大荒,死人棄孩,盈河塞路。


    天下人心,早已棄明,若非清廷殺戮過甚,剃發易服,改朝換代,便在眼前。


    (看到有個人說在明末不是明朝宗室,絕對不可能自立,俺實在無語,因此俺囉嗦了些,請小夥伴們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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