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長劍墜地,一名身穿錦衣的男子被人隨手甩了出去,砸在地上頓時濺起一片灰塵。身軀佝僂在地,蜷縮的好像一條死狗。強烈的疼痛使得男子的身體不斷的抽搐,看上去吸的遠沒有出的氣多了。


    那模樣,正是生生的被吸盡一身功力後的慘狀。


    一側。


    趙高雙手束攏在袖子裏,目光淡漠的掃了一眼後,這才繼續低下頭看著腳下,似乎剛剛發生的一切都不過是鏡花水月,隻不過是幻象而已。


    身穿黑袍的嬴政的右手張開,在他的掌心裏正有一塊衣襟。很快,衣襟便在掌心裏化作了粉末,被吹散開來。目光從地上那在顫動中失去了性命的男子,嬴政這才隨意的揮了揮手,示意拖下去後,這才說道:“這世上總有人想不明白,選擇絕路。”


    “……”


    趙高還是恭敬的站在角落,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作為最接近皇帝的人,這麽多年來他早已經大概的知道對方的性格,剛才就沒有他插嘴的餘地。


    那隻不過是皇帝的自言自語。


    剛剛死在嬴政手上的高手正是他們東巡一路來的一個小收獲,這是農家的一個高手。在被六劍奴拿下後,送到了嬴政的麵前審問。隻可惜,這個農家弟子視死如歸。


    嬴政給了對方全力出手的機會,可惜的是那隻是螳臂當車,一身功力直接被嬴政盡數吸納。


    用絲綢擦拭了下手後,嬴政突然開口說道:“你說蜃樓現在到了什麽地方?”雖然身為一國帝王,但事實上皇帝基本上沒有可能踏遍這錦繡江山。


    哪怕嬴政並不是那種深鎖宮中的宅帝,可是他同樣對外麵的世界了解的並不多。在他的眼中,更多的時候看到的還是那出現在地圖上的描繪。或許。在他的生活中,真正讓他了解世界的還是在趙國身為質子的時候。而除去國內外,其他讓他了解的比較多的則是帝國的敵人。來自北方的匈奴了。


    至於東渡的地方……


    在他的印象中,也就是大概是離太陽升起最近的地方。因為在東皇的嘴中。那鳳凰似乎就是呆在那個地方。


    蜃樓東渡需要多長時間,嬴政不知道,隻能在心中做一個不負責任的推測。


    他的問題讓趙高也一時發愣。


    這怎麽迴答?


    他也不知道啊!


    若是登上了蜃樓,也知道鳳凰的正確地點,再加上清楚海上情況的話,那麽趙高還是能夠給出相應的答案,可眼下……他羅網組織足以號稱天下間最嚴密的組織,知曉無數的東西。在蜃樓在陰陽家也有羅網的人,可在這個問題前也隻能傻眼。


    不提陰陽家的嚴密,哪怕是陰陽家在鬆懈,呆在蜃樓上的臥底也無法傳迴消息。


    不過嬴政顯然沒有想著趙高能夠給他滿意的答案,他十分清楚趙高的尷尬,他無法給出準確的答案,最多也不過是私人的揣測。這個問題,更多是說給自己聽的。


    “我想那鳳凰應該死了!”


    “搞不好蜃樓已經在迴來的路上。”


    蜃樓。


    雲中君負責的煉丹房。


    無數的陰陽家弟子正在接連不斷的忙活著,各式各樣的珍貴藥物正接連不斷的拿了出來。而原本被帶進這裏的鳳凰屍體早就被人為的分解了開來。


    鳳凰身上的一切東西都被做成了煉丹的材料。


    “神獸……竟然也有毒?”


    “這是單純的對人還是……”


    站在巨大丹爐前的雲中君不顧那弘大的熱勁熏得麵色通紅,他正居高臨下盯著那丹爐的正中央。看著弟子們將無數的材料分批次,按照次序一點一點的投入其中。


    之所以這樣說,是在之前的時候出現了一點問題。差點釀成了大錯。


    雲中君一直以為神獸身上的東西都是天才地寶,沒有一點可以浪費的地方,但他萬萬沒有料到這神獸身上的一部分東西竟然有著劇毒。負責解刨鳳凰的一部分弟子裏麵當即死了一半。


    這個突然的結果,讓雲中君不得不延緩了煉丹的速度。


    為此,他還專門去拜見了東皇大人,稟告了其中的情況。此後的幾天裏,雲中君就是在費神的將鳳凰身上有毒與無毒的部分徹底分離出來。長生丹藥,自然是不能有毒的。


    隻是——


    似乎想起了什麽,雲中君的眉頭不由的抬了抬。腦海裏。雲中君想到的是現在的東皇大人的模樣,一介少年的形象總是讓雲中君覺得東皇大人的身上似乎少了些什麽。


    不!


    搖搖頭。雲中君再度否認了這個念頭。


    他怎麽能有懷疑東皇大人的念頭?難不成是因為星魂大人的事情?


    雖然在之前他與星魂大人也有過合作的做法,可彼此的關係卻並不是多麽的和諧。隻不過各取所需爭權奪利而已。在雲中君的眼中月神等人的做法實在是讓他有時候不敢苟同。


    他想要走的更高,走的更遠,能夠在東皇大人的麵前更多的表現自己。


    “……”


    眉頭一皺,雲中君很納悶兒最近自己怎麽會突然起這樣的心思,難不成是因為最近太累了的緣故?又或者被什麽影響呢?


    目光挪移,視線停在了那些被分解的鳳凰殘骸上麵……望了半晌,這才收迴了目光。


    “看來得加快速度,得在蜃樓迴歸的前一刻將丹藥煉出來。”


    自言自語了一番後,雲中君再度開始指揮起弟子來:“不過那些有毒的倒是也可以煉就出一份毒丹,到時這毒丹隻怕是天下間唯一無解的毒藥了。”


    本著不浪費鳳凰身上的東西,哪怕是劇毒也被雲中君轉到了有大用的地方。


    決定已下,隨後雲中君便聚精會神的將精力投注在了這個上麵。


    時間過的很快。


    眨眼間半個月的日子已過。


    而在這一刻,蜃樓也離岸比較近了。


    隻不過由於其他的原因,自桑海城而出的蜃樓在迴歸的時候由於被颶風的影響,偏離了相應的航道,迴歸的目的地離蜃樓相差的有點遠。不過就在蜃樓靠岸的時候,嬴政東巡也來到了他的目的地之一——泰山。


    他,要在這裏封禪。


    在蜃樓上的嶽緣在聽到這個消息後,不由一陣詫異。


    不提嬴政在泰山的大動作,這一刻其他人也有了各自的準備。


    譬如儒家的三當家張良。


    他沒有尾隨著嬴政來到泰山,反而是在與其他人研究嬴政的整條路線。這一路來,張良已經派出了不少的儒家弟子開始沿路打探地形起來。若是單憑儒家弟子,隻怕還是無法達到張良心中的想法,可是這天下間有著不少反秦心思的人,都有著一個共同的敵人自然而然是可以成為盟友,可以合作。


    就在前幾天,張良已經從墨家得到了那個被封閉了好些天的消息。


    雪女重傷而迴。


    她帶來讓人最絕望的消息。


    之前由衛莊他們發起的刺殺是一個慘敗的結局,據說衛莊、蓋聶等人重傷,而高漸離更是慘死其中,大家在中途分散逃離,墨家在裏麵遭受了第二次重大損失。


    兩次刺秦,兩次大損。


    第一次死去的是荊軻,而第二次死去的則是高漸離。


    這樣的結果,無疑對墨家來說是極大的損失。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還有陪伴的人,那便是聚散流沙了。


    若是二當家顏路還在的話,張良或許不會這樣,但如今……迴想起之前與伏念的對話,張良已經做了這樣的決定,哪怕是以儒家大業為重的伏念都沒有否認,由此可見顏路之事有著多大的影響。


    國仇家恨,當一切都聚在一起的時候,作為一個重謀的人來說,這實在是一個機會。


    他張良,想要進行第三次的刺殺。


    在一份仔細認真的分析後,張良選擇了好幾個地點作為備份。


    而其中排在第一位的地名便是一個名叫博浪沙的地方。


    如今……張良需要做的就是親自去這幾個地方考察地形,有著荊軻與高漸離刺秦失敗的例子,至少在他的想法中這第三次即便是不能刺殺成功也不能讓自個兒深陷絕境,至少有逃離的把握。


    再說荊軻與高漸離他們的例子,既然高手正麵刺殺與偷襲都不行,那麽換做其他的方式了?


    那有沒有成功的可能?


    想到這裏,張良迴首掃了一眼那站在身後百般無聊的機關無雙。這個曾被衛莊拋棄的人,這個由墨家巨子荊天明救下的巨力勇士,將是他這次刺殺嬴政的真正底牌。


    與此同時。


    泰山。


    在山腳,一個禿頂老頭正昂首眺望著山上,看著那幾乎將整座山都圍上了的秦軍,如此戒備森嚴倒是不讓人意外。


    這段時間裏笑三笑也得到了那個刺殺的消息,這樣的結果無疑讓他的計劃受到了極大的影響,他萬萬沒有料到衛莊竟然會這麽做。情,這一字,他還是小覷了。


    想起前段時間自己長子與自個兒產生的矛盾,笑三笑就不由的歎了一口氣。


    不過他倒是得到了一個大概的消息,從其中推測出了他想要的秘密。


    嬴政應該是一個頂尖高手。


    雙眼微眯,嬴政現在的情形讓笑三笑的腦海裏再度想起了一個人來。


    同樣的帝王身份。


    同樣的頂尖高手。


    同樣,他們也該有一樣的結局。


    他是*而亡,那嬴政你呢?(未完待續。)


    ps:第二更會有點遲的,不需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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