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


    嶽緣一邊走一邊查探著眼前的情況。


    一路行來,可謂到處都是青衣樓殺手的屍體。譬如眼下,經過查探後,嶽緣發現這些殺手之死並不是完全死在一個人的手上,而是兩個人。


    一明一暗。


    其中死於刀傷的是死於暗殺,被人以背後出刀。


    這種殺人方法頗似殺手。


    在青衣樓這種殺手組織裏的殺手被殺手所殺,現在看來頗為荒誕好笑。但同樣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個殺手的身手著實不錯,不是這些青衣樓殺手們可以媲美的。


    伸手翻開屍體上的傷口,嶽緣以真氣探尋了下,發現這傷口並不一般,不似中原的武器造成的傷口。側著頭,尋思了一會兒,嶽緣的眼神這才變得冷了起來。


    “武士刀。”


    “竟然有扶桑武士的蹤跡!”


    起身,嶽緣正想加快速度進入其中的時候,卻又被另外一批的屍體所吸引。這批屍體的傷口不同之前,隻是一入眼,嶽緣便是一怔,這些傷口很小,小的好像是被蜜蜂蟄過一般。


    這是針傷!


    雙眼微微一眯,嶽緣低頭沉默不語。沉吟了半晌,嶽緣這便起身,加快了前進的速度。隻不過在嶽緣走了一段的路程後,卻是發現這裏麵的環境越發的暗了。


    插在通道兩側的火把什麽的早已經熄滅,看著麵前的通道就好似看見一條通往黃泉的大路。


    幽暗。


    寂靜。


    能讓人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而在這個時候。


    外麵。


    商秀珣追逐那離開的人,已經有了結果。


    在一處巷道裏,霍天青被商秀珣給堵住了。


    目光微凝,借著月色霍天青看清了眼前這個有著小麥色肌膚的靚麗女子,對方雖然是一個女子,但霍天青卻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姑娘是誰?為什麽跟著在下不放?”霍天青抱拳拱手示意,做足了禮數。


    麵對霍天青的問題,商秀珣並沒有直接迴答,而是反問道:“你是青衣樓的人?”


    “……”


    目光一變,商秀珣的問題讓霍天青不由的一陣心跳加快,他突然想起這一次霍休三人重聚的緣由,難道他們之前讓自己阻攔的是眼前的這個女人?


    不!


    有哪裏不對!


    心中思緒變化萬千,但霍天青的嘴上還是迴道:“不是。在下霍天青,乃天禽門之人。”


    天禽門?


    商秀珣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霍天青,對於這份自我介紹絲毫不在意,反而是抓住了一點直接問道:“可我為什麽看到你從青衣樓據點出來?告訴我,那裏麵發生了什麽?”


    霍天青沉默了。


    這一個問題已經表明了眼前女子的來意,同時也告訴了他對方的身份。


    霍天青望著商秀珣,一時之間沒有說話,而是保持了安靜,內心卻是不由的升騰起了一個感慨。今晚過後,隻怕青衣樓再也不存。演了那麽多年的戲,霍休也該謝幕了。


    ……


    黑暗在蔓延,蔓延的地方是心。


    當那份妖媚的讓人發顫的笑聲在房間裏響起的時候,在場的其他三人都是不約而同的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霍休與獨孤一鶴是被這種奇詭的笑容所引,至於服部千軍則是迴想起了教主的身影,當初猿飛日月死的時候,教主就是這般笑的。甚至,服部千軍自身也不由自主的浮現了一種隱隱約約的恐懼。


    然而出乎預料的是黑暗中的三人雖說聽到了這笑聲,也憑借聲音確定了對方的位置,但並沒有立即出手的打算。


    首先開口的是霍休,隻聽他那略顯蒼老的聲音在這空曠的房間裏迴蕩開來,“你是誰?”


    獨孤一鶴的注意力此時也集中在了來人的身上,戒備不已。


    眼下。


    局麵說複雜是複雜,說簡單也是簡單。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在今天隻怕想要安然從這黑暗中走出,是不大可能了。


    “殺你們的人!”


    “當然,你們也可以用其他的東西買命。”


    那嬌柔恍若女聲的聲音在房間裏迴蕩,言語中盡是張狂與肆意。


    “譬如……”出聲的是獨孤一鶴,他也想知道這人為了什麽,心中更是在猜測對方是否便是霍休嘴中的那個人。


    “金鵬寶藏。”


    一句話道明了來意。


    黑暗中,霍休與獨孤一鶴兩人的神色同時一凝。如此明目張膽的表明來意,尤其是在青衣樓據點裏,這般做法是自信還是自負?思緒千轉,霍休與獨孤一鶴幾乎同時得到了一個一樣的答案。


    對方是與那個扶桑武士是一夥的。


    甚至。


    對方隻怕還不是霍休想象中的那個人。


    該死!


    霍休的內心突然對自己的安排有些不自信來,未等到該來的人,反而是多出來一部分同樣對金鵬寶藏有著興趣的外人,這讓霍休第一次有一種無法掌控局勢的感覺。


    因為霍休實在是想象不出有哪個勢力在集合了扶桑武士,又對金鵬寶藏感興趣的存在。在腦海裏思來想去,一些江湖門派都被霍休排除在外,那麽剩下的隻有一個可能。


    對方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不是江湖中人。


    不是江湖中人,那麽對數量龐大的財寶感興趣的隻有……朝堂中人。


    霍休是一個聰明人,隻不過是在腦海裏分析了半晌,便已經大概的推測出了對方的來曆,對方究竟是南方哪個王爺的人?自二十年前魔教造反失敗後,這些年來他還是第一次在腦海中浮現造反這個詞匯。


    定南王?


    太平王?


    一連串的王爺名字在腦海裏翻湧而過,但最終還是無法確定。這僅僅是猜測,霍休無法肯定,除此之外對方也有可能是出自錦衣衛與東廠的人。有這個疑惑,僅僅是因為對方那柔媚的似乎女人的聲音而已。


    金鵬寶藏……上官飛燕到底泄露出了多少秘密。


    最後,霍休的憤怒放在了假扮丹鳳公主的上官飛燕的身上,這個金鵬寶藏的秘密搞的現在似乎是天下皆知,這不由讓人覺得狼狽無比。


    安靜了半晌,那嬌媚的聲音再度迴響在房間裏,“隻要你們將金鵬寶藏交給我,到時榮華富貴便可以唾手可得,而不用像現在這樣偷偷摸摸,你們可以正大光明的享受。”


    “甚至還可以讓你們的武功再進一步。”


    是誘惑也是威脅。


    但霍休和獨孤一鶴卻是沒有絲毫的反應。


    在兩人的眼中,這份誘惑是帶著鮮血的,是帶著毒藥的。脫了金鵬寶藏這個大坑,隻怕到時跌入的是另外一個深不見底的陷阱,恐怕會萬劫不複。


    這樣的結果不能接受。


    再說這對局中,誰人落敗還不到結局,說這些太早了。


    “可老夫不信任你啊!”霍休沒有停頓太久,便給出了答案,同時扭頭對站在另外一個方向的獨孤一鶴說道:“看來你我得真心實意的合作了。”


    “哼!”一聲低哼算是獨孤一鶴對霍休的迴答,對此霍休則是笑笑不語,他從獨孤一鶴的聲音中聽到了滿意的答案。至於舊友閻鐵珊之死,壓根兒就沒有放在兩人的心上。


    秘密知道的人越少,那才叫秘密。


    “敬酒不吃吃罰酒,動手!”


    嬌媚的聲音變的冰冷,殺意四溢,在金九齡這一聲吩咐過後,服部千軍再度動手了,而同時他自己也有了動作。無數的連著紅線的繡花針激射而出,射的方向並不是霍休與獨孤一鶴的身上,而是頭頂的屋頂。


    隻聽一連串叮叮叮的聲響,這些繡花針沒入房頂。至於線的另一頭,則是綁在了金九齡的身上。


    此刻若有光亮,定會讓人詫異的發現金九齡整個人如同一隻攤開網等待著獵物的蜘蛛匍匐在了半空,正聚精會神準備狩獵眼前的獵物。


    在金九齡出手的刹那,服部千軍已經連環刀氣出手,伴隨著的還有他隨手扔出的無數暗器飛鏢,朝兩人剛剛說話的地方激射而去。人,同時則是朝另外一個方向飛奔而去。


    服部千軍真正的目標是那個同樣擅長殺人術的霍休。


    黑暗中。


    兩個頂尖殺手,兩個都擅長無聲殺人術的人已經糾纏在了一起。在雙眼無法動用的黑暗中,兩人近身纏鬥,招招致人死地。防備的時候,更是隻能借用耳力來聽風,感覺四周的氣流湧動再加上自身的經驗來防備,一時間兩大高手陷入了極為危險的境地。


    至於金九齡則是撲向了獨孤一鶴。


    人腳不沾地,奇詭的身法在黑暗中顯現,借著那在半空彌漫如同蜘蛛網一般的紅線,金九齡一手持一枚繡花針一手握住絲線直刺獨孤一鶴。


    叮!


    黑暗中,繡花針針尖與長劍劍尖如同長了眼睛一般碰撞在了一起。


    一絲火星四濺。


    獨孤一鶴隻覺劍身傳來一股龐大的重量,讓他有一種握不住劍的錯覺。


    同時,獨孤一鶴借著這一絲火星亦看清了對方手上的武器,那是一枚普普通通的繡花針,若不是沒有看錯,他差點認為對方手上拿著的是一柄重劍。但就是這麽一枚繡花針卻是讓獨孤一鶴的內心將警惕情緒提到了最高點。


    舉輕若重。


    來人是一個絕頂高手。


    看著長劍有被一枚繡花針壓彎的跡象,獨孤一鶴的絕學刀劍雙殺七七四十九式應手而出。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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