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街。


    天香樓。


    作為成都最大的花樓,雖然這裏比不上那洛陽、長安和揚州地方的花樓規模,甚至連裏麵的花色也稍遜些許。但在這裏,卻仍然有著特殊的味道。


    與上麵三地不同,這裏不僅有著正經的女,還有各色帶著其他民族風味的異族女。


    比起其他的地方來,這裏多了選擇,有了更多的風味。


    三樓。


    靠窗的雅間、


    嶽緣靠窗而坐,在旁邊的角落裏,則是有著專門的女在撫琴彈瑟,幽怨的曲調直讓人愁腸百轉,不一會兒靠著窗的嶽緣就莫名的有了一種想要打瞌睡的舉動。


    聽過石青璿的簫,見過尚秀芳的歌舞……


    在對比眼前的音樂曲來,兩者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不以道裏計、


    揮揮手,示意那彈琴的女下去後,嶽緣這才一個人用一種欣賞的態度看著外麵,看著這成都。他來巴蜀,並不是一件隱秘的事情,尤其是在自己針對佛門已經有所行動後,其他人定能分析出自己接下來會來哪裏。


    因為若想真正爭霸天下的話,那麽巴蜀便不能視而不見,嶺南的天刀宋缺更是不能忽略。


    師妃暄來巴蜀一來隻怕是為了佛門的緣故,二來則是替李閥與獨尊堡堡主謝暉牽線,同時做到對少帥軍的南北合圍,壓迫少帥軍的發展,再加上可以從容布置針對自己。可以說,師妃暄一行巴蜀幾乎是一箭數雕。


    當然。


    若是沒有道公在此。或許師妃暄得到打算完全可以完成,但是眼下,究竟能夠達成多大的目標,卻是讓人不得而知了。


    而且,嶽緣剛剛乘船南下的時候,想來也有人得到了消息。


    隻怕現在的成都,某些有心人已經注意到了自己的到來。


    咚!咚!咚!


    敲門聲突然響起,將嶽緣投注在窗外的視線吸引了過來。


    未等嶽緣出聲。那房門便被推了開來。


    顯然,外麵的人不過是敲一下以示禮貌,壓根兒就沒有等待房間主人答複的意思。


    “嗯?”


    目光流露出疑惑,嶽緣看著從外麵擠進來的人……不錯,就是擠進來的一般,恍若肉球一般,一個五短身材。胖的看不到脖的男從外麵生生的擠了進來。


    啪!


    嶽緣清楚的聽見了房門被崩裂的聲音。


    能夠長得這麽奇葩有個性的在這個世界也唯有邪王石之軒的追隨者,魔門天蓮宗宗主——安隆。


    “安某添為地主,道公前來自當接待!”


    肉嘟嘟的雙手拍了拍,頓時外麵再度進來一連串的美少女,各種的風格的都有,不過走在最前麵的還是三個少女舉著的檀木托盤。裏麵正是擱著用白玉瓶裝的美酒。


    還未打開,那隱隱散發的酒香,便讓嶽緣不由的皺了皺鼻。


    “邪王呢?”


    目光收迴,看著沒有絲毫尷尬的安隆,任憑對方在自己的麵前坐下。那恍若肉山一般的肥胖身軀壓頂椅嘎吱作響,似乎隻要一個不好就會塌下來的錯覺。


    視線落在安隆的臉上。既然這個時候安隆已經出現,那麽顯然邪王石之軒將他與自己曾經探討的相關合作告訴了安隆。


    “大哥不在!”


    說道石之軒的時候,安隆的麵色顯得十分的認真,顯然邪王對安隆來說,哪怕是人不在,僅僅是一個名字都會讓他感到戰戰兢兢。身為石之軒的追隨者,安隆十分清楚邪王石之軒的可怕。


    “再說道公來此,更是來到安某的天香樓,這從哪裏說我這個主事人都該見上公一麵!”


    說到這裏的時候,安隆的目光也同樣在上下打量著嶽緣。


    這一次,兩人是第一次見麵。


    第一次,卻也認出了彼此的身份。


    對於嶽緣來說,安隆的模樣雖然不知道,但是對方的身體形狀卻是有大概的了解。一個胖高手,在這個世界也唯有安隆一人。


    而對安隆來說,對於嶽緣的盛名更多的還是道聽途我。


    首先是從邪王石之軒嘴裏聽說,他是首次見石之軒誇讚一個人,對一個年輕後輩有著極大的興趣,甚至能夠當做合作的對象。而第二次的聽說,便是飛馬牧場一戰的最終結局。


    佛門第一人禪主了空坐化在那一戰。


    據說當初去擒拿道公的人,全軍覆沒,竟然是沒有一人生還。


    不管是不是因為戰爭的緣故,牽扯了其他人的精力,但是這樣的結果無疑告訴了安隆眼前這個年輕的道公是一名絕頂高手,是一名可疑與邪王相提並論的高手。


    要知道,在麵對圍攻的情況下,哪怕是石之軒想要殺掉了空,也不大可能。


    可就是這個不可能,徹底的震撼了世人。


    禪主了空,死了。


    不僅如此,前段時間江湖更是傳出了消息,那便是道公火燒了靜念禪院,生生的將佛門的臉給拍腫了。


    所以,在麵對道公造訪,安隆可謂是很緊張。


    他不知道對方來成都,究竟是為了什麽,畢竟石之軒沒有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給安隆知曉。不過,安隆倒也猜測出了數分,那便是對方隻怕還是為佛門的緣故而來。


    據說,師妃暄也有可能來了成都。


    看著安隆慢慢的為自己倒酒,這個看起來肥胖的胖動作確是沒有絲毫的遲緩,反而給人一種迅捷之感,望著對方那怪異卻又然的動作,嶽緣就覺得麵前這副場景顯得無比的詭異。


    一個魔門天蓮宗宗主,本當一身銅臭。利益為上的他卻是帶上了花間派的閑瀟灑味道。


    這該去讚歎邪王石之軒對自己小弟的影響果真很深嗎?


    可惜——


    胖還好,但是閑瀟灑的胖就奇怪了。


    一人倒了一杯。


    嶽緣端起酒杯。淺淺的飲了一口後,很是奇怪的問道:“宗主是如何認出我的?”


    “畫像!”


    麵對嶽緣的這個問題,安隆先是奇怪了下,便迴道:“雖然衣衫,劍什麽的不同,但是氣質神態就足夠了!”說完,安隆那看起來跟小蘿卜似的食指指著嶽緣放在桌上的折扇,說道:“更重要的是我認識這扇!”


    扇?


    低頭掃了一眼。嶽緣明白了。


    多情公在巴蜀有著很大的聲望,他的畫藝,他的多情都在眾多女間有著傳聞,而且那畫滿了絕色美女的折扇,更是許多女人期望的東西,希望自己也有一天能夠被侯希白用筆落在折扇間。


    作為魔門專門做生意的人,安隆手下天香樓裏的姑娘們同樣無法避免。


    至於這侯希白的折扇為什麽會落在嶽緣的手書。安隆卻是沒有問,他沒有心思去理會這個。比起來,石之軒的兩個徒弟,安隆更加看重的還是影刺客楊虛彥。


    至於侯希白……


    差太多了。


    邪王石之軒對慈航靜齋來說,那是人家的聖女倒貼,才拿下他的。而侯希白倒貼過去,人家還不要。


    這樣的結局,完全不能進行對比。


    安隆琢磨著要是自己是邪王的話,自個兒的徒弟是侯希白這樣的家夥,他絕對會親手斃掉這個勞心的禍害。隻是作為石之軒的追隨者。他終究還是某方麵的外人,對人家師徒間的詭異關係無法插手。


    最近聽聞侯希白在洛陽遭受了打擊。前段時間剛迴了成都,最近似乎在埋頭苦練花間派武學。


    簡短的提示了下,嶽緣便明白了安隆真正認出自己的緣由。


    接下來,兩人就開始隨意的拉扯起來。


    安隆恍若大地主一般的要為嶽緣介紹起成都的特色來,熱情的好像道與魔兩教乃是兄弟門派,至於眼下成都的主事人獨尊堡堡主謝暉則是被安隆有意無意的排除在了外麵。僅僅是短短的幾句話,嶽緣已經感受到了眼下成都那隱藏的局勢。


    魔門。


    佛門。


    獨尊堡。


    還有嶺南宋缺。


    再加上嶽緣自己所代表的道家純陽派。


    可以說,這成都在這段時間裏,大概會成為天下江湖勢力所注重的地方。


    一邊與安隆閑談,嶽緣心思念轉,卻是在思索著這一次,會在什麽時候遇見那石青璿。因為他來這裏除去必要的事情外,還是為了一門功法而來。


    那便是邪王石之軒的不死印法。


    這不是嶽緣自己需要,而是為了衛貞貞而來。


    衛貞貞雖然因為北冥神功,吸納了一身的魔功,但是人家就跟一節幹電池似的,有著能力卻是使用不出來。對於衛貞貞這種剛開始接觸武學的人來說,在嶽緣看來,人家最好還是自保為妙。


    說到自保,那麽就必須有一套精妙的輕身功法。


    而在這天下最不怕群攻的輕身功法唯有邪王的幻魔身法最為厲害,這一點哪怕是嶽緣觀想三人,有著三人的武學智慧,也不得不讚歎。比起幻魔身法,嶽緣的輕功並不是在這個方麵擅長。


    而另外一點,便是嶽緣需要在這裏擊破師妃暄最後一層防備,徹底的將慈航靜齋的打算與奢望抹平。


    佛門——


    女人比和尚更讓人頭疼。


    “對了!”


    一邊閑聊,一邊在內心裏分析著,突然,嶽緣似乎是想起了什麽,扭頭對安隆說道:“宗主,還希望你的人為我來上一壺香茶,以及一壺白開水!”


    “啊?”


    迷惑,安隆還是讓人按照要求送上了。


    然後,他便詭異的看著道公在自己的桌上擺上了三個杯,一杯茶,一杯酒,還有一杯水。


    一人淡淡的飲著,開始與自己說起話來。


    看著這個場景,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安隆身上的肥肉不覺間哆嗦了一下,瞳孔更是猛的縮成了一個小點。


    ps:今天沒了,太困了的說!明天三更!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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