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動作如同螢火蟲一般引人矚目。


    嶽緣便是如此。


    在他進入江都臨江宮見過楊廣之後,這其中的信息很快便落在了有心人的耳中。嶽緣與楊廣兩人之間究竟談了些什麽,許多人都想知道,隻可惜當時大殿中就嶽緣與楊廣兩人,其他人無論是太監還是宮女妃子都被攆了出去,究竟談了些什麽也隻有嶽緣與楊廣兩人自己知曉。


    外人或許聽到的不過楊廣那驕狂的大笑與一些閑言片語而已。


    但是在有心人的眼裏,曾經的一份長生訣,還有嶽緣的道士身份,都不能讓這個事情當作簡單。


    哪怕是送嶽緣進入皇宮見楊廣的獨孤閥以及宇文閥都對於兩者之間的談話內容頗感興趣。宇文閥不好下手,但是獨孤閥卻是吩咐了獨孤鳳想要從側麵了解嶽緣與楊廣的談話內容。


    既然連楊廣的娘家都想要知道這次的談話內容,就更不用說那些隱藏在皇宮裏麵的魔門人物、還有其他的勢力裏麵的人物了。


    可以說嶽緣與楊廣的見麵卻是牽扯到了天下這有心人的所有心思。


    在短短的時間裏,嶽緣與江都和楊廣碰麵的消息便傳遞到了四麵八方,而這一番的舉動卻是徹底的將原本已經混亂的天下攪得越發的亂了,而也由此純陽徹底的步入了江湖。


    道與佛的紛爭也正式拉開了帷幕。


    當然,眼下這些情況哪怕是嶽緣也並不知曉,雖然他在見楊廣之前便已經有了準備,但是他卻沒有料到這一次的碰麵會引發如此大的結果。


    嶽緣小窺了其他人,更是小窺了楊廣在某些人心中的重要性。


    魔有邪王石之軒,道有公子嶽緣,佛有聖女師妃暄……


    這一切的正是因此開始。


    獨孤世家。


    作為主人,獨孤鳳自然是在招待著嶽緣與衛貞貞兩人。


    雖然時不時的也會開口詢問嶽緣關於這次談話的內容。但是在詢問了兩遍後,未等嶽緣不耐煩,獨孤鳳便已經不耐煩了。


    玉手輕擺,有些小鬱悶的歎了一口氣,獨孤鳳心說自己果真不是談判的料。搖搖頭,獨孤鳳的心思很快就轉移到了其他的方麵,她的注意力卻是落在了衛貞貞背上的劍架上麵的三柄長劍上。


    不過獨孤鳳嘴上的話問的不是劍,卻是刀:“嶽公子,你不是用劍的嗎?怎會用刀?”


    在嶽緣將月缺放在衛貞貞背負的劍架上後,獨孤鳳很是自來熟的將那彎刀拿了下來。拔出來看過,銀色的刀刃,光滑見人,更是鋒利無匹。


    一根細軟的發絲落下,擦過刀刃都會分做兩段。


    這是一柄寶刀。


    而且在拿起了一段時間後,獨孤鳳便不由的產生了一種頭暈,想要暈眩嘔吐的感覺,模糊中她感覺有一雙血色的眼睛正在盯著自己。顯然,這是一柄魔刀。


    是一柄殺人無數的刀。


    功力、心境不穩的人拿上這柄刀絕對會出問題。


    倒是沒有絲毫武功的衛貞貞卻沒有任何的反應。在她的眼中這就是一柄看起來很是鋒利的長刀,比菜刀什麽的鋒利多了。而且,衛貞貞對獨孤鳳那自來熟的舉動頗為不滿。


    可惜的是她沒有絲毫武功,對獨孤鳳的舉動無奈的狠。


    隻是在當時衛貞貞更多的心思還是擔憂嶽緣的安慰。生怕嶽緣被那昏君暴君楊廣給生吃了之類的,故而對於獨孤鳳的舉動她更多的沒有在意。


    倒是在獨孤鳳想要看那絲綢包裹的長劍的時候,卻是被衛貞貞給攔了下來,衛貞貞徹底的將劍架抱在了懷裏。不準獨孤鳳動了。


    “沒錯!”


    “我是用劍的,但是這刀卻是我的配刀!”


    “原本的它不是這樣子的!”


    嶽緣對於獨孤鳳的這個疑惑,並沒有意外。一般人見到自己這種情況。都會感到疑惑,不過在很多人的眼中估計想到的更多的還是自己乃是刀劍雙絕之人。


    隻是經曆了當初純陽立派之日的獨孤鳳倒是知道,在當時自己的身上並沒有攜帶月缺,而是落在了寇仲的手裏。


    “這刀原本是劍?”


    很快,獨孤鳳便明白了嶽緣的話中所指,訝異的問道。


    點點頭,嶽緣沒有言語。


    這長劍如何變作彎刀,顯然這其中包裹著一個故事。劍眉輕挑了下,獨孤鳳很想詢問下這其中的故事,但是想想兩人的關係不過如此,這個心思便壓了下去。


    “它,叫什麽?”


    獨孤鳳是一個武癡,卻也是一個愛劍之人。在聽了這彎刀原本是劍後,獨孤鳳立即便對這彎刀原本的名字起了興趣。一柄好劍,自當有著相應的好名字。


    “月缺!”


    嶽緣迎著獨孤鳳的目光,道出了它本身的名字。


    月缺?


    獨孤鳳聞言不由一愣,隨即卻是想起了眼前這道公子的名諱。月缺嶽緣,這兩者倒是相輔相成,果真是好名字。顯然,嶽緣與這劍的名字都是由月亮而來。


    “如有機會,我會將它重鑄為劍的!”


    右手撫摸了彎刀半晌,嶽緣說出了自己本來的心思,在眼下這個時候雖然經過東溟派的交換,嶽緣以殺魔隱邊不負的人情使得東溟派在兵器上下了極大的功夫,但是想要達到他真正需要的卻還是不夠。


    哪怕眼下嶽緣手上的三柄劍都有著不錯的質量,但是在經曆了之前金劍的情況,嶽緣現在仍是不敢徹底的爆發出自己一身的功力,再結合自己觀想能力,配合天外飛仙劍法,恐怕這三柄劍還是承受不住這份徹底爆發出來的力道。


    一旦承受不住的後果,那是嶽緣不能接受的。


    所以說,他一直尋找著徹底將彎刀重新鑄為月缺劍的心情。而在這天下間,能夠完美的做到這個地步的估計隻有一人,那便是天下第一全才魯妙子。


    隻可惜當初去飛馬牧場沒有遇見,而在嶽緣的心中卻也定下了過段時間再度去飛馬牧場的計劃。


    為了魯妙子,也為了自己的徒弟寇仲的爭霸天下。這飛馬牧場是必須再去不可的了。


    “重新鑄劍?”


    疑惑的呢喃了一聲,獨孤鳳掃了一眼嶽緣手上的月缺彎刀,卻也是思索了下後,這才無奈道:“想要完美的鑄造出來,隻怕這天下沒有幾人能有這個能耐,也不知道東溟派有沒有這個能力!”


    作為用劍高手,獨孤鳳當然知道一柄好劍的誕生有多困難。


    而且還是像嶽緣手上月缺彎刀那樣的絕世品質。


    顯然,一般人無法做到完美,既然做不到完美,那麽便是侮辱了這彎刀。


    而嶽緣不會同樣。


    哪怕是獨孤鳳這個外人。卻也不能看到一柄絕世寶劍落得這般的下場。


    所以,她尋思了下,提出東溟派這個專做兵器生意的門派。不過在獨孤鳳說出了東溟派後,卻是隨即反應了過來,對於道公子嶽緣獨孤閥也是有著相應的情報。


    嶽緣去見過東溟派,而彎刀眼下還在,顯然是東溟仍然沒有人能夠做到這個地步。


    想到這裏,獨孤鳳也不由苦笑了起來:“看來這天下間卻是沒有人能夠做到了,說實話我很想見見月缺劍是什麽模樣!”


    “……”


    對此嶽緣沒有說什麽。他自然不會提天下第一全才魯妙子。


    “好了!”


    “既然見不到月缺劍的鋒利,但是眼下我獨孤鳳卻也能見識道公子其他劍的厲害!”


    “請指教!”


    話語落下,本就躍躍欲試的獨孤鳳終於忍不住,人身形一退。隨著拱手一禮,纖纖玉手已然握在了腰間的劍柄之上。鏗鏘聲中,獨孤鳳緩緩的拔出了腰間的長劍,遙遙指向了嶽緣。


    她手上的碧落紅塵劍法。將與獨孤策是完全的兩個境界。


    果真是一個性急的美女!


    雙眼微微一眯,嶽緣既然應下了獨孤鳳的要求,顯然這一番比試是無法避免的了。想到這裏。緩緩站起身,右手微伸,在一邊的衛貞貞立時背著劍架站在了旁邊。


    指尖劃過三柄長劍的劍柄,碰著那銀鈴鐺上,頓時銀鈴鐺左右搖擺了起來,發出了清脆的鈴鐺聲響。


    錚!


    一聲輕鳴,鈴鐺聲中,長劍緩緩的出鞘了。


    ……


    就在嶽緣與獨孤鳳論劍的時候,遠在數百裏之外的陰癸派據點。


    “婠婠師姐,失敗了咧!”


    身為婠婠師妹的白清兒那恍若白玉一般的臉上嬌媚無比,在陽光的照耀下都能散發出一種別樣的魅惑味道。日光的溫暖非但沒有驅逐白清兒身上的陰柔魅惑味道,反倒是使得人家更加的柔媚了。


    “嗯?”


    一旁的婠婠扭頭朝自己的師妹白清兒望去,眼中閃過一絲冷色,在門派中年輕一輩中婠婠可謂是力壓群雄,而這其中唯一不服自己的便是白清兒。


    隻是婠婠修習的是天魔功,而白清兒修習的是姹女心法,卻是比天魔功差了不止一籌。


    但是哪怕是婠婠,卻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這個師妹在天賦上有著獨到之處,若是對方修習的也是天魔功恐怕也不會差到哪裏去。隻可惜,在陰癸派隻需要一個聖女。


    那,便是婠婠。


    “以我們門派,哪裏需要去顧忌那小小的純陽,道公子也不過是一人而已,他代表不了道門的!”


    白清兒迎著婠婠的目光,卻是強忍著心中對婠婠的忌憚與害怕,沒有避開,而是緩緩的開口說道:“強行得到可以,再說那道公子不是隨身攜帶美貌侍女麽?顯然是一個登徒子了!”


    “婠婠師姐沒有拿下道公子,魅力自然是沒有問題的。不過想來也是,師姐可是這一代的聖女,自然不能弱了慈航靜齋的勢頭!”


    說到這裏,白清兒右手隨意的玩弄著自己的鬢角秀發,用發尾輕輕的刷弄著自個兒的嘴唇,嬌笑道:“若是師妹出手,或許有著別樣的收獲了!”


    言下之意是說婠婠沒有付出全部的力量,而是有所保留,在白清兒看來為了達到目的自是不擇手段。


    這便是白清兒。


    “哈!”


    白清兒的意思婠婠自然聽得出,顯然對方是想在針對道公子嶽緣的行動上下一番功夫,以壓倒自己來證明她的出眾與心中的不服。


    嘴角微揚,婠婠笑著看著自己的這個師妹,半晌,這才開口說道:“那清兒師妹的意思是你出手就能成功了哦?”


    “師姐見笑了,人家才沒這樣說了!”


    捂嘴輕笑,白清兒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不過其中的意思自然是一清二楚。


    “……”


    本來想要訓斥一下對方的,但是婠婠轉念一想,卻是想到了一個更好的方案,出聲道:“清兒師妹,我知道你對師姐我一直不服氣……這樣吧,我們打一個賭!”


    “什麽賭?”


    白清兒瞪大著眼睛盯著婠婠。


    “若你拿下了道公子,我給你一個真正挑戰我的機會!若是失敗,那麽從今往後清兒師妹可是得以師姐我唯命是從!”


    “我要你生,你就生,讓你死,你就得死!”


    迎著白清兒的視線,婠婠笑著道出了這個賭注。


    氣氛稍顯凝重。


    半晌。


    白清兒什麽也沒有說,臉上的笑容也是消失不見,稍顯認真嚴肅。與婠婠對視了一會兒後,白清兒緩緩的轉過身,搖曳著妖嬈的身軀,拖著一身白色的帶著透明味道的輕紗離開了。


    至於賭注,她白清兒當然是應下了。


    因為這是挑戰師姐婠婠地位的唯一機會。(未完待續。。)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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