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悠然。


    在人悠然的時候,時間這玩意兒也會悠然而過。


    眨眼間,半個月的時間便已經過去。


    而在這期間,江湖上倒是發生了幾件大事,一是瓦崗寨大龍頭翟讓被人偷襲重傷,這天下最大的義軍內部開始爭鬥了起來。普通人或許不知道,但是在許多有心人的眼中便不是如此了。


    另外一件事則是對魔門來說是一件大事,正道卻是並不知曉。


    那便是陰癸派元老級高手邊不負隕落了,而且還是死在女人肚皮之上的。


    這般結果,在陰癸派內部產生的震動可想而知。


    哪怕是魔門之人可以自語自己不要臉,但是在聽聞邊不負死在女人肚皮上後,仍然感到愕然,對邊不負這般結果很是丟臉。


    陰癸派總部。


    在場的所有人都戰戰兢兢不敢吭聲,在他們的麵前則是擺著那邊不負已經幹癟下來的屍體。這副慘樣,很給人一種縱欲過度的感覺,采花不成被反采的跡象。許多人都在觀察著邊不負屍身的情況,心中若有所思。


    身為魔門核心人物,邊不負的實力自然不差,可以說是陰癸派內部數得上的頂尖高手。但是死在女人肚皮上就讓人說不過去了,邊不負在陰癸派做什麽的?本來就是專門做這個的,但是卻是死在這個上麵……顯然是被人算計了。


    這是在赤裸裸的扇陰癸派的臉麵!


    上麵陰後祝玉研那沒有絲毫變化的冷臉,使得在場的其他人根本不敢去看,整個現場氣氛無比壓抑。唯有陰後的愛徒婠婠倒是顯得輕鬆不少。赤腳白衣,恍若精靈的婠婠目光在這些人的麵前一掃而過,心中究竟在思索什麽卻是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來。


    隻是麵上表情卻是顯得無比的悲憤,似乎死去的不是她討厭的邊不負,而是她的父親一般。若不是怕表現的太過,婠婠估計這個時候定會撲上去哭天喊地一般。


    收迴視線,緩緩的低下頭,嘴角卻是不由微微一揚,掀起了一絲笑意。


    殺了邊不負的人啊,婠婠對你有興趣了!


    你可是達成了婠婠的好大心願!


    在她的心中,對於這個殺掉了邊不負的人起了興趣。


    “……”


    目光微微一閃,身為婠婠的師傅,陰後祝玉研自然知曉自己這個徒弟對邊不負是什麽態度,而且魔門裏麵的情況她祝玉研更是清楚無比,當初自己的女兒便是這般。


    隻是在祝玉研的心中,魔門大業為重,這邊不負的死去自然對她本身的安排產生了極大的影響。


    而且最讓陰後祝玉研擔心的不是這一點,而是邊不負的死法。


    在外人看來,邊不負是被陰死的,但是在陰後祝玉研看來卻不是如此了,在場的陰癸派所有人裏,除了她陰後祝玉研,能夠看出邊不負真正死法的便隻有婠婠。


    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退下後,祝玉研留下了自己的愛徒婠婠。


    “婠婠,你看出了他的死因吧?”


    陰後祝玉研那被輕紗遮蓋的半張玉臉唯有下巴在外,衣袂飄飛下,祝玉研蹲在了邊不負屍體的旁邊,開口問道。


    “……”


    婠婠那嘴角剛剛升騰而起的笑意立馬消失不見,臉色變得極端的正經,迎著自己師傅的目光,婠婠自然明白師傅話中的意思,點點頭,道:“是的,師傅!雖然有其他功法的遮掩,但還是有天魔功的影子!”


    “隻是……”


    纖纖細眉輕蹙,婠婠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迷惑。沉吟了好半晌,這才接著開口說道:“別人應該無法知道啊,難不成是那邪王……”


    “不!”


    眼中冷芒一閃,雖然聽到這個名字祝玉研會忍不住的憤怒,但是這裏的事情卻應該不是這樣。她了解邪王石之軒,這人絕不會以自己的功法來殺人,人家所在意的隻有不死印法。


    陰癸派上下,邊不負的武功可以說是前幾的人,陰後祝玉研不會殺他,而婠婠想殺卻是不能殺,故而兩人都沒有這個嫌疑。而這天下間除了自己與師傅知曉天魔秘外,那麽便隻剩下邪王石之軒了。


    但是婠婠的這個猜測卻是被陰後祝玉研給否定了。


    原因無他。


    因為死的乃是邊不負。


    婠婠不知道的是在這天下間,除了她、祝玉研和石之軒外,還有一個人也會天魔秘。那便是她陰後祝玉研的女兒——單美仙。 隻是這個隱秘,知曉的人很少。


    甚至連她的愛徒婠婠都不清楚東溟派與自己的關係。


    難不成美仙將天魔秘傳給了其他人?


    輕紗下,眉頭微凝,以祝玉研對自己這個女兒的了解,單美仙不會這般做。單美仙是什麽性子,身為母親的祝玉研自然清楚,否則的話也不會這麽多年來雙方沒有絲毫的聯係,而且即便是她孫女單婉晶也不會天魔功。


    因為單美仙徹底的斬斷了自身與陰癸派的連係。


    可即便是單美仙會天魔功,但是因為有了她祝玉研的例子在那裏,單美仙同樣無法將天魔功休息到最頂點,而且身為她的女兒,在資質上是無法與婠婠比的。


    所以說,哪怕是單美仙親自出手,想殺邊不負,卻也不是那麽簡單。


    而眼下邊不負的死,似乎是在一種幻覺中突然遭受到了天魔立場一般,不僅全身內部經脈骨骼盡碎,一身的功力也在這個時候被整個廢掉。一祝玉研對自己女兒單美仙的了解,她不覺得單美仙會做一些誘惑人的事情去殺邊不負。


    而且邊不負也知曉單美仙的恨意,同樣不會毫無防備。


    可問題是,人家邊不負就是這般的死了,死在了那天魔力場之下,雖然似乎摻雜了其他的功法,但是這其中的根本卻是沒有變。隻不過這一次的力場不是作用在外麵,而是作用在人體的內部。


    究竟是誰!


    祝玉研分析不出結果,婠婠同樣分析不出結果。


    不過師徒兩人卻是在心中,對這個知曉天魔秘的人打上了印記,對其產生了極大的戒備與警惕。


    思來想去,陰後祝玉研最終的懷疑還是落在了自己的女兒的身上,沒有辦法,誰讓死的人是邊不負。心中思緒紛紛,好半晌,祝玉研微微歎了一口氣,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母女十數年不見,卻是該到重新會麵的時候了。


    在邊不負屍身運迴了陰癸派總部,引起了陰癸派上下震驚的時候,東溟派的巨船上卻是歡聲笑語,顯得熱鬧之極。


    “好酒!”


    隨船的便有上好的鑄劍師傅,在嶽緣與東溟夫人達成了合作後,單美仙便開始了三柄長劍的打造。


    而今天則是已經到了一個月的時間,是時候取劍了。


    “公子,你的三柄劍已經鑄好,你看如何?”


    東溟夫人示意後,下人便端著劍架走了上來,上麵三柄長劍插於其上。


    一柄金,一柄銀,還有一柄乃是大紅色劍鞘。


    三柄顏色各不相同的利劍此刻正立於其上,在陽光下照耀出七彩之色。


    在東溟夫人示意後,嶽緣便已經放下了手上的酒杯,目光落在了劍架之上。同樣,站在他身邊的衛貞貞的視線也落在了劍架上麵的長劍上。金劍銀劍衛貞貞熟悉,但是第三柄劍卻是讓衛貞貞也感到無比意外。


    金劍劍鞘上通體呈金色,劍鞘更是金耀一般,在劍鍔處則是掛著一個銀色的圓形鈴鐺。銀劍其他也是一般無二,在劍鍔處則是掛著金色鈴鐺。


    這兩柄劍看起來就恍若姐妹兄弟一般。


    至於第三柄劍則是改了一個風格。


    劍鞘成血色,一身大紅,呈朱赤色。劍鞘上還纏繞著些許紅色的狐皮,配合中給人一種妖嬈詭異之感。


    接過劍架。


    嶽緣先拿起了金劍,隨著鏗鏘聲響中,長劍被猛的拔了出來。


    目光中,劍身亦呈現金色,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麽特殊的處理,眼下的金劍比起以前來卻是要好看的太多。拇指輕輕的撫摸著劍刃,感受了一番其上的鋒利,嶽緣知道此刻重鑄的金劍卻是比以前好了不少,雖然比不上自己的月缺,但是也差不了太多。


    眼下的金劍,想來應該能夠大概的承受住自己全力爆發的一劍。


    金劍入鞘,嶽緣又拔出了銀劍,銀劍劍身成銀白色,同樣是經曆了特殊的處理,總體樣式與金劍相差不大。


    入鞘後,嶽緣則是拿起了第三柄劍。


    這一柄赤色長劍。


    拔出後,那折現在臉上的光芒也是鮮紅。


    劍身呈朱色,同樣是經曆了特殊處理。比起金劍銀劍來,這柄朱劍倒是給人一種鮮血淋漓之感。


    鮮豔,卻也兇險。


    三柄劍,嶽緣都很滿意。


    抬起頭,笑望著東溟夫人,在對方的目光下,嶽緣點頭道:“好劍!好手藝!”


    “公子滿意就好!”


    嶽緣的迴答讓單美仙笑了,既然對方已經給了自己人情,那麽作為迴報這三柄劍自然要做的最好。為了這三柄劍,她單美仙可是用了不少上好的材料,更是讓幾位鑄劍師在完成這三柄劍後幾乎病倒,躺了好幾天這才好了起來。


    “……”


    一旁,坐在一邊的單婉晶在三柄劍上來後,她的臉色便變得怪異起來。望向劍的目光怪異,望向嶽緣的目光也很是怪異。半晌,在嶽緣那溫柔的撫摸著劍身的時候,憋出了一句:“這是女人使用的劍!”


    金劍如此!


    銀劍如此!


    那柄朱赤色長劍更是如此!


    這樣的長劍,在單婉晶看來壓根兒就不適合一個男兒使用。不僅這樣,在單婉晶的眼中,嶽緣那腰間的彎月型彎刀同樣如此。


    這,都不是正常男人使用的。


    這話一出口,頓時在場的氣氛變得尷尬起來,因為單婉晶的這句話卻是道出了其他人包括單美仙心中的所想。


    身為嶽緣侍女的衛貞貞更是怒視著單婉晶。


    嶽緣沒有說話,隻是輕柔的整理著三柄劍,然後將三柄劍放迴了劍架。那動作輕柔溫和,恍若在他麵前的不是長劍,而是三位靜等憐惜的美人兒。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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