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


    嶽緣隨意的坐在了石凳上,目光則是用著一種欣賞的姿態上下打量著麵前的東溟夫人單美仙。而身負劍架的衛貞貞,則是安靜的站在身後,同樣用一雙妙目望著眼前那美的不像話的女子。


    而因為嶽緣先前那略顯不客氣的話,使得單美仙的兩名侍女勃然大怒,兩女上前一步正要出聲,卻是被嶽緣那眼神微微一掃,卻是將要說出的話給生生的堵在了嗓子眼兒。


    僅僅是一眼,便已經讓兩名侍女知曉眼前的白衣男子正是一名高手。


    “退下!”


    單美仙感受到了嶽緣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眼色,隨意的揮了揮手,示意兩名侍女退了下去。在侍女離開後,單美仙這才將目光停在了嶽緣的臉上,笑道:“這般隱秘的所在,公子也能尋到……嗬嗬,說吧,公子尋我東溟究竟有何事?”


    眼前白衣男子不簡單。


    這是單美仙的心思。


    出身魔門陰癸派的她,自小到大見識過不少,可謂是眼界無比豐富。在離開陰癸派,自成東溟派後,身為一派之主單美仙當然不能負她一身的能力。


    否則的話,以東溟派如何敢與門閥世家進行兵器生意?


    僅僅是尋思了一下,單美仙便猜測出了眼前之人不是來找自己,而是來尋東溟派的。


    而尋東溟派,那麽一般情況下便隻有那兵器生意了。


    不過以單美仙的眼力,她仍然能瞧出眼前這位俊秀的公子並不是四大門閥世家中任何一人,看對方身上展現出來的氣質與姿態,便能夠知曉對方不是門閥世家之人。


    因為對方的身上沒有門閥世家那種自帶的特點。


    哪怕是李閥的二公子、宋閥的宋師道、就更不用說獨孤閥的獨孤策以及宇文閥裏的宇文士及他們了,或多或少都有著屬於門閥門第的高傲。有些人隻不過是將這一份高傲隱藏的很深而已。


    至於眼前這一身白衣如仙的男子,對方身上的氣質多變複雜,而且渾身上下有著的是一種孤傲。已經將一身魔功進致化境的單美仙能夠感受的出來。


    感受著眼前東溟夫人那審視的視線,嶽緣隻是微笑著做為應對,當單美仙問出來後,嶽緣卻知道對方其實已經猜測道了自己的來意。故而,嶽緣也沒有做什麽隱瞞,而是直接道出了自己的來意:“兵器!”


    “兵器!”


    果然如此!


    聽了嶽緣的迴答,單美仙那長長的睫毛微微一顫,雙目一合,道:“公子需要多少?”沒有問本錢,沒有對方是何人,而是直接問出了你需要多少。


    僅僅是這麽一句話,卻也告訴著嶽緣她東溟派的底蘊不簡單。果然是在這個期間,唯一能夠與門閥世家大做軍火生意的門派。


    在說話的時候,嶽緣的視線一直是落在這單美仙的身上。


    由女兒及母親,從眼下單美仙的姿態上,便能夠推斷出現在魔門陰癸派掌門祝玉研的冰山一角。雖然無法完全看出祝玉研的全部來,但是身為女兒的單美仙其實還是繼承了祝玉研許多特點的。


    而讓人第一眼印象最深的便是對方的美貌了。


    與身邊侍女衛貞貞的溫柔之美不同,也與嶽緣曾經相遇的女人不同,這魔門女子果真是帶上了一絲絲魔性的存在。


    這單美仙便是如此。


    哪怕她在怎麽收斂自己一身的天魔功,哪怕是她的女兒也沒有學到任何的天魔功,反而是劍法,但是以長生訣的敏感性,嶽緣卻是能夠感受到眼前女子體內的力量。


    那是一朵帶刺的玫瑰。


    哪怕是明知道帶刺,卻仍然會讓人忍不住想上前摘下的衝動。


    “……”


    眉頭微蹙,嶽緣心中閃過一絲訝異。自己的心中為什麽會突然起這麽一個念頭?難不成那長生訣與天魔策還有其他什麽聯係?迴想起原劇中的故事,婠婠便是以雙龍的長生訣真氣來增強自身的天魔功。


    這說明,長生訣也許真與天魔功有什麽聯係。


    同樣。


    單美仙的心頭也一般無二的閃起了這樣的衝動。


    睫毛抖動中,一身的魔功再度生生的收斂開來,這才使得這種感覺減弱了不少。不過在東溟夫人單美仙的心中,卻是起了絲絲疑惑。


    “三柄!”


    迎著單美仙的目光,嶽緣對對方先前問的兵器交易數額,道出了一個讓人出乎預料的數字。


    這數字不是多了,而是太少了。


    一雙美目豁然睜大,單美仙在聽到這個數字後,也很是震驚。


    這數字竟然是三柄?


    哪怕是她單美仙見多識廣,但是在這一刻,她的心中仍然忍不住想要詢問眼前的白衣公子,你這是在開玩笑嗎?


    未等單美仙開口,嶽緣已經再度有了動作。


    一伸手,身旁的衛貞貞已經將劍架放了下來,從劍架上將金銀雙劍遞給了嶽緣。


    其實在見到兩人的時候,單美仙的目光便在那劍架上的金銀雙劍停留了一番,她見過負劍的人,但是很少見背負了好幾柄劍的人。因為對於一個高手來說,更多的時候他們隻會使用自己最為熟悉的貼身兵器。


    可以說,除去暗器外,一般人正常的兵器基本上都隻有一柄。


    接過金銀雙劍,嶽緣目光在手上長劍上停留了半晌,這才拿出那由金色劍鞘包裹的長劍,隨著一聲脆響,長劍緩緩的被嶽緣拔了出來。


    “嗯?!”


    在嶽緣拿起了雙劍的時候,單美仙的注意力便落在了嶽緣的手上雙劍上,雙方之間的距離不過是一個石桌所阻擋,可以說眼下這一點距離對於單美仙來說有些危險。


    但是身為東溟夫人的她卻是沒有絲毫的動作,對於這一份危險視而不見。


    既是心態,也是對自己一身武功的自信。


    當嶽緣拔出了那金色劍鞘裏的長劍後,單美仙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訝異與愕然,在她的視線中,那柄長劍的劍身已經上下布滿了肉眼可見的裂紋,似乎隻要輕輕一碰,便會散成一地的碎片。


    以單美仙的境界自然看得出來,這長劍本身的質地還算過得去,但是之所以成為了這般模樣,卻是生生的被真氣給崩碎成了這般模樣。或者說,是這柄長劍不負重壓,才變成了這般樣子。


    但是更讓單美仙驚訝的卻是已經裂紋遍布,隻需要輕輕一碰就會碎掉的劍身,卻還是能夠保持著穩定,對於這一手能力哪怕是她單美仙也不得不表示讚歎。


    因為她單美仙做不到如此。崩碎容易,但是在崩碎後,卻仍然保持完整她做不到。確切的說,是天魔功做不到。


    “夫人,看見了吧?”


    溫柔的語氣彌漫在小亭裏,伴隨著旁邊小池塘裏的幽幽溪水,嶽緣左手輕輕的撫摸著這金劍劍身,半晌,這才接著說道:“我需要夫人為我重鑄這金銀雙劍,同樣還需要為打造另外一柄長劍!”


    “以最好的材料!”


    最後,嶽緣還不忘了補上這麽一句。


    “……”


    許久,目光從那劍身上收迴,單美仙右手隨意的撫了一下琴弦,頓時空氣中再起了一聲琴聲,這才開口說道:“重鑄寶劍,為什麽會選擇我東溟?”


    “哈!”


    聽了這話,嶽緣不由笑了,道:“夫人這話太過好笑了。東溟派在江湖上赫赫聲名,乃是一個唯一能夠大做兵器生意的門派,其鑄造水平自然不差。對於我來說,夫人的門派自然算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哦?”


    纖纖玉手按在了琴弦上,那蕩漾的琴音再度嘎然而止,單美仙微微頷首,卻是問道:“聽公子這般口氣,我東溟並不是公子的第一選擇?”


    “不錯!”


    迎著單美仙的視線,嶽緣沒有做任何的隱瞞,點頭承認道:“夫人猜得不錯,東溟確實是在下的第二選擇,而不是第一選擇!”


    眼皮微微一合,那長長的睫毛在陽光下竟然都有了一種生輝的跡象。那一身的成熟魅力,更是越發的吸引人了。半晌,單美仙這才睜開了眼睛,問道:“我很感興趣,公子的第一選擇是誰?”


    “天下第一全才,魯妙子!”


    麵對這個問題,嶽緣還是沒有隱瞞,直接道了出來。


    頓時。


    單美仙卻是聽了這話眨巴了一下眼睛,不再說話了。


    半晌。


    酥胸微挺,單美仙不得不歎了一口氣,自嘲道:“不錯,麵對這天下第一全才,我東溟確實隻能做第二人選!”


    嶽緣聞言笑笑,沒有言語。


    “這三柄劍,不簡單!”


    望著嶽緣將金劍入鞘,單美仙這才說道:“可是公子當知曉,我東溟做這兵器都是大份額的!”言下之意,卻是指嶽緣的這一單太小了。


    “不!”


    嶽緣自然知曉這句話不過是麵子話,談生意嘛,生意人都會東拉西扯的。隻是嶽緣這一次不會這般,而是直接對單美仙說道:“夫人弄錯了,這一單不是生意,而是人情!”


    “嗯?”


    “公子這話,什麽意思?”


    單美仙聽了嶽緣這句話,迷惑了。


    “替我鑄造三柄劍,我欠你東溟一個人情!而我自會還你這個人情!”


    笑容滿麵中,嶽緣慢慢的將金銀雙劍放迴了劍架上,如此說道。


    望著眼前那笑嗬嗬的嶽緣,單美仙的心情卻是莫名的開始起了一絲煩躁的情緒,隻是稍稍壓下後,單美仙這便開口問道:“怎麽還?”


    “我替你殺一個人!”


    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嶽緣道出了一個單美仙恨到骨子裏的名字:“魔隱邊不負!”


    叮!叮!叮!


    話音落下,便聽一陣連串的輕響。


    單美仙體內的天魔功轟然爆發,麵前的古琴琴弦根根斷裂開來。一頭黑色秀發無風自舞,同時那斷裂的琴弦也被吸引起來,自單美仙的麵前恍若毒蛇一般起舞。


    唰!


    一聲破空響,那根根琴弦直接朝坐在石桌對麵的嶽緣刺了過去。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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