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倒黴!


    是的,身為天下第一淫賊的田伯光覺得自己這段日子來過得極為不舒坦。


    自從帶上那個多話的小尼姑後,田伯光就覺得自己已經招惹上了黴運,這段時間來每天在聽了儀琳那嘀嘀咕咕的講佛後,每次出門後田伯光就覺得自己糟糕透了。


    去賭場賭博,輸!


    去尋了一個背影看起來十足美人的女人準備采上一朵花,卻不料轉過頭來,差點將田伯光給嚇暈了過去。


    “哎!”


    一聲長歎後,田伯光望著坐在旁邊小凳子上,一副寧靜安然模樣的小尼姑,心中的那份鬱悶卻是愈發的深厚了。


    “田施主!”


    似乎是聽到了田伯光的歎息,小尼姑儀琳睜開了眼睛,一雙大大的,純淨無暇的目光落在了田伯光的身上。在這段時間裏,儀琳嚐試過逃跑,可惜每次都沒有成功。


    不過讓儀琳意外的是,這號稱淫賊的萬裏獨行田伯光卻沒有她想象中的那般對自己做什麽壞事兒,更多的還是用一些奇奇怪怪的言語與自己說話。不過這個時候,儀琳一般是板著一張小臉,以無比認真嚴肅的表情對人家說佛法。


    再然後……


    田伯光便會尋出兩朵早已經準備好的棉花,塞在耳朵裏,麵無表情的盯著她。


    此刻。


    田伯光猛的一聽到小尼姑儀琳突然的話,立時不由一驚,雙手一翻,手掌心裏卻已經是多了兩團棉花,看那模樣一個不好便會再度塞耳朵。


    “田施主!”


    顯然,對於田伯光的做法小尼姑儀琳很是不滿意,她不是對別人不聽自己的佛法不滿意,而是對自己不滿意。覺得自個兒還沒有研究精深。自己說的竟然人家都不聽。


    不過思索了許久,小尼姑儀琳倒是放棄了原本的想法,她覺得自己該換一個方式向這個田伯光展示佛法的偉大。而小尼姑儀琳也尋到了屬於自己的方法,大大的眼睛,定定的盯著田伯光,道:“放心!今天儀琳不會給你說佛法的!”


    唿!


    田伯光聞言長唿了一口氣,天天聽一個小尼姑給自己說佛法,弄的田伯光最近渾身上下都不爽快了。此時聽儀琳說不是講佛法,田伯光頓時放鬆了下來,心說這段時間該輕鬆一點了。


    “我今天給你將一個故事!”


    儀琳未等田伯光那輕鬆的長氣唿完。便接上了自己的話,認真的說道:“故事裏有著勸人向善的佛法……”


    故事?


    佛法?


    田伯光那一口還未唿完的氣直接卡在了喉嚨裏,愕然無比的望著坐在小凳子上的儀琳,田伯光的眉頭幾乎蹙成了一團。不過讓田伯光意外的卻還是儀琳嘴中的那個故事。


    不過尼姑會說什麽故事?


    想來也不過是一些佛家典籍裏的小故事而已,不是和尚就是尼姑,還有可能是道士。


    “哦?”


    見儀琳那認真的眼神,田伯光想了想覺得還是得給眼前小尼姑一個麵子,說道:“那我聽聽看!”


    “嗯!”


    小尼姑儀琳見狀不由大喜。在這一段時間裏,每次她說佛。這田伯光不是打斷便是不聽,這讓儀琳頗為無奈。眼下見田伯光答應真正的聽故事後,小尼姑儀琳的小臉上頓時浮現出了欣喜的笑容。


    “……”


    那笑容恍若在池邊站了許久,注視之下池中水仙花開。又或者是絕世傾城之人的迴眸一笑。這便是眼前小尼姑那純淨的不沾染一絲一毫煙塵的笑容,對田伯光心裏帶來的衝擊。


    發了許久呆,直到儀琳的一雙小手在自己麵前不斷晃過後,田伯光這才反應過來。


    “……”


    鼓著嘴。睜大著眼睛瞪了田伯光一眼後,儀琳這才緩緩的說了起來:“這是一個出自一千零一夜裏的小故事!”


    一千零一夜?


    田伯光聞言一怔,心說這個是什麽典籍。似乎沒有聽說過佛家有過這個。


    “話說在很久很久以前,在這個古老的國度的皇宮裏,有著一位美麗的公主,名叫白雪公主……”


    隨著小尼姑儀琳那嬌媚的聲音一點一點的道來,田伯光也不由被這故事給帶入了進去。不過僅僅是半晌,田伯光出聲打斷了儀琳的話,問道:“那白雪公主有多美麗?有小尼姑美麗麽?我覺得沒有!”


    說這話的時候,田伯光的表情很是認真。


    “……”


    儀琳又瞪了一眼田伯光,對於對方突然將自己的話給打斷,心中有些小小的不滿,不過還是很好心的說道:“自然是白雪公主美了,儀琳是怎麽也比不上人家公主的!”


    說完了這句話,小尼姑儀琳又再度慢慢的說起了故事來。


    田伯光雖然沒有說什麽,但是心下卻不覺得如此。在他的眼中,眼前的小尼姑可謂是這世上最美之人,哪怕是嘴上說著要采小尼姑的花,但是田伯光卻沒有絲毫真正動手的打算。


    更多的時候,他不過是安靜的看著人家小尼姑,用一些挑逗的語言想要借此破小尼姑的戒。


    想他田伯光一生來不知道采了多少的花,更是聞名天下的淫賊,但是眼下在麵對小尼姑的時候,卻是讓田伯光頗有些畏手畏腳,很有些施展不開的感覺。


    田伯光想不明白,卻也沒有去想。


    他的做法不過是按照心裏所想那麽一步一步的朝前走著而已。


    許久。


    “哼!”


    “這白雪公主的後娘真心可惡!”


    “難不成宮中還真是這樣?”


    田伯光怒氣難當的用手使勁的拍著桌子,擱在旁邊的長刀隨著拍動的動作不斷的在桌麵上震動著,田伯光一字一句的說道:“要是我是那白雪公主的話,定然一刀砍了那狗皇帝,然後扒光那皇後,再……哎,小尼姑你繼續!”


    感覺到儀琳的怒視,田伯光的聲音嘎然而止。不好意思的揮了揮手,說道。


    “……”


    儀琳眨了眨眼睛後,這才繼續說了起來,這個時候這個故事已經到了七個矮人出場了。


    矮人?


    田伯光心中一愣,這完全是侏儒吧!在心裏嘮叨了一句,不過此刻配合著儀琳所說的故事,田伯光已經再度想象起來。


    “最終,在七個小矮人的幫助下,白雪公主快樂的生活了下來!”


    小尼姑以這句作為這個故事的最終結局為此畫上了句號,說完。儀琳這才望著田伯光,道:“田施主,你覺得這個故事告訴了我們……咦?你怎麽呢?”


    “……”


    田伯光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一雙眼睛已經開始微微發紅,鼻孔中直接竄出了粗氣,顯然是被什麽氣了個夠嗆。


    什麽叫做白雪公主最終與七個小矮人快樂的生活在了一起?


    要知道在剛剛田伯光的腦海中將那白雪公主帶入的可是儀琳的模樣,在聽到七個小矮人出現的時候,他就有些擔心,果然當故事結尾的時候。終於告訴了田伯光這麽一個悲劇的故事。


    堂堂白雪公主,怎能與侏儒那樣的半殘廢的人在一起?而且還是七個!


    最起碼也是自己這樣的人上去解救對方啊!


    “小尼姑,你這個故事是誰告訴你的?”


    田伯光很是認真嚴肅的盯著小尼姑儀琳,在他對恆山派的了解中。那些尼姑可不會說這樣的故事,顯然儀琳嘴上的故事是從別處聽來的。


    “是嶽大哥啊!”


    沒有說謊,儀琳很是愕然的迴答道:“這個故事很有佛性了,連師傅都這樣說過!”


    佛性個屁!


    那姓嶽的純粹是欺負你們恆山派尼姑不懂。這才亂說的!這明明是在調戲你小尼姑啊!


    而且還嶽大哥!!!


    叫的這麽親熱……


    而這麽長時間來,叫自己都隻是田施主……


    互相對比了一下,田伯光心中的怒火越發的盛了。自己得將這個姓嶽的殺了才能卸去心中這一口怒火。


    “儀琳啊,你這嶽大哥叫什麽啊?”


    深吸了一口氣,田伯光原本怒氣蓬勃的臉色變換,換上了一副笑臉,眨巴著眼睛柔聲問道。


    “???”


    儀琳瞪大著眼睛呆呆的看著田伯光表情的變化,一時滿頭霧水,不明白其中的情況。但是見田伯光如此奇怪,儀琳卻是沒有迴答田伯光的問題,要知道在她的心中,嶽緣可還是受著傷了。


    也不知道嶽大哥的傷勢怎麽樣呢?


    不覺間,小尼姑儀琳的心中閃過了一個光頭閃亮,總是笑眯眯的男人。


    ……


    客棧。


    嶽緣先是打了一個噴嚏,接著便莫名的打了一個寒戰,杯中之酒更是蕩漾了起來,雖然沒有流露出絲毫,卻也讓嶽緣很是奇怪自己剛剛突然的反應。


    “奇怪!”


    迴過頭不斷的打量了一眼四周,在這客棧裏,真正入眼的也不過是二樓的華山派等一行人,其他人都不過平常,不怎麽樣。而且真正的江湖好手,在這小客棧中卻也不過是樓上的嶽不群與寧中則夫妻二人。


    剛才那莫名而來的寒戰感,讓嶽緣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難不成是誰對自己產生了殺意?


    但是自己卻又是打了噴嚏,嶽緣一直覺得是有人在想自己,想自己時自個兒定然是在打噴嚏。而眼下卻是噴嚏與寒戰一起而上,這種詭異的感覺讓他很是意外。


    難不成莫愁的怨念是穿過了數百年的時空降臨在了自己的身上?


    一想到這裏,嶽緣覺得自己應該加快處理這個世界的事情,然後去尋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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