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塵手指輕輕敲著桌麵,淡淡道:“狼族的居住地的具體方位在華夏大陸的任何典籍中都沒有記載,隻有傳說。傳說中說要過好幾重危險之地,才能到達狼族,其中有火龍駐守的千山,毒蛇盤旋的蛇穀。很危險麽?”


    “這要看麵對誰,王爺是絕對沒有問題的,”薩孤托又是一笑,“狼族之所以將地域放在莽原之外,不過是想要與別的族類隔開——畢竟我們是神族,不想與一般族類有什麽聯係。九階往上的人穿過莽原沒有問題。”


    朱如玉一聽,想想小魚、小果武階也夠了,不過她立刻想到一個問題,不由問道:“先生這樣說,那麽應該有不少九階武者前來狼族吧?”


    薩孤托嗬嗬一笑,“王妃,此言差矣,如果狼族這麽輕易叫人進去,能叫神族麽?一來,狼族的所在就是一個秘密,沒有什麽人會知道;而且有一道天塹,沒有狼族的允許,任何人無法越過去。”


    白沐塵在旁邊沉默了一會兒,聽朱如玉與薩孤托聊了一會兒,忽然問道:“狼族在莽原之外,那麽鳳族在哪裏?”


    朱如玉忽然想起自己也是鳳族之人——雖然她常常忘記這件事,此時見白沐塵忽然問詢,她也興致勃勃當八卦的聽一聽。


    “西方三大神族都在莽原之外,呈鼎足之勢,狼族與鳳族相距萬裏,與龍族也相距萬裏。”薩孤托在桌子上畫了三個點,表示三族的位置。


    白沐塵在一邊若有所思。


    -


    第二日一早,眾人收拾妥當,騎馬出城一直隨著薩孤托馳騁。日頭偏西時,朱如玉發現路上的景物慢慢變了,樹木開始稀疏,路上盡是石塊沙礫,不見人煙。


    “這便是莽原了?”朱如玉看著眼前之景,心想不如叫荒原才好,哪裏是莽原?眼前的景色就像之前世界的戈壁,不過還有稀疏的樹木、雜草。


    白沐塵騎在馬上,望向視線極遠之處,轉頭對朱如玉道:“薩孤先生說莽原綿延上千裏,我們需要走幾日了——你累不累?”


    朱如玉搖搖頭,不過看日色偏西,道:“一日將近,我恐玉郎體乏,不如趁早找地方休息。”


    這些人中,就數玉郎武階偏低,危險最大,所以更要保存體力。


    當下,白沐塵掃視一圈,指了指前麵幾株高大的樹木對薩孤托道:“先生,今日就在那處休息,明日我們各驅靈獸趕路,可好?”


    薩孤托自然點頭答應。


    眾人騎馬往前,到了樹下,便生火烤肉準備晚膳。當然,這些自然是清風等人忙乎。


    玉郎因為與清風、明月關係頗好,加上第一次來這裏所見新奇,便跟著他們忙乎。


    白沐塵與朱如玉還有薩孤托、薩孤妍坐在篝火跟前說話。


    “靈寵的話,趕路頗快,若是順利的話,幾日便到。”薩孤托一麵往火堆上放柴,一麵與白沐塵攀談。


    白沐塵神色淡淡,依然寡言。反而是朱如玉接過話來與薩孤托聊起了天,“先生,狼族大約有多少人啊,管轄方圓多少?”


    薩孤托笑笑,“狼族如今差不多有五十多萬,所轄方圓十萬裏的地方吧,與龍族和鳳族差不多。”


    “地方夠大的,”朱如玉水眸閃爍,“正好去好好逛逛,看看風俗人情什麽的……”


    她正說著,忽然感覺兩道涼涼的目光落在身上——不用說,她自然知道目光的主人,遂急中生智,補充道,“不過,去哪裏有王爺帶著才好,不然連什麽都不認識,哎呀,我家王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運籌帷幄決勝千裏,胸有丘壑,可真是華夏馳名的君子呢……”


    巴拉巴拉,她背對著白沐塵說了一大堆恭維話。


    直到背上兩道目光溫度升高,她才朝薩孤托笑了笑,吐了吐舌頭。這個樣子哪裏是一個高貴的王妃,分明是一個頑皮的小孩子。


    薩孤托越過朱如玉看著白沐塵的臉色,有剛才的不爽到現在的無奈與寵溺,心裏暗暗感歎。


    他聽說了不少白沐塵與朱如玉之間的事情,如今親見白沐塵疼愛朱如玉如珍寶,才知傳聞不假。


    可是,狼王的王後一向是狼族之女,一個鳳族之女,可以麽?


    當然,這現在他不可能說出來,心裏隻道順其自然吧。


    朱如玉等白沐塵不爽消失,便笑嘻嘻轉身靠在他身邊低聲道:“爺,等我們去了狼族,也要入鄉隨俗吧?你也穿那樣的衣衫可好?”


    白沐塵涼涼用鳳眸別了她一眼,“你的意思是,你想要穿那樣的衣衫?做夢。”


    “我一定穿的比她們多一些,真的,不會露腿——不會露大腿……”她比劃了一下,腳踝,“到這裏如何?胳膊到這裏。”


    她比劃了一下胳膊肘。


    白沐塵鳳眸流光婉轉,輕輕扣住她的手,溫柔道:“不是有那種很輕的煙羅麽?罩在外麵可好?”


    他還是接受不了自己的妻子在外人麵前裸露大片的肌膚,他總不能將所有窺視的眼睛打瞎吧?


    朱如玉斜睨了他一眼,嘟了嘴,“爺要穿什麽?”


    她的意思是,不要自己穿裸露的,他呢?不能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吧?自己的裙子已經是保守的了好不好?


    白沐塵立刻不帶猶豫地迴道:“爺和薩孤先生一樣穿著,如何?”


    朱如玉迴視一眼薩孤托,思忖了一下,這個薩孤托雖不知多大歲數,但看外表算是年老的了,這樣歲數的男人必定比較保守,穿的相對多一些。


    於是,她轉頭過來,點點頭,“好,妾身用煙羅做衣衫。”


    此時,野兔肉烤熟了,眾人圍坐一起,拿出備好的米飯菜蔬之物,一起用膳。


    晚膳過後,眾人在樹下各自安睡不提。


    -


    第二日開始,眾人棄了馬,各自乘坐靈獸出發。


    朱如玉將其中一隻麒麟給白沐塵騎乘,她與玉郎則坐著小麒麟。


    靈寵那上路,那速度不是一般可比,簡直是風馳電掣一般,薩孤托所說的那些危險之處,在朱如玉麵前如履平地。


    玉郎在白沐塵與朱如玉的護持下,有驚無險地一路跟進。故在兩日後,眾人來到一處天塹邊。


    狼族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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