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昊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對於朱如玉的決定,他沒有評論一句,隻在臨別時,柔聲道:“保持聯係,我先迴川疆,以防魔族有什麽動作。你要保重,莫要勞累了……”


    朱如玉心裏酸酸的,叫過睿兒,對軒轅昊道:“今後你是不是很忙,睿兒他……”


    “我再忙,教導一個徒兒還是足夠的,你就將睿兒留在我身邊吧。”軒轅昊也是真的喜歡睿兒,因為他身上有如玉的影子,無論長相,還是性子,都讓他可以有些安慰。


    朱如玉也不吝嗇,囑咐睿兒好好跟著師父,好好習武學習等等。


    馬車上的白沐塵雖然舍不得睿兒離開,但他卻無法出口阻擋,無論出於什麽原因,他都不能開口阻止。


    所以等睿兒過來向他辭行,他隻輕輕摸了摸兒子的頭,緩緩道:“大祭司無論武階還是品性都堪稱華夏大陸英雄的典範,我兒此去好好與大祭司學習,為父會以你為榮……”


    睿兒恭恭敬敬給朱如玉和白沐塵磕三個頭,便與軒轅昊騎馬上路往南而去。


    白沐塵心裏的石頭終於落了下來,雖然他知道這樣有些不厚道。


    朱如玉目送軒轅昊與睿兒走出很遠,才迴身上了馬車,坐在白沐塵的身邊。


    秦少羽與清風互看了一眼,彼此在眼眸裏都看見了一抹笑意——似乎要雨過天晴了。


    “我覺得那句話說的甚好,”秦少羽騎在馬上對清風傳音道,“禍兮福所倚,你家主子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


    清風微微點點頭,不過眼裏還有一抹憂慮,“我還是有些擔心,王妃最在意王爺的過去,可迴到燕國,還得麵對,這要如何是好?”


    對此,秦少羽嗬嗬一笑,“還是那句話,看他的表現了。”


    車裏的白沐塵此時很是糾結,他很難掩飾自己的激動、高興,可麵對一臉平靜的朱如玉,他又不好表現地明顯,隻得努力表現的平靜——但,人的情緒最終很難掩蓋,他的嘴角一直微微揚著,鳳眸時不時就瞟向朱如玉。


    “丫頭,睿兒長大了。”他想找話題搭話。


    不過,朱如玉身子微微往後靠著,隻淡淡道:“嗯。”


    嗯了一聲,然後沒話了。


    白沐塵微微鼓了鼓唇,暗暗鼓勵自己,努力,再找話題,好不容易換得如玉迴頭,絕對要把握好機會。


    “那個,今日好像還沒有把脈……”說著話,他慢慢將手伸了過去,放在朱如玉的腿上,“麻煩閣主了……”


    朱如玉用眼皮撩了他一眼,也沒有拒絕,伸出自己的纖纖玉指,搭在對方的手腕處。


    “你的丹藥作用似乎不小,情況比我想的要好。”說完,朱如玉輕輕將對方的手撥開,涼涼道,“我們還是保持關係的好,畢竟我們現在不過是熟悉的陌生人。”


    白沐塵鳳眸很難得地疑惑起來,“什麽叫熟悉的陌生人?我們都認識十幾年了,怎麽會是陌生人呢?”


    “認識十幾年,就是熟悉的了?可僅僅是兩年前我才似乎認識你呢,王爺。”朱如玉俏臉罩霜,旁敲側擊,挖苦道。


    白沐塵俊臉一陣尷尬,他知道如玉在舊事重提。他之前從沒有對她做到坦誠,所以她耿耿於懷。


    “之前我沒有對你講那些事情,不是故意瞞你的,更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心思——我可以用性命來保證,”白沐塵忙舉手保證,“我的性子你知道,不會對你撒謊的。一切都是我考慮不周,以後,絕對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


    朱如玉水眸閃動,笑了笑,“我想你沒有弄明白我與你迴無量山的意思。我並沒有想要迴頭的打算,不過你為救睿兒付出了代價,我看在睿兒麵上護送你迴無量山,僅此而已。等你傷好了,我還是會離開。”


    白沐塵著急了,他情急之下抓住了朱如玉的手,“別走,別離開……”


    朱如玉也不抽迴自己的手,就那麽望著他。


    “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若是我再抓不住這個機會,那麽我再沒臉求得你迴頭……”白沐塵鳳眸中盡是懇切與央求。


    他從來沒有怎麽求過人,之前即使教別人幫助也改不了皇族的冷傲與貴氣,可現在他恨不能將最可憐的一麵表現出來,叫如玉看見,好讓她起了憐愛之心。


    “機會?”朱如玉水眸斜睨了一眼。


    白沐塵忙解釋道:“給我三個月時間,我會好好表現,你若不滿意,隨時可以叫停——主動權在你手上,我再不會勉強於你,好不好?”


    這個機會有些意思。朱如玉淡淡道:“還是等你傷好一些再說吧,反正我們也分離這麽久,不在乎這幾個月。”


    白沐塵卻不這樣認為,他說了,自然就會照做。雖說自己身體如今有些不方便,但並不妨礙自己的心意表達。


    兩人在車裏說了會兒話,朱如玉便叫白沐塵休息,保存體力。


    此時,白沐塵很聽話,忙躺倒閉上眼眸,像個孩子一樣乖巧。不過他即使躺倒,手也悄悄觸碰著朱如玉的手,輕輕扣住,然後心滿意足地安心入睡。


    朱如玉暗暗撇嘴,都說男人有時像個長不大的小孩,現在倒應驗了。若是他此時的舉動被清風等看見,下巴也會掉下來吧?


    -


    就這樣,一路上白沐塵對朱如玉百般溫柔,表現也很聽話,有時遇見新鮮的水源,白沐塵便親自去為朱如玉取水,遇到野味燒烤,他也自會親自為如玉烤肉並親自端給她吃。


    朱如玉心裏默默記著他又是像對自己好,可偏偏很笨拙的表現——他向來是內斂的人,不喜歡表露,可如今有時候他也在嚐試改變,努力做到與自己及時溝通。


    一個月的時間,白沐塵感覺朱如玉的臉色再一點點變溫和——他的心說不出的開懷,他知道複合的希望就在不遠的前方。


    等到了無量山,白沐塵再見到玉郎,百感交集。而玉郎此時也已經恢複了記憶,問說父母前來,到山下迎接,叩拜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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