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之前有些唐突,朱如玉擔心再讓小玉郎難過,所以也沒有再抹黑白沐塵,也沒有表現出多少情緒波動,隻告誡他家事莫要對別人說之類。


    等玉郎帶著睿兒去外麵玩耍,她叫過秋菊等四人,將白沐塵在無量山的情況告訴了她們。


    “清風明月雖然忘記我與原來那個和睿兒,但認識你們,王爺也認識你們,故這段日子你們易容遮掩一下吧,莫要出了岔子,他們都是極其聰明的人,我不想曾家麻煩。”


    秋菊等人自然照辦。等玉郎兩人迴來看見秋菊等四人都變了模樣,很是奇怪。


    朱如玉自然找了借口隨意糊弄一下,說什麽行事方便之類,還將秋菊等人林氏改了名字,告訴兩個孩子為了減少麻煩,要叫秋菊等人臨時名字——總之,能想到的遮掩措施她都做了,剩下的就看臨場發揮了。


    這次之後,自己再不會見到他了,不可能次次這麽巧——這次若是知道爛白菜在,自己一定會推遲一些日子過來。


    -


    第二日一早,朱如玉看玉郎欲言又止的樣子,便道:“你是不是要去你師兄練功?”


    玉郎忙點點頭,“師兄這些日子都在指點孩兒,還教孩兒練習心法。這些師父都還沒有教過呢……”


    朱如玉忽然記起兩年前,白沐塵曾說過要教玉郎心法,不過後來因為一係列的變故沒有實施,如今既然又遇上了,不用白不用。


    “去吧,中午迴來用膳,娘親給你做好吃的。”


    玉郎一看朱如玉同意了,而且沒有一絲生氣,小臉終於露出了一個放心的笑。


    一旁的睿兒看哥哥要去了,拉住玉郎仰麵問道:“哥哥,這個師兄可對你好?若是他對你不好,你要告訴我,我去幫你出頭。”


    朱如玉滿臉黑線,這個睿兒還真的跟自己性子一樣,喜歡打抱不平。


    玉郎好脾氣地笑笑,那俊俏小臉宛如春花綻放,他攬住睿兒的肩頭,解釋道:“師兄對我很好,你莫要擔心,當也教他來指點一番,如何?”


    “不用了,睿兒有睿兒的師兄,你好好的用心就可以了。”朱如玉忙拒絕了玉郎的提議,一個就夠了,難不成還要教睿兒在靠近他?才不。


    結束了就是結束了,再不需要有交集,再不需要有牽扯。


    玉郎離開後,朱如玉教秋菊等帶著睿兒去轉轉看看,她則去了山穀裏找一個老友——寧雲歌。


    可是,對方出去辦事沒有迴來。她看看天色還早,便準備去後山找點蘑菇。不過很巧的是,她采了一些蘑菇下山途中,又遇到了不想遇見的人——白沐塵。


    此時的他,側著身子,站在路邊,雙手負後,望著遠處,一副悠然的樣子,並不迴頭看朱如玉。


    一身水紅色的圓領袍,在身邊青竹映襯下,越發的玉樹臨風。


    朱如玉冷哼一聲,握了握手中的竹籃,準備與他擦肩而過。


    可等她走到距離白沐塵三尺的地方,對方忽然開口道:“你對我有敵意?難道是我長得與你夫君相似?……”


    朱如玉手心不由緊了緊,努力壓住心裏的複雜情緒,“是,如何?”


    白沐塵緩緩轉身過來,鳳眸很平靜地望著朱如玉。


    今日她身著了一件淺紫色窄袖襖,下著月白色齊胸襦裙,梳著一個簡單的靈蛇髻,插了一支羊脂玉簪子,格外嬌美,宛如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子,尤其那水眸盈盈,非常的清澈,不過此時盛著明顯的不滿。


    他勾了勾唇,“你應該知道你我並不熟悉,你如此對我,並不公平。畢竟我不是他。”


    “你特意等我說這句話的?如今我聽到了。”朱如玉說完,邁腿又要走。


    “等等,”白沐塵竟伸手攔住了她的去路,然後跨了一步到路中間,鳳眸望進她的眼底,“我來找你,並不僅僅為了這句話。你對你夫君再怎麽恨,莫要在孩子麵前表露,而且玉郎隻怕生得與你夫君相似,你莫要將那厭惡轉到孩子身上……”


    朱如玉的柳眉直接豎了起來,“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對玉郎不好了?你以什麽身份來質問與我?”


    “是玉郎大師兄的身份,可以麽?”白沐塵一板一眼解釋,然後道,“玉郎的心思你可去聽了,他很鬱悶你可知道?一來就跟他生氣,你真是過分。”


    “你……”朱如玉被白沐塵說的有些語塞,昨日自己忽然看見玉郎跟他在一起,的確有些心急與氣惱,沒有想到進入他竟然因為這個來質問自己,“他是我兒子,我自己知道分寸。公子還是管好自己吧,不是燕國的攝政王麽?怎麽會來這裏過悠閑的日子,你不是一向很忙麽?”


    “你承認我們在京城見過了?你認識我對不對?”白沐塵忽略掉朱如玉的不友好,嘴角甚至勾起了一個玩味的笑,“你為何不願意承認?”


    話說到這個份上,朱如玉不接就顯得有些心虛了,她咳嗽了一聲,組織了一些語言,道:“大名鼎鼎的攝政王,應該很多人認識吧?何止我一個?認識有怎樣?我為何一定要承認?”


    忽然,沒有任何預兆,白沐塵起身往前。


    朱如玉身手極快,但在白沐塵麵前還是顯得遜色,所以被對方一把抓住了胳膊。


    吃驚之下,朱如玉氣得朝對方就招唿過去。


    兩人就那麽一來一往在青石路上過起了招。


    白沐塵麵對朱如玉自然遊刃有餘,一麵應對她,一麵問道,“你身上的香味怎麽迴事?是女人都是你這香味?”


    “攝政王原來如此輕薄,還以為你是什麽正人君子!”


    白沐塵一個側身將朱如玉雙手扼住,低聲道:“你的香味,我記了兩年。與輕薄無關,隻是我很疑惑,為何你的香味會出現在我的內室?……”


    朱如玉的心忽然就塌了一片,好在她也見過不少世麵,沒有被這句話嚇住,隻是冷笑道:“這有什麽新奇,若是喜歡同一種香料,做成香膏擦在身上,自然香味就一樣了。你堂堂王爺,可不要做那聞香識女人的勾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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