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前,攝政王還做過一次司儀住持過端午祭,還跳過祭祀舞,那日他身著白色祭服,一曲祭祀舞,讓前來的所有人都難以忘懷……”秦秀芝的目光追隨著白沐塵的身影,在朱如玉麵前也不掩飾那份讚賞。


    然後,她斜睨了一眼,低聲道:“隻可惜,王妃沒有眼福了……”


    毫不掩飾的炫耀。


    朱如玉坐直身子,淡淡笑了笑,“他有很多生活臣婦沒有參與,不過臣婦並不遺憾,畢竟來日方長,今後會有更多的日子由臣婦陪著他度過……”


    秦秀芝笑容不變,不過再沒有說話。


    而這樣正合朱如玉的心意,她正懶得跟對方多說一句話。


    祭祀儀式開始了,之間一個少年,身著白衣,帶著猙獰的麵具,上了祭台,點了香火後,伴隨著節奏跳起了舞。


    音樂很簡單,就是敲鼓,那個少年卻舞得極其出彩,等到結束時,全場都看的如醉如癡。


    接下來便是賽龍舟。場麵非常激烈,睿兒看的如醉如癡,一直對朱如玉道:“娘親,孩兒何時就可以參加了?哥哥還有幾年可以參加?你可以參加麽?……”


    朱如玉看男賓的台上,玉郎與小皇上並肩站在一起,神色都很愉快,似乎看的津津有味;而白沐塵在旁邊,正與一個鎮國公說著話,神色也很愉悅。


    她心裏笑笑,這時自己的夫君,秦秀芝在說什麽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這樣想著,她的心情也愉悅起來,不再受秦秀芝的影響。


    -


    賽龍船結束了,就是遊船的環節了。


    暢遊渭水,是端午祭的傳統,隻要有船,家家都會在渭水遊上一段,再經人工開鑿的護城河轉迴來。


    朱如玉牽著睿兒的手,正準備往船上走時,秦秀芝卻不與他同船了,因為皇上請她去了前麵的船,要她在第一艘船上領略渭水的風光。


    對於這個變化,朱如玉隱隱有些不快,因為秦秀芝與白沐塵去了同一艘船。


    不過她下一刻又暗笑自己多事,那麽多人,秦秀芝能說什麽?當真不要臉麵了?


    帶著睿兒登上了後麵的船,臨上船,太監們叮囑不能多帶侍女,故女眷們基本都帶一個,畢竟遊船,大約一個時辰就結束了,兩岸禦林軍林立,船上也不可能有什麽強盜之類。


    前麵的船啟動了。


    朱如玉帶著睿兒還有秋菊到來了船邊。


    微風裹著水汽徐徐而來,沁人心脾,隨著船往前移動,水聲伴隨而來。


    這條船上她是身份最尊貴的,所以她便站在了船頭地形最好的地方,來欣賞兩岸的風景。


    五月,兩岸無數的薔薇花正開,一片花海,綿延起伏,又有斷斷續續大片的竹林,田疇交錯,莊稼正拔節,一片欣欣向榮。


    天空有一絲薄陰,正好遮擋了頭頂的太陽——很好的天時。


    -


    朱如玉坐在船頭,享受著兩岸的美景。與前麵的大船距離漸漸拉遠了一些距離,而前麵的景致也變得更開闊了。


    “前麵快到了拐彎處了麽?”朱如玉看水麵水流有些變化,便問秋菊,同時也看向前麵。


    秋菊手搭起涼棚,看了看前麵,迴道:“主子,卑職還……”


    秋菊還沒有說話,忽然水麵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保護二公子!”朱如玉立刻沉聲命令秋菊,出於武者的直覺,她察覺出了危險在逼近,那殺氣從水裏直撲船麵而來!“立刻進倉!”


    幾乎同時,朱如玉朝船上嚇得花容失色的女眷們命令道。


    隻可惜,很多侍衛都在岸上,而船上最多的是宮女與太監,不太頂事。所以場麵大亂。


    好在朱如玉灌了內力的聲音,極具穿透力,讓那些女眷暫時收迴了魂魄,按照朱如玉的吩咐奔迴艙裏。


    “主子!”秋菊拉住睿兒的手,萬分焦急,可被朱如玉一個眼神看過來,不敢多說,隻帶著睿兒以最快的速度進了船艙。


    睿兒看見隻有自己娘親在外麵,立刻哭喊,“娘親進來,你也進來!”


    “睿兒聽話!”朱如玉迴眸看了秋菊一眼,“不管發生什麽情況,替我護住睿兒!”


    說完,換出了碧月劍,還有雪獅。


    她則衝到船頭,持劍看向那河水。


    她忽然發現,河麵並不是一處起了漩渦,而是視線所及的河麵全部起了狂瀾!


    雪獅一聲怒吼,冰雪便開始覆蓋船麵,然後沿著船舷往下直達水麵。很快水麵便凝結成了冰麵,並且有擴大的趨勢。


    可忽然,一聲震天動地的破裂聲之後,冰麵崩塌,一個巨大的觸手伸了出來,朝朱如玉飛來!


    說時遲,那時快,朱如玉一個瞬移到了半空,紫色光華發出了耀眼光芒,纏繞在碧月劍劍身上,那劍身陡然變長,差不多有三米多。


    她瞅準時機朝那怪物觸角狠狠劈下去。


    血色四濺。


    怪物的觸角被劈斷一大截兒,殘肢落進水中,剩下那半截兒觸角瘋狂地晃動著。緊跟著又有四五隻觸角衝水中躍出來,齊齊朝朱如玉襲過來!


    瞬移,朱如玉消失在原地,下一個瞬間,那幾隻觸角便到了剛才朱如玉呆的地方,力度之大,從空中的響聲就聽得出來,若是不小心被碰到,鐵定是粉身碎骨。


    此時,她下方的船忽然就加快了速度往前衝去。


    她抬眸往前看,白沐塵所在的船也是一樣,速度飛快。這明顯船下妖物作祟!


    “水麒麟!”前麵的船上有白沐塵等在,而且即使她心急也顧不上,先解決了船下的怪物再說。


    水麒麟從空間飛躍出來,落在半空。


    “這是什麽東西,你可有把握?”


    水麒麟看看水色,道:“這應該是魔族的東西,我去看看,你小心些!”


    說完,水麒麟抖了抖身子,身上立刻長出了豬牙一般的尖刺,然後一頭紮進了水中。


    朱如玉一愣,這個樣子的水麒麟她還沒有見過,看來它並不是僅僅有瑞獸的功能,還好那尖刺不是總有,不然自己坐上去,臀部非紮成篩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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