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妾身?笑話,你去煙花之地是因為妾身,怎麽妾身沒有一絲高興呢?”朱如玉水眸盛滿了不爽,將原因推給自己,這鍋自己可不背。


    白沐塵整理一下思路,在朱如玉譏諷的目光中,小心翼翼道:“爺看你自從有喜之後,性子變得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了——有時莫名其妙就要惱,很擔心不留神就惹你不高興,可爺身邊並無有經驗的人來幫助爺,要如何讓有孕的女人心情一直很好,所以……”


    “這與爺去煙花之地有什麽關係?”


    白沐塵苦笑道:“爺聞說歐陽公子迴來了,覺得他與無數女人打過交道,經驗肯定有,所以爺打算與他探討一番。可誰知,我們剛說了沒多久,你就進來了……”


    朱如玉這才明白了,心裏的不痛快立時煙消雲散,隨即她又湧起了一抹無奈與憐惜,他的事情很多,每日的公務不少,可竟然將自己的小小情緒放在心上,想盡辦法想讓自己快樂。


    可是方法不怎麽對,而且也不知道腦子怎麽抽了,會想出這樣的辦法來。


    “爺,你看,你今日是好意,可又惹了妾身不痛快……”


    白沐塵忙道:“爺不是故意的,爺真沒有想到你會知道的這麽及時……你千萬不要再生氣……”


    朱如玉笑了笑,“這世上的事就是這麽湊巧,可見很多事情不能輕易做。”


    她將如何得知他進百花樓的原因簡單說了一遍,免得他疑心自己跟蹤他。


    “爺,妾身知道你是好意的,其實不少女人可能都這樣吧,懷孕的時候有些敏感,不過妾身慢慢也會注意,爺莫要擔心。如今,沒有讓妾身太分心的事情,也沒有讓妾身不開心的人事,所以爺就安心做你的事情吧,莫要想太多……”


    白沐塵此時輕輕拉住了朱如玉的手,眼底盡是深情,濃的化不開,“這裏是你的家,爺是你夫君,隻希望在爺的庇護下,你可以肆意地生活,遠離那些不開心的——這裏是我們的地盤,你說了算,隻要你開心,爺做什麽都願意……”


    他很少說這麽肉麻的話,不過剛才歐陽告訴他的第一個錦囊就是,要將自己的心給她看,將心裏所想要說出來,表明心跡。


    朱如玉含著笑,將頭靠在白沐塵的肩頭,“隻要跟爺在一起,每一天妾身都很快樂,不久後,我們的孩子來來了,我們三個人在一起多好啊……妾身在三十歲之前,會給爺生幾個孩子,將來我們子孫滿堂……”


    白沐塵轉頭在朱如玉額頭印下一個吻,“隻是,你太辛苦了。”


    雖然他很想多要幾個孩子,但一想到如玉要忍受痛苦,他心疼不已,可是這樣的事又不能讓別人來做,自己隻想要與丫頭生的孩子。


    “有兩個就可以了,無需太多,爺舍不得你一再受苦……”


    朱如玉笑了笑,“妾身喜歡孩子,不覺得苦……”


    不過話雖這麽說,她還是有些擔心這第一胎有難度,隻要這一胎能夠順利生下來,以後就會好一些了。


    兩人一路低語,迴到王府。


    此時,秦少羽和南宮夜兩人剛從牡丹園出來,看見朱如玉和白沐塵一起現身,都是一臉疑惑。


    “你剛才說有急事,難不成是王爺有事?怎麽不叫我們呢?”秦少羽開始抱怨朱如玉將自己撇下,“你懷孕了知不知道?”


    朱如玉當然不能說自己出去做什麽去了,隻笑笑,“沒事了,我們進去說話好不好?”


    秦少羽看看白沐塵的臉色,還算正常,便隔空傳音問道:“王爺在外麵可遇到了難事?不會被女色打劫,需要王妃去支援吧?”


    白沐塵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夫妻之間的事,你要多問麽?——對了,歐陽迴來了,你可去看過他?”


    “懶得去,我在天石,他還不來看我呢。”秦少羽哼了一聲,折扇往開一打,要了幾下,又隔空傳音道,“有件事你估計還不知道,子軒向楊府提親了,國公已經答應了。”


    “哦?”白沐塵不由出了聲,嘴角不由勾了勾,這迴一向沉穩的梅子軒終於勇敢了一迴。


    朱如玉聽聞,轉身道:“怎麽了?”


    “子軒向楊府提親了,國公也答應了,”白沐塵也不隱瞞朱如玉,直接將這件事告訴了她,然後頓了頓,,“但願楊清雪可以對得起子軒的一片心。”


    對於楊清雪,白沐塵沒有硬深究,一來看顧國公的麵子,二來就是照顧梅子軒的情感。他苦苦等候了楊清雪這麽多年,癡心可鑒。


    朱如玉的心也不由輕輕歎口氣,感情就是這麽奇怪,楊清雪明知道王爺對她並不是男女之情,卻硬要靠近;而梅子軒那麽癡心的等著她,她卻視而不見。就像王爺說的,但願她能夠對得起梅子軒那顆心吧。


    幾個人進了小花廳,一麵喝茶,一麵聊天。直到晚上用過晚膳,秦少羽與南宮夜才告辭離去不提。


    -


    百花樓小插曲之後,日子又迴歸了平靜。


    四月中旬時,朱如玉舉辦了牡丹花宴,不過範圍很小,隻有不多的幾家,其中就有柳家長媳孫玉婉。


    再次見到孫玉婉,朱如玉發現對方有些圓潤了,她知道孫玉婉生了個女兒,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五個月了。


    因為熟識,所以她叫孫氏坐在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以便說話。


    “如今夫君在京就職,已經穩定,婆婆說要我帶著兒女去京城……”孫玉婉說著話,臉上不僅浮現出一抹嬌羞,看得出她過的還不錯。


    朱如玉聽說後,也替孫玉婉感到高興。古代,男子若是外出,他的妻子若是長媳很多時候都要留下來盡孝,伺候公婆,反而是那些小妾可以跟著男人到任上去——正妻得到的是名,而小妾卻是最實惠。


    這柳家是書香門第,家風倒也湊合,隻聽說那探花郎有個通房的丫頭,沒有別的妾氏,也算是難得。


    “這樣很好啊,你與你的夫君也就不必分離了,等柳先生與老夫人去了京城,你也一樣可以盡孝。”


    宴會很和樂,來的幾家女眷都是與朱如玉關係不錯的,直到午後,大家才盡興而迴。


    而孫玉婉又和朱如玉在一起說了很多體己話,直到傍晚時分,才離去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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