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自己與王嬤嬤早徹底對立了,雖說不上仇恨,但絕不可能和平共處了,從對方不斷給自己使絆子的情況看,她的目的似乎也清楚了,就是不想叫自己平穩舒服地坐在王妃的位子上。


    兩人出宮上了馬車。


    朱如玉透過紗簾望著外麵人來人往,而白沐塵則若有所思一手支頤思考著什麽,偶爾與朱如玉說著話。


    “爺,你去西疆時,能不能帶上妾身?”朱如玉看了半天風景,忽然想起白沐塵重陽之後有事要做,便想著隨他出去見識一下。


    白沐塵轉眸過來溫柔道:“這次是公務,怕不能帶你去。一路上沒有時間看風景,你會覺得無聊的。乖,迴廣陽等爺。”


    朱如玉嘟著嘴,轉了頭,表示對白沐塵安排的不滿意。


    白沐塵暗笑了一下,靠近朱如玉將她溫柔地攬進懷裏,“丫頭,去西疆很苦的,連個沐浴之所都沒有,一路黃沙,有什麽可去的?爺怕你受苦……”


    “好吧,那妾身就在迴廣陽的路上看看風景算了。”朱如玉靠在白沐塵身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懶懶道。


    其實,這自然不是實話,她在重陽之後也的確有事要做,師父已經傳了消息過來,要自己去弦國與他會合,因為玄音閣的周年大慶要開始了,這個開始意味著候選人的競爭也正式來開序幕,自己會有幾場惡戰等著——沒辦法,這時自己的使命,也是自己必須麵對的。


    如果白沐塵知道了,一定會著急,自己還不如先不告訴他,趁著他巡視邊疆,自己做了這件事,來一個先斬後奏。


    白沐塵聽了朱如玉的話,笑意更濃了,“嗯,爺完成使命後便會立刻迴廣陽。”


    -


    兩人迴了王府,也是午膳時候,用過之後,白沐塵與秦少羽和梅子軒去了前院書房,而朱如玉入了後院休息不提。


    -


    第二日是重陽節,按例,白沐塵帶著朱如玉盛裝乘車前往皇宮赴宴。


    宴會的地點就設在皇宮的菊園,這裏擺放著幾千盆類型各異的菊花品種,使得這裏姹紫嫣紅,分外美麗。


    男賓與女眷是分開了,一路有皇上領導在溪流以東,另一路又太後與皇後領導在溪流之西,男女隔水相望。


    白沐塵與朱如玉分開了,各自歸入男女隊中。


    白沐塵不常來京,所以與朱如玉一分開,便有不少人圍上他說話,而他也噙著笑意,一麵隨著人流,一麵與那些人說話。不過很快,他便到了皇上身邊,與皇上邊走邊說著什麽。


    朱如玉與白沐塵的情況相反,她在京城幾乎沒有什麽認識的人,所以白沐塵一離開,她就有些孤單影隻了。


    就在這時,幾個熟悉的身影竄到了她的跟前。


    “你便是廣陽王妃?”久未見麵的楊青柳與幾個貴女站在了朱如玉麵前,毫無顧忌地上下打量著朱如玉,“沐塵哥哥之前寵愛的玉兒,如今成了廣陽王妃,真是麻雀飛上了枝頭,以為自己成了鳳凰……”


    朱如玉淡淡一笑,“皇後娘娘在此,誰敢妄稱鳳凰?豈不是大不敬?楊二小姐說話請小心些。”


    楊青柳被朱如玉這麽一說,頓時臉色有些不好看了,這大不敬可是大罪。


    “你……”她怒火中燒,跺跺腳,“你休要亂說,我沒有對娘娘不敬……”


    “沒有對娘娘不敬,那是對本妃不敬?本妃好歹也是皇家人,你的身份夠格來與本妃說話麽?”


    說完,依然笑了笑,轉身離開往前走去。


    楊青柳身邊一個貴女不由低聲道,“這王妃好生高傲,還不是仗著廣陽王麽?”


    “沒有廣陽王,她算什麽,一個外府的不見名聲的女子,竟然做了廣陽王妃,真是癩蛤蟆吃到了天鵝肉……”


    身邊的女子語氣酸酸的,充滿了嫉妒與羨慕。


    楊青柳眼眸裏更是說不出的憋屈,廣陽王是何等高貴的人物,別說燕國,就是整個華夏大陸,廣陽王的名號都是響當當的,他的絕世姿容,他的顯赫身世,還有他高絕的武功,哪一樣不是讓人望塵莫及的存在?


    可偏偏就娶了朱如玉這麽一個無名之輩,真是一棵絕世好白菜被豬拱了。


    不說這邊的小插曲,單說那邊太後帶著皇後、其他嬪妃還有命婦、貴女眾女眷進了水邊搭建的廳子,四周紗幔輕拂,菊香滿園,配上皆盛裝出席的貴女命婦,一時間卻也人花輝映,甚至好看。


    朱如玉是皇室,席位自然在靠近太後的位置——這迴,王嬤嬤沒有在列,不知道去了哪裏,反正朱如玉沒有看見她。


    坐在尊位的是太後,稍稍往下一些,便是皇後,而與她在一桌的竟然是朱如玉相識的女子——薄姬。


    這是另一種打臉?自己剛說了薄姬清譽不足以做白沐塵的側妃,皇後就攜著對方一起出席,並且坐在一起,示威?


    朱如玉是坐在皇後對麵靠下的位子,而現在一看,她無形中落在了薄姬的下風——這就是女人的心機?


    薄姬今日一襲白衣,清爽的如同仙子一般,濃密的發髻梳了一個簡單的元寶髻,襯得她越發的嬌豔如花,雖說坐在皇後身邊,與對方的傾城絕色有距離,不過在眾人眼裏,她已經是出塵脫俗,在眾人之上了。


    朱如玉沒有說一句話,斂著情緒,坐在自己位子上。


    眾人安坐。


    很多人都是人精,早從這座位安排上看出了端倪,不過誰也不可能說什麽,都不過是靜觀事態的發展,順便看個皇家的笑話,能撿便宜也不會錯過。


    “諸位,今日請大家入宮賞菊喝酒,我們不醉不歸,”瑾太後是老大,自然先說句話,說到此處,環視一眼,手指朱如玉,為大家介紹道,“這位是廣陽王妃,有的想必已經見過,有的還未曾見過。她與王爺居住在廣陽,大婚時也是在廣陽舉行,甚少迴京,今日哀家為大家介紹一下,算是與大家見麵了。”


    算來,瑾太後也說的是實話,朱如玉的確甚少迴京,成婚後這是第二次來京。第一次來京時,還是廢帝在時,因為對方荒淫無恥,所以一般女眷根本不敢輕易進宮,唯恐躲閃不及,所以即使自己來京參加了當時的宴會,不過是男賓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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