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被她拖住了,你與她稀裏糊塗睡到了一起,你要負責,你就是這樣的人……”


    楊清雪眸子裏盡是悲傷,緊緊咬了牙轉身衝了出去。


    白沐塵鳳眸裏波濤洶湧,他努力平緩著情緒,走到旁邊的床邊躺了下去,對一邊候著的清風道:“你去告訴子軒,要他主動些,過幾日我就要將楊清雪送迴京城,她留在廣陽,隻怕會給王妃添堵。”


    自己與丫頭的關係剛憑著自己傻到家的表現緩和了一些,千萬不能被這個不懂事的清雪給斷送了,不然自己又要費時費力的琢磨女人的心思了。


    清風領命而去。


    -


    書房裏的對話,其實朱如玉已經聽到了,此時也沒有什麽睡意了。楊清雪口中的“她”朱如玉已經聽說過了,但是從來沒有聽過對方的名字,似乎提這個名字是犯了忌諱一樣。


    到底讓白沐塵受了情傷的那個女人是誰?她為何與白沐塵相愛卻沒有嫁給他,她嫁給了誰?現在又在哪裏?爛白菜到底忘了她沒有?


    在自己看來,不管是金氏,還是李氏,甚至是趙春蘭,都不是多大的威脅,因為她們從來就沒有在白沐塵心裏留存,盡管趙春蘭被他嗬護有加,但那不是男女情——自己最具威脅的,其實一直都是那個“她”吧?


    -


    傍晚迴府,兩人在門口上了馬車,井白沐塵要求,要帶朱如玉去看首飾,她也答應了。


    “爺,這清雪與梅公子能行嗎?”朱如玉試探著問了一句,水眸有好奇有疑惑,還有白沐塵看不真的另一層意思。


    白沐塵想了想,笑笑,“這要看他們自己了,我們幫不了多少的。”


    “可是,清雪對梅公子似乎並不熱心,她對爺……”


    “丫頭,”朱如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白沐塵打斷了,他俊臉含著笑,語氣卻不容置疑,“雖說清雪是女子,爺卻與她有同袍之誼,一起打過仗,另外我與她的父親交情頗好——僅此而已,我與她之間清白如水,沒有半點曖昧。”


    對於楊清雪的心思,他就是再不與女人打交道,也多少清楚,所以麵對她的示意,他都拒絕的徹底,沒有什麽讓她遐想的空間。


    其實換做一般女子,早將那想法壓下去了,可楊清雪是戰場上過來的,性子堅韌又執著,臉皮不是一般的承受程度,尤其是醒來之後,更是如此。


    朱如玉在之前的世界裏也見過這樣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女人,抱著必嫁的心理,不拆散對方家庭不罷休。


    “如玉,不要理會她,過幾日爺就送她迴京城去,大不了我寫信給國公,叫子軒以客居的身份住到他府上去。”白沐塵擔心朱如玉多想,索性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她,“其實,清雪與子軒很相配,隻要她轉過彎,就會發現子軒是她最適合的夫婿人選。”


    朱如玉覺得白沐塵說的有道理,便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麽。


    -


    夫妻兩人去了首飾店鋪,買了幾套頭麵,便乘車迴到了王府。


    經過這一日,兩人的關係也算破冰,但朱如玉說自己還需要半個月的清靜。白沐塵自然痛快答應,晚膳後陪著她散了步,然後親自送迴到明月宮,這才轉身迴了長春宮。


    良辰在書房等候,看白沐塵進來,忙道:“王爺,皇上的手諭,信使專程送達。”


    白沐塵知道皇上的性子,手諭沒有叫公公來,說明不正式,可能是家事之類。他走到案前,拿起來打開一看,俊臉微微溢出笑意,“是叫我帶王妃迴京過重陽節。”


    算來時間也差不多了,他知道太後的生辰正好在重陽節之後,所以這次去自然是連著壽禮都要準備的。


    “你去通知管家,叫他準備太後的壽禮,三日後我們要啟程去京城。”


    良辰領命而出。


    窗外清冷的月光照進來,與屋裏的燭光混在一起。


    白沐塵走到窗前,推開窗子,望著院中那從竹子在夜風中颯颯作響,思緒又飄向了遠處。


    京城,不是自己喜歡的所在。


    -


    一連兩日,中午用膳時,白沐塵都與秦少羽到朱如玉的院落,加上南宮夜,並不與楊清雪打照麵。


    “塵,明日就要去京城了,告訴楊清雪了麽?她是在是走?”秦少羽在安靜的午膳後,問了一句。


    白沐塵輕啜了一口茶,然後緩緩道:“她在與留,自己說了算。就算走,我也不打算與她一路——讓子軒也收拾一下,準備上路,如果清雪要迴去,想辦法讓他們兩人一路,我們就不湊熱鬧了。”


    朱如玉在一旁,聽著兩人的話,心裏也盤算著。如果楊清雪知道白沐塵要離開,她肯定也要離開的,隻希望梅子軒的努力楊清雪可以看到——說實話,梅子軒的確是個不錯的夫婿人選,安靜,溫和,家世好。


    秦少羽笑了笑,“那我們悄悄離開就好了,到時候給他們留一張字條。”


    他的話,引得幾人嗬嗬直笑。


    朱如玉想起小風剛送來的信,想對白沐塵說,可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出口。畢竟這個話題有些掃興——自己要去搏命了,想想就沒有興致,還是等到重陽之後再說吧。


    -


    第二日一早,白沐塵與朱如玉收拾妥當,便與秦少羽一起離開廣陽,同時給梅子軒與楊清雪留下一封信,說有事先走一步,叫他們隨後跟來。


    本來朱如玉以為白沐塵會走之前那條路,可他卻搖頭,隻叫清風與明月帶著壽禮走,而他帶著她與秦少羽等走了另外一條路。


    “九月美景皆是,這條路雖遠一些,但途中有一片望不到邊際的樺樹林,這個時節正好看,還有野味此時也正肥,你不嚐嚐?”


    朱如玉與秦少羽都是野味愛好者,一聽這個,立刻打馬前行往前跑去。


    白沐塵在後麵看著朱如玉在馬上歡快地如同小鳥,嘴角輕勾,對清風等道:“走吧!”


    -


    秋日的廣陽,天高雲淡,黑色的土地一直綿延到視線的盡頭。


    一行人騎著馬走走停停,一路品著野味,看著美景,帶著悠閑的心朝京城而去。


    白沐塵沒有瞎說,朱如玉的確看見了自己有記憶以來最美的樺樹林,一望無際的金黃,夾著綠色與紅色,美輪美奐,仿佛仙境,無比的壯美。尤其是樹林邊還有一片湖泊,如同一塊藍綠色的寶石,鑲嵌在草地上這次遇見,讓她感歎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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