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抓,是請你過來,”軒轅昊慢斯條理,優雅輕啜了一口清茶,“有人在川疆殺人,本座自然有權問詢每一個人。”


    白沐塵上下打量了幾眼,對軒轅昊搖搖頭。


    第二個進來,一直低著頭,也不說話,保持沉默。


    白沐塵走到對方身後,思忖了片刻,緩緩道:“因本王出來的,就是你吧?”


    “王爺認錯人了,奴家不過是來川疆看親戚的,被你們無辜抓來,實在過分。”那個女子抬頭迎上白沐塵的視線,“王爺莫要誣陷好人。”


    白沐塵示意身邊的侍衛給女子蒙上麵紗,隻露出兩隻眼眸,然後勾了勾唇,冷冷一笑,“東方小姐可是你殺的?”


    “沒有!我若是做了就會承認,可平白誣陷的話,奴家寧死不受。”那女字露出剛烈的神色,帶著怒火看著白沐塵。


    “那你為何要引本王去那院落?”說著話,白沐塵拿出那飛鏢,在女子跟前晃了晃,“這從哪裏得來的?”


    那女子看了看,道:“有人給奴家的,奴家不過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而已。”


    “哦?對方長相是什麽樣?”白沐塵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一字一句問道,“一個字都不要說謊。”


    女子很不爽,但還是道:“他戴著鬥笠,奴家看不清楚——再說我們做事一向不穩主家底細。”


    白沐塵的眸光緩緩落在女子手腕處,他閃電般抓起對方手腕,看了一眼,然後鬆開,迴身對軒轅昊道:“大祭司是不是需要確定一下這個女子的身份,她手腕處有紋身,一隻狐狸。”


    軒轅昊看白沐塵問話基本結束,叫人將那女子押下去,然後命令兩個人進來道:“你們速速給青丘穀傳信,就說本座請她們穀主來接人。”


    “青丘穀似乎並不參與殺戮,”白沐塵重新入座,斟酌了一下,緩緩道,“所以,殺害東方小姐的應該另有其人。我們不妨從她熟識的人開始查找。”


    軒轅昊輕蹙了修眉,“殺手在八階往上,我觀那幾個侍者武階並沒有那麽高……”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外麵侍從手捧一個盒子,進來稟告,“大祭司,這是仵作驗屍時,在死者手中發現的一枚盤扣。”


    軒轅昊接過來,打開一看,隻見裏麵盛放著一枚紫紅色盤扣。


    料子不是多麽精美,僅僅可以算中檔。


    白沐塵鳳眸越發的深邃,“據我所知,這東方小姐武階差不多七階,即使遇到八階,若是抵抗,也不至於一招被對方震碎內髒,這盤扣是在對方進攻的一瞬間,出於本能撕扯了下來。”


    軒轅昊微微點頭,表示同意,若有所思道:“這個人進了房間,在對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襲擊成功,身手快得沒有容死者發出什麽聲響——從盤扣顏色看,多半是個女子,與東方小姐相識。”


    說到此處,他立刻命令侍者,“請嶗山的侍衛過來說話。”


    幾個人表情居喪,見過軒轅昊與白沐塵,那三十多歲的男子抱拳道:“不知大祭司可有了線索?找到了殺害我家小姐的兇手?”


    “這顏色的盤扣,你們可曾見過?尤其是與你家小姐相識的女子?”軒轅昊命人將那盒子遞過去,叫對方辨認。


    幾個人依次看了好半天,都搖頭否認。


    “這一路上我家小姐隻帶了一個小丫鬟,那會兒大祭司也看到了,她一直沒有穿過這樣的顏色。”


    “對,那小丫鬟武階不過二階,昨日傍晚被小姐責罵,去了前院,得知小姐死訊,現在還被嚇得神誌不清。”


    “這一路過來,小姐也沒有遇見熟識的人,尤其是女子。”


    “等等,”還是那個三十多歲的男子,仔細看著盤扣,猶豫了一下,道,“這顏色不是咱們府中嬤嬤們常穿的衣衫的顏色麽?”


    幾個侍衛一看,紛紛讚同,但有一個道:“嬤嬤可一個都沒有跟來啊,這怎麽解釋?”


    “你們飛書通知了嶗山掌門了吧?通知他查訪這期間可有與東方小姐熟識的嬤嬤離開的?”軒轅昊又給眾人布置了一個任務,隨後補充了一句,“告訴他,這與小姐的死密切相關。”


    事情到了這裏,就等著嶗山方麵來人了,白沐塵與秦少羽起身告辭道:“等青丘穀的人來了,還請大祭司通知一下,我有話要問穀主。”


    軒轅昊自然答應,親自送他出來。


    -


    白沐塵和秦少羽剛進院落,就看見朱如玉在房門口瞭望。


    看見他歸來,她忙跑過來,拉住白沐塵伏在他耳邊問道:“爺,如何了?”


    “這裏麵還有隱情,人應該不是那女子殺的——你用過膳了麽?”白沐塵手指扣住朱如玉的纖手,慢慢往房間裏走。


    秦少羽故意往前走了幾步,將空間留給了兩人。


    “用過了,爺沒事便好,對了,兇手可有了線索?”朱如玉很關心這個案子,畢竟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忽然不見了,令人扼腕。


    白沐塵點點頭,“有了一點頭緒,就等證實了。”


    朱如玉聽到這裏,忽然停住身形,抬眸,“爺為何會輕易著了道?沒有一絲警醒麽?”


    白沐塵沒有想到朱如玉會問這個問題,他略微一怔,抿了抿唇,“是爺大意了……”


    的確,是他大意了,當他看見那狼型柄的飛鏢時,心就激蕩起來,隻想去追上那射鏢之人。


    他這句話,讓朱如玉繃了小臉,輕聲道:“爺,答應妾身,不管以後遇到何種情況,都不要讓自己陷入險地,好不好?雖說爺很厲害,但妾身會擔心。”


    她俏臉盡是關心與關切,聲音綿軟輕柔,就如世界最好聽的曲子,讓白沐塵的心幾乎要被融化一般,軟得難以形容。。


    他攬了她的腰肢,柔聲道:“爺答應你,再不要你擔心。”


    秦少羽在前麵聽到兩人的對話,薄唇輕輕抿了抿——這樣就好,不管王府有多少女人,也不管他心裏還有多少那個女子的影子,隻要如玉永遠是那個最特別最重要的在他身邊的,自己就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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