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此時進了清心殿,朱如玉被白沐塵說的心情一沉,不由從後麵抱住了白沐塵的勁腰,頭貼在對方背上歎口氣,“也不知道兩年後爺會不會記起奴家……新人具是傾城美色……”


    白沐塵沒有動,任由朱如玉環抱,然後輕輕撫摸著腰間的纖指,“爺在你眼裏就是這樣膚淺之人?看見美色就把持不住?——記住,爺會等你迴來,然後三媒六證,娶你進門。”


    說完,慢慢轉身,將朱如玉緊緊擁進了懷抱。


    兩人久久沒有說話。


    朱如玉心裏其實並不確定白沐塵對自己到底有沒有上心,有上心多還是責任多;而自己是依戀他的優秀,依戀給自己帶來的安全,還是自己也將心徹底放在了他身上?


    “爺,您對奴家就如此承擔責任麽?……”


    白沐塵手指輕輕撫摸著那張閃著一抹嬌憨的容顏,稍顯粗礪的指腹溫柔的描畫著俏麗的輪廓。


    “朱如玉,你對自己沒信心,還是對爺沒有信心?……”他說完這句話,手指挑起了朱如玉的下巴,低首端詳著。


    朱如玉微微仰麵與他對視,嘴角勾著一抹淡淡的笑意,“您知道,兩年不是一個短時間,奴家擔心……”


    她的話還未說完,白沐塵的唇便落了下來,輕的像羽毛,柔的像花瓣,溫熱難言。


    蜻蜓點水一般,白沐塵用這個淺淺的吻阻止朱如玉往下說。


    就在此時,明月從外麵快步進來,正看見這一幕,嚇得他連忙後退,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消失。


    白沐塵與朱如玉快速分開,然後淡然看向明月道:“怎麽了,這麽著急?”


    “那個,卑職剛才過去翠寧院,”明月遲疑了一下還是稟告道,“金夫人已經處罰完畢那幾個婢女,說要按王嬤嬤的交代暫管王府,不敢怠慢……”


    朱如玉的俏臉立刻拉了下來,微微一笑,“爺,這個金夫人可真是管家的好手呢,爺的眼光真是好——奴家要去天石了,就此告別。”


    說完,朱如玉就轉身往外走去,正與一個外麵侍衛對了麵。


    “王爺,金夫人在外麵說要見您。”


    “來圓場了,真是聰明人,打了人還要來求表揚呢。”朱如玉嘴裏沒有留情,心裏也越發覺得這個金氏手段高明,是一個段子手,既打了自己的臉,順便樹立她在王府的威風。


    白沐塵看朱如玉起了性子,有看金氏來了,所以道:“你還沒有淨麵呢,後麵去。”


    “……”朱如玉摸了摸臉,一跺腳去了後麵內室。


    “叫她進來。”白沐塵語氣變成了淡然,負手走到尊位重新坐下。


    金氏姿態嫋娜,態度恭順,眼眸沉穩,她恭恭敬敬走到白沐塵跟前,福身跪拜行禮,“王爺,奴家來領罪了。”


    白沐塵從她一進門,眸光就落在她身上,隨著她的步伐漸漸沉了下來,此時聽金氏如此一說,他淡淡道:“你何罪之有?”


    “奴家得罪了朱小姐,此其一;沒有按照王爺的命令赦免婢女,是其二。”金氏說到這裏,抬起盈盈水眸,充滿了惹人憐愛的聲色。


    白沐塵淡淡一笑,“明月不是已經告訴了你,是本王帶朱小姐迴來的麽,你為何還要責罰婢女?”


    “奴家之前並不知情,當時準備警告王府別的奴婢,故看的人不少,奴家覺得出爾反爾似乎不好,所以便執行了,來王爺這裏領罪……”金氏語氣裏有自責,也有一抹嬌媚。


    “所以,便連本王的命令都不聽了?”白沐塵的聲音不高,但這一句卻讓金氏手心一顫。


    “奴家不敢,所以來領罰。”金氏微微低了頭,“隻是,嬤嬤的教導不敢不聽……”


    “好了,你可以走了。”白沐塵沒有再發表什麽意見,隻叫金氏離開。


    金氏看白沐塵沒有責罰自己,也沒有責備自己,隻質問了一句,自己抬出王嬤嬤的名號對方就沒有了脾氣,心裏暗暗一笑。


    不過,她發現對方那張無比俊美的臉上沒有什麽喜色,心裏有事一緊,所以不敢起身,顫顫道:“爺,奴家雖為瑾妃娘娘所選來,但奴家傾慕爺已久,心甘情願伺候爺,所思所想都是為了王府,為了您……”


    白沐塵神色緩和了不少,嘴角甚至帶出了一抹笑意,“好了,爺明白,你去吧。”


    金氏這才起身委屈又嫵媚地看了白沐塵一眼,緩緩退了出去。


    這時朱如玉從內室出來,看金氏就這麽全身而退,冷眼問道:“奴婢就白替爺承擔了,金氏要打也應該打你呀,門禁已過,你越牆而入,長此以往,王府的規矩要放在哪裏?”


    最後她故意學著金氏的口氣,質問白沐塵。


    白沐塵笑了笑,“你覺得金氏錯在哪裏?”


    “她最大的錯在於,到處培養、安插耳目,已經越過了她一個夫人的本分,這麽短的時間內,她的耳目已經伸到了客院,估計側妃的院落也免不了吧?還有,你的長春宮情況如何,爺?”朱如玉並沒有在繼續說金氏在對待奴婢的事情上,而是扯到了另一個問題,“當然,如果是嬤嬤的授意,算奴家沒說——奴家要去天石了,告辭。”


    “等等,爺隨你一起去吧。”白沐塵思忖了一下,起身與朱如玉並肩往出走。不過,他沒有再繼續談論金氏的問題。


    出了二門,白沐塵的馬車已經等候。


    “嬤嬤交代了,爺的馬車連側妃還沒有做過,鮮載女人,不讓奴家坐了——王府如此多的耳目,奴家若是違背了,估計嬤嬤迴來之後,不知又會對奴家如何了,”朱如玉說完,就叫明月叫魏五郎套車過來。


    說實話,朱如玉心裏很不舒服,尤其白沐塵對金氏的做法沒有半點責備,她心裏對那些受責罰的奴婢心存愧疚——本來這件事與自己還有奴婢關係不大,都是白沐塵這個始作俑者,到最後打臉的,受罰的不是他。


    而且她很看不慣金氏那張“我是管事人”的嘴臉,明月已經解釋了是白沐塵半夜所為,她卻依然我行我素。


    白沐塵順勢將白沐塵的纖腰勾住,將她抱上了馬車,“你要走了,打算因這事跟爺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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