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如玉在天石學院每日的學習時間再次穩定了下來,每日上午在念雲院與秦少羽呆在一起練劍,中午還捎帶在他那裏蹭午膳;午睡醒來去學習煉藥,放學後與何青青等眾姐妹說笑玩樂,好不快樂。


    這一日是休息,朱如玉與何青青還有安小西與周玉蓮約定好要去上街逛一圈,此時靠近中秋,朱如玉琢磨著給王嬤嬤與白沐塵還有秦少羽、梅子軒、柳學正等買點過節的禮品,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意。


    南宮夜與陳慕寒自然不會錯過這個與眾人出去的機會。所以隊伍比較大。四個女子手挽手,兩個男子跟在後麵,低聲說話。


    “夜,你有沒有對如玉說點什麽?”陳慕寒看南宮夜的目光基本就停在朱如玉的背影上,忍不住附耳問道,“她不是也著急找婆家麽?”


    南宮夜俊臉閃過一抹羞澀,繼而眼底湧起難言的苦澀,他笑了笑,“我,也很想……可是……”


    “你若是顧慮多了,就不怕她飛走麽?你看我與小西——那層紙捅破後,我們就穩定下來了。”陳慕寒向南宮夜傳授經驗,“莫要錯過。”


    南宮夜心裏一沉,自己難道不想捅破麽?那次就差一點,可是,若自己連命運都把握不了,怎麽能帶給她一生的安全與快樂?


    “慕寒,我知道。”千言萬語,隻化作這幾個字。


    陳慕寒看自己該說的都說了,也不再多說什麽,含笑轉了話題。


    因為大家都是武者,所以逛著逛著,就朝城南的武器行方向而來。


    對於這個坊,朱如玉隻來過一次,一來因為自己沒什麽需要,二來因為這裏的東西都比較貴。


    “如玉,你可有需要?”南宮夜擠到朱如玉身邊,搭話道。


    朱如玉點點頭,迎上他的視線,笑道:“我還真有需要,前不久我將自己的丹爐弄破了,隻臨時買了一個,今日打算看看有沒有合眼緣。你呢?”


    “我想要一件稱手的兵器。”南宮夜眼眸閃閃發亮,“一會兒你給我做軍師。”


    “嗯。”朱如玉自然不能辜負了南宮夜的信任。


    街道兩邊的店鋪基本都與武者有關,各式武器鋪子,材料鋪子,等等。而來往的都是風塵仆仆的武者。


    眾人一麵閑逛,一麵尋找自己喜歡的東西。不多久便到了“天一閣”——廣陽最有檔次的武器鋪子。


    朱如玉忽然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熟悉的氣息,很悠遠,很勾人。她不由就邁了腳步。


    何青青立刻拉住她,“如玉,你要去?裏麵東西貴得嚇人。”


    “看看不行麽?怕什麽?”朱如玉甩了一個調皮的笑,拉起她走了進去。


    南宮夜看朱如玉進去,他自然也跟了進去,陳慕寒與安小西、周玉蓮也隨著進去。


    一進屋子,眾人立刻被眼前玲琅滿目的武器吸引了,也不由就分開了各自觀賞。


    朱如玉斂了心神,順著那奇怪的熟悉感慢慢往前,她抬眸看了看二樓,頓了頓,便拾級而上。


    南宮夜看朱如玉並沒有在一樓停留,而是上了二樓,他便也跟在後麵往上走,“如玉,二樓的東西好像更貴,你要有準備。”


    “嗯。”朱如玉迴答的心不在焉,她全副心思與好奇都集中在自己那莫名的感覺上。


    二樓的陳設大多是古香古色的東西,一排一排的木架,上麵有不少朱如玉認不出的東西,她隻能認出幾隻丹爐,幾把不起眼的刀劍,以及一些匕首、長刺,還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武器。


    一個白胡子老頭安靜地坐在一個角落,看見有人上來,也不起身,隻用眼眸掃了一眼,不說話。


    空氣裏彌漫的都是安靜的的氣息,南宮夜感覺自己稍稍有些聲音的腳步聲都是對這裏安靜的褻瀆。


    朱如玉卻有些渾然不覺,她立在那些木架前,目光從一件又一件的陳設掃過去,心裏隻順著那奇怪的感覺慢慢往前挪動步伐。


    南宮夜跟在朱如玉身後,隻要她在某一件武器上多停留一些,他就忙去看標識的價格——不出所料,一件件的價錢都是令人咋舌的高。


    朱如玉慢慢走著,一直到最後一排木架前,真正停了下來。這裏陳列著大大小小十多隻丹爐,似乎都已經曆了很多年月,蒙著歲月的塵埃。


    那種莫名的熟悉感就是從這裏散發出來的,她很確定,所以目光更仔細地一個個丹爐看過去——自己之前那隻破了,難道冥冥之中有什麽指引著自己來找一隻新的?


    她的目光落在了最角落裏的那隻黑紫色的丹爐身上,它身高一尺左右,就像一隻縮小的鐏,周身盤著一條黑龍,與蓋子上小龍相互唿應。


    朱如玉伸手就要去觸摸。


    南宮夜在後麵一看,訝然道:“如玉,要五萬兩銀子呢……”他身上不過幾千兩銀子,都羞於拿出來了。


    忽然,那丹爐就像有感知一般,竟然發出了嗡嗡的細微聲響!


    白胡子老者在朱如玉到達最後一拍木架時,眼眸就不斷地掃過來,當看見朱如玉要去觸摸那丹爐,並且丹爐發出了迴應,直接一個瞬移到了朱如玉跟前,上下打量著,緩緩問道,“你看上這個了?”


    朱如玉水眸迎上老者,遲疑了一下,點點頭,“不過我沒有那麽多錢,您看……”


    她想和對方砍價,因為自己身上所有的銀子加起來都不夠,而且差得遠。


    老者沒有接她的話,隻指著丹爐,對朱如玉道:“你用內力試試看。”


    朱如玉眸光再看向那丹爐,伸出右手,張開手掌,神思一斂,內力由手心發出去將爐鼎包裹起來,將它從木架上慢慢卷出來。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原本黑紫色的丹爐仿佛吸取了能量一般,驟然發出璀璨的光彩,紫色的流光從裏麵溢出來纏繞在爐身——一下由不起眼,變成了高大上。


    白胡子老者的小眼睛一下瞪圓了,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那個,能不能分期付款,我實在沒有這麽多銀子。”朱如玉從心裏喜歡這個丹爐,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它散發出一種力量,安寧,沉靜,熟稔,讓朱如玉莫名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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