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如玉的容顏變了,不再是之前的樣子,加之司徒江因為私會之事,讓司徒家蒙了恥辱,所以他們打算重拾此事。


    他沉吟了片刻,緩緩道:“如此一來,倒是一箭雙雕。你可與司徒家聯絡,趁此次放假,將婚事敲定,來年成婚就好。”


    李氏聞言,忙道:“老爺,那嫁妝……”


    “嫁妝多少,還不是父母一句話?”朱榮對李氏不僅皺了眉頭,白了她一眼,“與司徒家做親嫁女,可能些許嫁妝都沒有?你莫要如此短視。”


    “老爺說的是……”李氏忙垂下眼簾,很柔順地迴道,不過心裏自有別的計較。


    嫁妝自然要出,但出多少還不是自己一句話?即使出的不多,照此時司徒家來說,他們也不敢多說什麽。


    -


    宴會之後過了幾日,朱如玉看朱榮與李氏都風平浪靜,心裏有些奇怪,按說李氏與朱榮應該會怪罪自己才是,一聲不吭是何意?


    就在她嚴陣以待的時候,忽然傳來一個消息,李氏邀請司徒家中的夫人、小姐公子明日來府中赴宴。


    按說此時朱家與司徒家的關係比較尷尬,來往少一些才正常,怎麽現在還正兒八經宴請呢?


    疑問歸疑問,朱如玉並不覺得有什麽危險——渣爹雖然渣,不過也不至於要自己的命吧?


    -


    宴會這日,朱如玉很早就被李氏的侍女前來催促,要她趕快梳妝,到前院待客。


    臘梅很是好奇,找機會對朱如玉道,“這次真是太陽從西麵出來了?之前司徒家來拜訪,夫人根本不叫你去前麵,如今反而要去前院待客。”


    “不管什麽套路,你隻記住一點,李氏不會希望我好,這次不知是什麽幺蛾子,走一步看一步吧。”


    朱如玉將玉簪插進發髻,照著銅鏡,左右看了看,然後起身換衣。


    簡單的月白色窄袖小襖,下配淡綠色百褶裙,梳著俏麗的單螺髻,將她嬌媚的模樣映襯地無比美好,纖細的腰身盈盈可握,修長的美腿隱在百褶裙內。


    臘梅與巧兒幾乎看直了眼——短短一年,自家主子不僅僅是容顏變美了,就連氣質都與之前有天淵之別。


    朱如玉手持一把小團扇,帶著臘梅來到前院待客之所。


    今日朱如華與朱如霜也都做了精心裝扮,朱如華倒不意外,因為朱家三姐妹,她的吃穿用度是最好的,今日李氏也沒有要求三姐妹穿同樣的衣衫,以顯示她這個母親不偏不倚,所以三人裝扮都不同。


    時機剛好,司徒家夫人正與李氏攜手,從二門進來,身後跟著幾個男女。


    朱如玉嘴角勾著客氣淡然的笑,與朱如華和朱如霜並肩迎客。


    她眼尖,一眼就看見了司徒夫人身後的司徒燕,而對方很不客氣地甩了眼刀過來。


    麵對這樣幼稚的舉動,朱如玉懶得理會,依然一片柔和之色。


    司徒夫人從一進門,就看見了與之前完全不同的朱如玉,驚豔之色無法掩飾——她如今與崔珍兒真是很像,甚至比她還要美豔,於是轉頭對李氏道:“一年不見,二姑娘竟然出落成如此……”


    說這話時,她開始真的後悔與朱如華議親,若沒有這個變故,自己的兒子早就與朱如玉成婚了,怎麽可能出了之前的事?


    李氏看司徒夫人竟然公開稱讚朱如玉,心下有些不爽,不過此時臉上笑意盈盈,順著司徒夫人道:“連我都很吃驚呢,去了天石之後,竟然脫胎換骨……”


    跟在最後的司徒江進門第一眼便看見了光彩照人的朱如華,他神色暗了一下,轉而目光便被朱如玉吸引了過去。


    在天石,能見到朱如玉的時候並不多,今日的她和之前在朱府時早不能同日而語。


    無論是容顏,還是舉止,之前那個膽小、怯弱醜陋的朱如玉,完全消失了,此時的朱如玉嬌豔如花,嫵媚卻不妖豔,站在朱如華身邊豪不遜色。


    聽到自己母親與李氏談論到了朱如玉,毫不掩飾驚訝之情,他的眸光熱了起來,今日如果可以的話,自己與她的關係將會再次迴到從前,這次,自己再不會錯過了。


    李氏與司徒夫人來到近前,朱如玉跟在朱如華身後朝司徒夫人福身行禮。


    司徒夫人含笑上下打量了幾眼朱如玉,發現她不僅姿容出色,而且神色安靜、優雅,心裏更是喜歡的不行,不由上千拉住她慈愛道:“聽聞你這多半年都在天石,一定很辛苦吧?”


    麵對司徒夫人超乎之前的熱絡,朱如玉完全沒有想到,她很想將手抽出來,卻礙於場合,不好做的明顯,所以隻得笑笑,道:“還好,夫人。”


    她的聲音嬌媚,卻不做作,與她的嬌豔姿態交相輝映,渾然天成。


    司徒夫人從自己手腕褪下了羊脂玉手鐲,徑直戴在了朱如玉手腕,同時笑道:“我與你生母交情非淺,如今看到你與她一般無二,心裏甚是欣慰,這鐲子聊表我的心意吧,之前你的及笄禮我因事沒有前來,這算我送你的成|人禮。”


    朱如玉看對方要給自己鐲子,第一反應就想要拒絕,但對方說到後來,她反而不好拒絕了,所以盡管心裏有些反感,還是忍了下來,再次福身表示感謝。


    司徒江看朱如玉受了鐲子,嘴角不由輕輕勾了一下——這是個好開頭,不是麽?他的目光不由又在另一個妙人身上落了一眼,不過,很快他便轉了眸光。


    此時,司徒燕已經到朱如霜跟前說話去了——自從司徒江與朱如華退了婚,她對朱如華也不如從前親昵,如今隻與朱如霜說話、玩耍。


    朱如華麵對司徒夫人的冷淡與司徒燕的疏遠,毫不在意。不過,對於司徒江,她的心裏卻有一份複雜。


    沒有對秦少羽產生情愫之前,她對司徒江是愛慕的,否則也不可能答應李氏算計這門親事。現在盡管她傾慕秦少羽,但對司徒江看向朱如玉超乎平常的熱,她心裏莫名的嫉恨與不滿。


    他說過傾慕自己,怎麽可以在自己麵前,對朱如玉如此專注的看?即使他知道今日宴會就是為他與朱如玉的事而開,也不能這樣掃自己的顏麵。於是在李氏與司徒夫人王前廳走後,她冷哼了一聲,斜睨了司徒江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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