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將葡萄咽下去,眼眸劃過一抹算計,嘴角一勾,“你父親還是想與司徒家修好的,畢竟是蘭陵的世家子弟,不然當初我們也不用將朱如玉踢開了。不過,我會想辦法阻止的,嫁誰也不能叫這個死丫頭嫁過去——你呢,司徒家的婚事你不要,你想要的有沒有影子?”


    “這個人很出色,”朱如華的俏臉微微有了紅暈,關於秦少羽的詳細情況,之前她沒有對劉氏多說,但現在母親李氏問,她自然準備再說一些,“我告訴過您他是萬劍山莊的少莊主,今後萬劍山莊的主人,而且人長得與梅公子不相上下,真是好顏色呢……”


    李氏看著自己女兒小臉嬌羞,泛出了紅色,淡淡笑笑,“唉,男人的容顏太好,桃花就旺,對方條件如此好,你還要多主動,當初你父親,若不是我主動,也不好到手呢……”


    李氏說到此處,忽然看見朱如霜還在,忙住了口,轉而道,“女追男,隔層紗,看對方對你有些意思了,我就說服你父親去提親——總之要快點拿下才好……”


    朱如華含羞點點頭,“母親煩心,我會加緊的……”


    秦少羽是自己的,一定會是自己的,自己要做他的正妻,為他開枝散葉,生兒育女。


    李氏滿意地微微頷首,掃了朱如霜一眼,淡淡道:“周姨娘的咳嗽可好些了?”


    朱如霜一頓,臉上露出淺笑,“好多了,母親。”


    暗中,她的手指緊緊攥了攥——對方不就是提醒自己的身份麽?自己是庶女,好的親事輪不到自己。


    自己喜歡的人,也隻有自己去爭取了,不是嗎?什麽臉麵,不過是一個擺設,達到目的才是最重要的。


    -


    第二日,朱如玉因為與梅子軒約定要去請教煉藥,所以用過早膳,便帶著臘梅出了門,坐著梅子軒的馬車,前往蘭陵著名的材料鋪子,打算買一隻丹爐。


    “小姐,你現在是不是很厲害了?已經可以煉藥了?”


    臘梅對朱如玉的學業很關心,聽說她要買丹爐,而且還有梅子軒做指導,心生好奇,在路上忍不住問道。


    朱如玉勾了勾唇,“嗯,你家小姐可不真是廢物啊,各方麵都長進不少,比如煉藥,包括煉丹藥與製藥,如今我……”


    “停下!”


    朱如玉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聽的外麵有一個清脆的女聲喝止了一句,緊跟著馬車頓然停下。


    哦,是喝止自己的馬車呢。


    臘梅立刻道:“小姐,奴婢出去看看。”


    說完,就鑽出馬車來。


    果然,馬車前麵挺著一輛馬車,兩個侍女裝扮的站在路中央,阻止朱如玉馬車繼續前行。


    臘梅因為出來的少,也不認識對麵的侍女,跳下車子問道:“請問是誰家侍女,有何貴幹?”


    “有何貴幹,我家小姐呀與你家小姐說話,叫她出來。”其中一個丫鬟毫不客氣,手指著朱如玉乘坐的馬車,“是朱家的哪位小姐,敢不敢出來見一麵?”


    朱如玉在馬車裏聽著話,從紗簾看出去,發現馬車的樣式與昨日林家大小姐的很相似。


    她思忖了一下,衝外麵臘梅道:“挑開簾子。”


    臘梅聞言,忙走過來挑起了車簾。


    朱如玉姿態端莊地從馬車裏探身出來,由臘梅扶著下了馬車,水眸望向對馬車,緩緩道:“請林家小姐出來相見吧,有什麽事請說。”


    對麵車簾打開,一個頗具英武之氣的清麗絕俗的女子走了出來,帶著審視與打量看過來。


    “你是朱家的小姐?”對麵女子有些意外,因為她感覺朱如玉眼生,不是自己見過的那幾位朱家小姐中的一位。


    朱如玉笑笑,“你們不是已經打聽了?這會兒要質疑麽?——對麵可是林家二小姐?”


    林家最出名的兩個女子,一個叫林大喬,一個叫林小喬,據說都是有名的美人,昨日與今日自己見齊了,也算是有緣——倒也算是名不虛傳,不過那大喬嬌嬌弱弱,而這小喬倒多了幾分英氣。


    小喬抿了抿嘴角,“你坐梅公子的馬車?你與他相識?”


    “我們都在天石學院,又是老鄉,怎麽可能不相識?”朱如玉很是優雅地笑了笑,迎著對方並不友善的視線。


    小喬的臉色沉了沉,哼了一聲,道:“我不管你與梅公子相識到什麽程度,最好給我離他遠一些,隻有我姐姐才是梅公子的良配。”


    朱如玉有些無語,這些古代女子眼裏異性之間就沒有友誼?隻要與異性有交集,就有男女想法麽?!


    “是不是梅公子良配,那需要梅公子來考慮,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如果喬二小姐沒有別的事,我就告辭了。”


    對於這樣草木皆兵的人,自己沒什麽可說的,置之不理是最好。還有,之前白沐塵說梅子軒有了心儀之人,難道就是這林大喬?


    林小喬直接惱了,毫不客氣指著朱如玉道:“今日我明白告訴你,離梅家公子遠一些,若是你不聽,別怪我不客氣。”


    朱如玉迴眸笑了笑,“臘梅,我們走。”


    她不再理會對方,迴到了車上,隔著紗簾看著林小喬怒火衝天狠狠瞪著自己。


    “沒有想到這林家二小姐性子如此火爆,可惜了‘小喬’這個名號,”朱如玉不由搖頭,發了句感歎。


    臘梅也跟著歎口氣,道:“以前聽說林家二喬,是出名的美人,又是才女,不過因為多呆在林家山莊,沒有見過,如今見了真人,實在讓人失望。可見出名的世家之女並不都是名副其實。”


    朱如玉聽臘梅一說,心裏明白了,怪不得自己隻隱約聽過林家二女,沒有見過,原來一方麵是自己赴宴會的機會少,而是對方在蘭陵呆的時間不是很多。


    -


    主仆二人購買丹爐的過程比較順利,因為暫時用,所以她沒有花大價錢,隻買了一個中等的紫砂爐。


    這丹爐高一尺左右,敦敦實實的,散發著特有的古香古色。朱如玉很是喜歡,一爐在手,丹藥不難有。


    她喜滋滋地收到空間,坐著馬車到了梅府。結果一到梅府,她的喜悅被衝淡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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