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疑問困擾在她心裏有段時間了,那日見到朱如玉,沒有來得及問,之後一直也找不到空閑的時間,如今正好一起走著,她努力擺出親切的姿態,靠近對方試探著問道。


    對於朱家這幾個姐妹,朱如玉本能的沒有好感,現在看朱如美又套她關於水麒麟的事情,心裏冷哼一聲,還真當自己是傻子呢,“哪是我的?是秦院長的啊,至於什麽我也不清楚——你可以去問本尊。”


    “那笛子是何時弄的?可否拿過來看看?”朱如華還惦記著朱如玉那隻玉笛,“莫要小氣了。”


    朱如玉微微一笑:“我這個人就是小氣。”


    “你……”朱如華被噎得心裏一陣氣惱,轉而冷笑一下,“別是拿著別人的東西來充門麵吧,都不敢拿出來示人。”


    對於這個爛俗的激將法,朱如玉又是一笑,不予理會。


    念雲院的隊伍站到製定位置上不久,各院的院長已經天石山長就依次上了台。


    朱如玉墊著腳尖望過去,看見白沐塵、秦少羽、梅子軒、孟如雲等就坐——她發現,孟如雲很主動地坐在了白沐塵左邊,而右邊則是一個留著山羊胡的老頭,估計正是天石學院的山長;而秦少羽,梅子軒隻坐在了山長的另一邊。


    雖然隔得遠一些,但朱如玉看白沐塵麵色如水,一片平靜,看不出任何情緒,而孟如雲則含笑如花,微微側著身子,與他保持著比較近的距離,聽著對方與山長說話,不過隻要得了空,她就會找話題說話。


    白沐塵偶爾會微微點下頭迴應。不過,根據朱如玉的觀察,白沐塵的身子微微朝向山長,不動聲色地與熱情如花的性感美人保持空間上的距離。


    很快,盛典就開始了,山長起身,擲地有聲致了詞,然後一個健碩的院長宣布了一些規則,還公布了一些場地,學院區與個人邀戰區。


    朱如玉正安靜站著神遊,忽然聽到旁邊有女子驚豔的聲音,“哎,你看那個少年,比女子都好看呢……”


    朱如玉腦海裏忽然就閃過裴雲烈那張臉,她往前探身看出去,果然看見那廝一襲白衣,正朝念雲院隊伍過來,然後規規矩矩站立,玉樹臨風一般。


    他的身量挺高,與南宮夜不相上下,唇紅齒白,但渾身閃著一種難言的安靜,與之前的刺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那模樣根本不像挽袖子比試,反而更像——約會。


    約會?朱如玉趕快搖搖頭,將這個詞甩出腦子,自己今日就要收拾這廝。她冷著眸色,出了隊伍,挺著胸膛雄赳赳地朝裴雲烈走過去。


    她的衣衫也是白色,所以一出隊伍,立刻有人問道:“如玉,你幹嘛去?”


    “幹嘛?我今日有約。”朱如玉繼續挺著小胸脯往前走,一直到裴雲烈跟前,笑意盈盈,仰麵望著對方,“可準備好了?”


    此時,周圍的聲音也傳過來了。


    “咦,二階武者不必比試啊,怎麽這兩白衣還要較量?真是好笑……”


    朱如玉看看周圍,一片彩衣,隻有自己與裴雲烈仿佛落入一片彩霞的兩隻白色菜鳥,很是突兀。


    “我洗好了,不知你可滿意?”裴雲烈一本正經,沒有往日的尖銳,卻也沒有多溫和,而這句複製朱如玉的話,在眾目睽睽之下,顯得格外曖昧。


    立刻,有不懷好意的男聲笑了起來,朱如玉迴眸看去,一些少年擠眉弄眼,而女子則表情各異,羨慕的,嫉妒的,厭惡的,害羞的,應有盡有。


    朱如華與朱如美看朱如玉竟然有約戰,都是一愣,再看對方是個白衣,兩人相視一眼,都露出了鄙視的目光。


    但身邊一個臉上有嬰兒肥的少女靠近她們,很奇怪的道:“你們可知道,這個美少年是新來的,雖然是白衣,但進的卻是紫月院?……”


    “紫月院?”朱如華與朱如美異口同聲喚出了聲。


    她們知道朱如玉的實力已非吳下阿蒙,但此時她竟然敢與六階以上的人比試,隻有兩個原因,第一,她傻了;第二,她有那個實力。


    “她會到六階的哪個階段?”朱如華如臨大敵一般,伏在朱如美耳邊低聲道。


    朱如美沒有說話,眸子盡是一片深邃。這朱如玉武階進步這麽快?廣陽王或者秦院長有什麽秘訣傳授給了她?


    她的靈根莫名奇妙被修複,實力莫名其妙以咋舌的速度增長,她臉上的毒素被清楚,還有不知名的笛子傍身——這一係列是怎麽發生的?


    南宮夜原本正與陳慕寒低聲說話,此時看朱如玉已經走到裴雲烈跟前,忙跟在後麵走過去。


    誰知他剛到朱如玉跟前,還沒有來得及說一句話,後麵一個清脆的女聲喚了他一聲,“夜,我想邀你一戰,如何?”


    南宮夜迴眸一看,對方竟然是一個六階的女弟子。


    朱如玉此時也聽到了這一句挑戰的話,忙迴頭看過去,“師姐,您是六階的,夜師兄不過是五階的,這不合適吧?”


    她一時顧不上自己的事,情不自禁替南宮夜拒絕對方。


    自從昨日白沐塵說了南宮夜的事,今日再看見他,朱如玉的心裏不知怎麽的,總是有一種鈍鈍的心疼,說不出口,卻縈繞在心。


    此時自然見不得有人挑釁他。


    那六階女子容貌清麗,眸光隻看著南宮夜,淡淡笑笑,“南宮夜,你已經通過了六階測試,隻是賴在念雲院而已,你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戰?”


    南宮夜俊臉一斂,他自然不可能拒絕,“比就比,什麽條件?”


    “誰輸了,誰就為對方三件事,如何?”六階女也很幹脆,直接提出自己的條件。


    朱如玉正要出口替南宮夜迴絕,對方卻冷著臉對那六階女道:“三件事必須不違背天地良心,不違背正義道德,不損害別人利益。”


    六階女點點頭,“我叫溫笑笑,你放心,這三件事不會是壞事。”


    此時,何青青等人也過來了,南宮夜看了一眼朱如玉,又對何青青道,“你們先陪如玉去,我稍後就到。”


    朱如玉對這個溫笑笑實在沒有一點好感,她有預感,南宮夜一定不敵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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