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畢,白沐塵轉身離開,再沒有迴頭。


    朱如玉看得出他生氣了,之前他也問過這樣的話,自己拒絕他雖然不爽,但好想都沒有今晚這樣冷漠疏離。


    是自己不識抬舉吧?一個高高在上的王爺如此主動承擔責任,而且還是先後幾次,可自己都很不客氣地拒絕,讓他下不來台,實在有些不識時務。


    自己承認,這爛白菜實在是難得的金龜婿,條件好的無可比擬。


    長得帥到人神共憤;身材更不用說,穿衣顯瘦,脫衣有肉,那全身因為習武,沒有一絲贅肉的線條,完美清健,精瘦的腰身每一處都充滿了力量;家世高貴,人品目前看是一個麵冷心熱的人,智慧有頭腦,文韜武略什麽的在他那裏都不算什麽。


    麵對他,沒有半點動心是不正常的。可是,如果這樣一個優秀到世間難尋的人不是僅僅是自己的男人,而是若幹個女人的共同男人,那麽所有的優秀都黯然失色了——公用的黃瓜而已,不如找一條專用的。


    再次想通這一點,朱如玉心情舒暢了不少,以後自己與爛白菜的關係就止在這一層就好,不要往前,也不要往後——自己沒有靠山,所以一定要抱牢這條大腿,但自己不可能去做他的女人之一。


    -


    第二日一早,朱如玉梳洗完畢,高高興興的去前院與白沐塵會合。


    白沐塵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看她來了,一句話都沒有,轉身往外走。清風明月不約而同看了朱如玉一眼。


    朱如玉很無辜地吐吐舌頭。


    明月故意走得慢了一些,靠近朱如玉低聲道:“你惹王不高興了?”


    “冤枉啊,我哪裏敢呢?……”朱如玉小臉一苦,朝明月抱怨道。


    她的聲音無一例外地傳到了白沐塵耳邊,他的鳳眸光芒更冷,冷哼一聲,加快了腳步。


    -


    出了門,朱如玉一看,隻有一輛馬車,魏五郎沒有出現。


    “今日王嬤嬤去燒香,我吩咐魏五哥去了——他趕車技術好,嬤嬤常誇呢……”清風看出了朱如玉的意思,便含笑解釋了一句。之前魏五郎事情很少,所以就開始給王嬤嬤趕車了,這個朱如玉也知道。


    朱如玉倒不是介意這個,而是因為白沐塵那張冷若冰霜的俊臉,讓她有些望而生畏,若是在一輛車上,那冷氣還不得把自己凍僵?


    “沒事,我坐王爺的車就好,比我的舒服多了。”朱如玉幹笑著跟清風說的雲淡風輕,然後候著臉皮爬上了那輛奢華的車。


    小心地掀開車簾,低著頭爬進去,隨便找了個地方團起來,盡量縮小存在感。


    白沐塵很隨意地倚在靠枕上,冷眼看著朱如玉做賊一般進來,他很想瞪她一眼,可對方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來,瞪了也白瞪,所以他隻好哼了一聲,將視線轉到了外麵。


    感覺對方除了哼一聲之外,沒有別的動靜,也沒有讓自己消失在他麵前,朱如玉輕輕舒口氣,眼角悄悄掃了過去。


    白沐塵正望著窗外,細瓷般的肌膚呈白玉色,那鳳眸狹長睫毛纖密,冷漠時;像冰山冷穀,而沉默時,猶如寂靜的山林,偶爾微微勾勾嘴角,就如三月的春光明豔奪人,仿佛這時間的所有色彩在他跟前都會失色。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注視,白沐塵毫無預兆地迴眸,正遇上了她偷瞧過來的眼神。


    朱如玉立刻心虛地轉了視線,若無其事地看著別處,耳邊又傳來一聲輕笑。


    就像做壞事被抓了現行的人,朱如玉馬上調正坐姿,將背給了對方,半邊身子緊緊靠在車壁上,右手指不斷點著柔軟的坐毯。


    “朱如玉,做敢不敢當?……”白沐塵的聲音裏夾了明顯的嘲諷。


    朱如玉一愣,迴頭道:“什麽敢做不敢當?奴家不明白。”


    說完之後,她瞬間就明白了,俏臉一下就紅了起來,可在對方揶揄的目光裏又不肯低頭,“奴家剛才就是看了您幾眼而已,您看,美景人們都愛看吧,一樣的道理……”


    “你說本王和外麵的美景是一個意思?”白沐塵手臂搭在靠枕上,骨節分明的修指輕輕叩著,鳳眸黑白分明,此時閃動著似笑非笑。


    朱如玉幹咳一聲,自己好像就是這個意思,於是她點點頭,沒有否定。


    “你看美景時沒有紅過臉,怎麽看本王的時候會紅臉呢?……”


    朱如玉滿臉黑線:“……”


    “本王說過,不喜歡女人靠近,如果沒有特殊情況,你以後離我還是三尺以外,不然,後果自負。”白沐塵神色高傲,斜睨著掃了她一眼,視線又去看外麵景色。


    朱如玉目測了一下車中的距離,又往遠挪了一下,最終她忍不住心裏的那個忽然冒出來的小火花,迴頭低聲笑道:“王爺,您不會是喜歡奴家了吧?……”


    她的聲音還沒有落,白沐塵就冷笑了一聲,滿是不屑地掃過冷光,“你覺得可能麽?”


    “應該不可能,”朱如玉看對方那麽高傲疏離,很沒骨氣地幹笑幾聲,“王爺是個負責的男人,隻是想要對奴家負責而已……”


    這個原因他說過,隻是自己沒當迴事。他是個專情的男人,心裏住著一個自己不認識的女人。憑他的優秀,那個女子一定是閉月羞花,傾城美麗的才女名媛,而不是自己這樣要什麽沒什麽的無名小輩。


    自己剛才是昏了頭才開這個玩笑。


    “你倒有自知之明,”白沐塵鳳眸盛滿了不爽,再次斜睨了對方一眼,深深唿吸了幾口,讓自己的氣順下去,然後才又道,“你記住,本王不缺女人,真的。”


    說完這句話,白沐塵神色高傲,懶得再去看朱如玉一般,將視線投到車外去,一直到了天石學院,他才轉頭先朱如玉一步,出了馬車。


    一下車,朱如玉立刻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一進學院,到了十字路口,便朝白沐塵告別道:“王爺,下午奴家在這裏等您。”


    白沐塵掃了她一眼,微微頷首,轉身朝自己的青雲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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