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她對白沐塵的認知是完全可以理解的,這是古代,雖然是架空王朝,雖然是異獸遍地,但男權社會裏,即使風俗開放,男人的地位也優於女子。


    三妻四妾也的確是很正常的社會風氣。


    所以自己條件其實不算很差,卻很難被知心的人喜歡,可能就是被自己的要求嚇跑的。比如秦少羽就嘲笑過自己一世一雙人的論點。


    但是,自己不會因為這個就降低要求,主流是主流,但總歸會有例外,自己就找那個例外。


    “總會有例外的那個,不是麽?”朱如玉盈盈水眸,蕩著清澈的笑意。


    “你……”白沐塵被朱如玉噎得一時語塞,他身子靠在了榻上,若有所思好一會兒,才苦笑一下,緩緩道,“這世間身不由己之時太多……”


    說到這裏,他的語調似乎有些傷感,鳳眸挑了挑,轉而斜睨了朱如玉一眼,“去吧,收拾一下去雲霞院。”


    朱如玉看白沐塵似乎被出發了心事,也不敢多說什麽,忙招唿丫鬟收拾自己的東西。


    白沐塵起身看著那抹嬌美的身影,俊顏不由得泛出思忖的神色,沉默了片刻,才起身離開。


    -


    朱如玉隨著丫鬟來到雲霞院,不多時,幾個丫鬟便在一個媽媽的帶領下,托著七八個錦盒,進了雲霞院。


    可能因為自己是王府裏唯一一個“廣陽王的女人”——盡管是假冒,但白沐塵還是叫丫鬟們送來了幾身名貴衣料縫製的衣衫,從裏到外,無一不備。


    “朱小姐,這可是上好的流雲錦,比廣陽的上錦貴十倍呢。”丫鬟指著榻上整齊擺放的流光溢彩的流雲錦衣衫,給朱如玉介紹,眉開眼笑替她高興,“朱小姐,王爺待你真的不錯呢……”


    朱如玉暗笑搖頭,如此大手筆,最大的原因應該是,自己現在代表的是他的麵子,所以穿的好一些是應該的——不過,今晚就舉行宴會,這衣衫是何時做好的?還是,一直就準備著,等女人來穿?


    “小姐,這些首飾都是給你預備的呢……”丫鬟指著那四五個首飾錦盒,繼續給朱如玉介紹。


    朱如玉看著那首飾,默默讚歎著,這些做工精美的金釵、玉釵手鐲等等無一不華美精致,讓人挪不開視線——話說爛白菜這廝沒有女人,可關於女的的首飾怎麽這麽多呢?也是隨時準備給人用的?


    既然人家這麽看的起自己,那自己也不能給人家丟臉。朱如玉本著投桃報李的心態,進了淨室沐浴,然後出來開始梳妝打扮。


    誰知,她剛往青銅鏡前一坐,就看見白沐塵緩步進了院落。


    朱如玉自然不能坐著,也不管自己長發披散,忙起身披了外衫迎出來,立於台階上給白沐塵行禮,“王爺見諒,奴家正在梳頭……”


    此時算是有些衣衫不整了,可這自己不是來不及了麽?


    白沐塵從朱如玉出來,鳳眸中就劃過一抹異樣的神色。


    此時她應該是新浴出來,臉頰在白嫩中多了一抹淡淡的緋紅,一雙水眸清波蕩漾,水汽氤氳,那朱唇紅潤,閃著誘人的光澤,與白皙肌膚對應的,是那及膝的長發,黑緞一般,柔滑無比,配著那雪白的中衣與中裙,宛如仙子降臨。


    那豐盈的胸部,與纖細的腰肢,更添了嫵媚與風情。


    “進去吧。”白沐塵抬腳進了屋子,對隨後跟進來的朱如玉道。


    “王爺有何吩咐?”朱如玉重新坐下,叫丫鬟給自己梳頭,一麵從徑自裏看白沐塵的神色。


    白沐塵坐在她的對麵,這裏可以看到銅鏡裏那張俏臉,結果一不留神就對上了那水汪汪的眼眸,他咳嗽了一聲,緩緩轉了視線,上下打量了一下屋子,道:“這院子可合心意?”


    朱如玉暗自吐吐舌頭,這裏可是所說的王府後院——爛白菜女人們將來聚集的地方,自己能說不好麽?


    “很好啊,環境優美,布局雅致,將來入住的夫人、妃子們必定滿意……”


    “本王問你可滿意?你管別人呢?”白沐塵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的吐了一句話。


    “滿意滿意,無比滿意。”說完,朱如玉衝鏡子裏的白沐塵飛了個媚眼。


    在白沐塵跟前,她恭敬是有的,但有時候,比如現在看他生氣,便滿是服軟討好,角色轉換自如。


    她本來就生得嬌媚,如此再有意無意地拋個媚眼,等讓人招架不住。


    白沐塵的臉色頓了頓,努力忽略掉著媚眼,思忖了一下,道:“你就在這裏住段時間吧,今晚你隨本王出去應酬一二,也算對他的警告,以後他應該不會在起這樣的心思……”


    說到這個苟欽差,朱如玉不由惱道:“若不是為王爺想著,奴家的蠍子可就招唿上去了,第一先弄瞎他的狗眼。”


    被那個家夥看了之後,就像被狗舔了一下似的,從裏到外的不舒服。


    “本王謝謝你有耐性,給了麵子,不然現在我才會真的頭疼。”白沐塵很難得地勾起嘴角,鳳眸掠過一抹興致,“今晚你代表王府臉麵,試試這些衣衫首飾,找最合適的穿上。如果有誰硬要問你身份,不知廣陽王府的側妃你可滿意?好好表現,這些衣料首飾都是你的了。”


    朱如玉起身含笑道:“無妨,爺,您就放心吧——對了,王爺,這些衣服之前有誰穿?和奴家身材差不多?”


    白沐塵鳳眸一深,“你覺得本王會給你穿別人穿過的衣衫?會給你戴別人戴過的首飾?”


    “沒有,沒有,奴家隻是好奇,”朱如玉看白沐塵臉色沉了下來,忙搖頭解釋道,“這衣衫做的真快……”


    白沐塵沒有說話,冷眼瞪了她,也不做什麽解釋,隻丟下一句,“收拾好了就來主院書房。”


    說完,白沐塵不再逗留,直接離開了。


    朱如玉送他出去迴來繼續首飾打扮。


    半個時辰後,朱如玉終於收拾好了,攬鏡自照後,斷定自己如果加上輕紗後,不會有人認識,這才放下心來,去前院與白沐塵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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