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羽卻熱情挽留道:“既然來了,就呆一會兒吧,王爺封園了,你可以叫麒麟好好玩耍一下,我們也趁著目睹一下神獸的真顏。”


    說完,他起身與梅子軒走近麒麟,仔細觀察著。


    水麒麟愛理不理的掃了兩人一眼,一甩尾巴,縱身一躍,跳進了水中。


    “這個麒麟怎麽和它的主人很相似啊?”秦少羽吃了閉門羹,不由笑道,“朱小姐,這麒麟怎麽會跟了你?”


    朱如玉想了想迴道:“緣分。”


    白沐塵淡淡道:“記住,莫要讓麒麟隨意出來,不然你小心有麻煩——我不再說第三次。”


    朱如玉乖乖點點頭,心裏有些沮喪。她找了一個借口,離開水亭,自己獨自一個人沿著水邊走了一段,遠遠坐在了距離三人很遠的岸邊,陪著麒麟玩水。


    這樣也好,省的自己時不時關注爛白菜的行蹤,等秦少羽與梅子軒一走,自己借機告訴對方王嬤嬤想他,他自然就會去陶然居,然後一起都順理成章了。


    -


    可是,整整一下午,秦少羽與梅子軒都沒有離去的意思,三人在小亭裏呆了好一會兒,天色暗了,便起身離開院子,迴了西路院落書房。


    等天完全黑下來,朱如玉去打聽了一下,才知道秦少羽和梅子軒根本就沒有走,當夜住在了廣陽王府。


    朱如玉的計劃又擱置了,直到第二日終於有了再可以進行的機會。


    午後,陽光淡淡。


    朱如玉來到長春宮,準備見機行事,此時,白沐塵還沒有醒來,她便坐在廊下跟明月悄悄說話。


    “明月,有件事你可不可以幫忙?”


    明月看朱如玉離得很近,神色莫測,便低聲道:“你說。”


    朱如玉伏在他耳邊,低聲交代了幾句。


    明月修眉輕鎖,望著朱如玉,“為什麽?”


    “你應該知道,瑾妃娘娘與王嬤嬤都希望王爺身邊有個女人,咱們不也一樣麽?這樣他也有人照顧,而且也堵住了一些人的嘴……”


    “什麽?誰敢議論王爺?!”明月眼眸立刻劃過戾氣。


    朱如玉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防人之口,勝於防川,你沒有聽過麽?堵住別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打對方的臉——別人不是說王爺可能是斷袖麽?那麽我們現在想辦法讓王爺愛上一個女人,並且娶了她,然後一年之後再生個子嗣,謠言不攻自破了對不對?”


    “有人說王爺是斷袖?簡直瞎了眼……”明月為白沐塵深深地不平。


    朱如玉滿臉黑線。


    “你真是處在局中,不然你以為王嬤嬤為何要千裏迢迢來廣陽?還不是瑾妃娘娘不放心麽?她不怕王爺女人多,就怕王爺沒女人——你看王爺都這麽大歲數了,也該是時候了,對不對?”


    朱如玉聲音放的很低,隻夠明月聽到。


    明月輕歎一聲,“王爺不是不喜歡女子,他的取向很正常,隻不過是因為情傷而已……”


    情傷?白沐塵被情所傷?這可真是大新聞,以他的資本怕是隻有他傷人的份兒,誰能傷了他?


    “怎麽迴事?”她的八卦心被點燃了,目光灼灼看著明月等到下文。


    可明月似乎發覺自己有些失言,便轉了話題,關於白沐塵的話題不再多說半句。


    “你說的我會做,別的你莫要再問了,我不會說的,如玉。”明月雖然對朱如玉很好,但事關白沐塵的隱秘事,他覺得自己已經夠不稱職地多說了一句,再不能多說半句。


    朱如玉知道明月對白沐塵的忠心沒有半點可懷疑的,所以很無奈地輕輕點了點對方的胳膊,“我服你了……”


    這一幕正好被午睡醒來的白沐塵看見了,他的眼眸不由就多了一層陰霾。


    輕輕咳嗽了一下。


    明月與朱如玉立刻迴頭,幾乎同時起身,朝白沐塵行禮。


    “你何時過來的?”他身披薄衫,慢慢往偏殿走去。


    朱如玉忙趕上來,攙扶著白沐塵往前走,“過來一會兒,見王爺睡著,沒敢驚擾。”


    白沐塵沒有說話,沉默地進了偏殿,才緩緩道:“明日要去曆練了,可準備好了?”


    “嗯,沒什麽可準備的,一會兒迴去的路上我買點點心做幹糧。”朱如玉扶著白沐塵坐好,偷眼觀察了一下,有意無意道,“今日奴家陪嬤嬤坐了坐,她時不時以手捂心口,不知道是不是不舒服……”


    “哦?嬤嬤難道心口疼?”白沐塵修眉一挑,頓了頓,衝外麵道,“備轎,去陶然居。”


    朱如玉嘴角輕勾了一抹笑意,福身道:“王爺有事,奴家就告辭迴學院去了。”


    “你不一起過去?”白沐塵似乎沒有想到朱如玉會在這時離開。


    “哦,我還有準備一些出發用的東西,所以應早點迴去,”朱如玉含笑看著白沐塵,“這段時間奴家不能來看望王爺,還需要王爺保重身體,好好休養……”


    白沐塵眸光深邃,似乎在思忖,然後起身道,“你此次前去,切莫單獨行動,以免陷入被動,還有,不要逞能,不要出頭,隻需跟在秦院長後麵即可,多觀察,知道麽?”


    朱如玉點點頭,很乖巧地樣子。


    “去吧。”白沐塵在前麵出了門,對朱如玉交代了一句,便上了軟轎。


    轎簾放下,朱如玉立刻朝明月點頭示意。


    明月微微點頭,作了迴應。


    朱如玉一出長春宮,立刻撒開腳丫從另一條路飛掠到白沐塵必經的園子裏,對等待的王嬤嬤道:“來了,在路上,快準備。”


    陶小姐一聽白沐塵就要來了,俏臉一片緋紅,六神無主般看著王嬤嬤,嬌聲道:“嬤嬤,奴家要如何?”


    今日陶小姐一襲輕紗,恍如仙子,美不可言,任誰看見也不忍心移開視線。


    朱如玉也不客氣,立刻布置道,“陶小姐,來,你坐下,你們過來幫著小姐整理衣擺——你們過來焚香,就用剛才我說的那種……”


    她很利索地指揮,然後王嬤嬤道,“嬤嬤,我會隱藏在那棵樹上,等我信號,我一揮手,陶小姐就開始彈奏古琴,就彈我說的那隻曲子就好,然後,若王爺坐下繼續聽,你就一次彈奏我說的那幾隻曲目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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