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傍晚,她跟何青青等人用了晚膳,聽南宮夜低聲反饋道:“如玉,你叫我注意的,你姐姐現在又去了念雲院,你如何做?”


    這幾日,朱如華每當用過晚膳,就會再到念雲院去找秦少羽,這不擺明了想要培養感情麽?還真當自己是盤菜了,剛踢了司徒江,立馬開始進攻秦鳥人,速度堪比兔八哥。


    “走,我去看看。”朱如玉找借口叫何青青等人先迴,她與南宮夜再次往念雲院方向走。


    一路南宮夜猶豫了好幾次,都是欲言又止,最後終於問道:“如玉,你意欲何為?難道你對秦院長有什麽想法?”


    朱如玉一愣。


    “我哪有什麽想法,我就是不想叫朱如華禍害了秦院長。你想想,秦院長多好的一個人呢,對付女人也沒有什麽經驗,萬一著了朱如華的道,豈不是一輩子的事?——我們這叫救人於水深火熱中。”


    自己的行動目的這麽不明顯?還是這南宮夜反應很遲鈍呢?


    “真的?”南宮夜眼眸裏閃過明顯的欣喜,不過還是不放心的再次確認,“你果真對秦院長沒有想法?”


    朱如玉白了他一眼,“真的不能再真,可以麽——對了,真不真的,跟你關係有多大?你不會對秦院長有什麽不良企圖吧?”


    “怎麽可能?!我喜歡女的!”南宮夜俊臉立刻緋紅,非常尷尬得表明自己的取向——她的想法怎麽總是不安正常的思路走呢?


    朱如玉長輩一般打量了南宮夜,語重心長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我就放心了,夜師兄,你好歹也是天石學院排名前五的美男子,可不能走上那條路。我對斷袖沒有偏見,但不希望你是。”


    南宮夜星眸深深,“我不是,我很正常,你放心,如玉。”


    “那我們快點吧。”朱如玉莞爾一笑,招唿南宮夜快跑。


    看對方露出歡快的神色,南宮夜輕舒口氣,緊跟了上去。


    很快,到了院門口,南宮夜就要進去,被朱如玉一把拉住。


    “等等,我們先探查一下,萬一有不堪入目的你看見了,叫秦院長怎麽麵對?……”


    朱如玉附耳悄悄解釋,顯得很有經驗。


    兩人趴在院門口,悄悄往裏張望著。


    “如玉,你看到什麽了?”南宮夜隻看到了影壁,也沒有什麽明顯的聲音。


    朱如玉想了想,看了看牆頭,示意了南宮夜一下,悄悄飛躍上去。


    誰知一上去悲催了,秦少羽正在院中的石桌上寫字,一眼就看見朱如玉鬼鬼祟祟出現在了牆頭上。


    他停下手中的筆,轉頭看著朱如玉,淡淡問道:“怎麽,不認識門,改走牆頭了?”


    此時的他,怎麽也不可能將眼前的朱如玉與幾年後風華絕代的她畫上等號。


    朱如玉猴子一樣蹲在牆頭上,一時表情複雜。


    此時院裏是有人的,但都非常安靜地看著秦少羽寫字。


    她看了看立在秦少羽身邊一臉幸災樂禍的朱如華,頓時感到無比沮喪,苦笑道:“我是想看看院長休息了沒有,擔心打擾到你……”


    “哦?我怎麽感覺你是來偷看什麽的?”秦少羽低下頭去開始寫字,話語卻一點都不躲閃,簡單直接的很。


    朱如玉梗著脖子道:“我哪有那愛好?我純粹就是飯後遛食而已……”


    她朝南宮夜暗示自己先進去看看,叫他自便,然後從牆頭跳了下來,笑容可掬地走到秦少羽跟前。


    秦少羽身邊並不僅僅有朱如華,還有另外兩個男弟子,以及貼身侍衛秦安與秦平。


    所以,現在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朱如玉身上。


    朱如華心很細,從朱如玉剛才越上牆頭她就沒有聽到,心裏就很吃驚,如今再看她跳下來著地的細節,就發現她的內力一定比二階高,最少是三階甚至四階才可以——這個該死的廢物才來了不過幾個月,武階怎麽可能進步這麽快?難道是得到了秦少羽與白沐塵的指點?


    想到這些,朱如華的笑容更加迷人,她走前幾步,溫柔道:“二妹,怎麽如此調皮,虧得院長寬容,下次可莫要這樣,小心摔倒了……”


    看他伸出手來想要攙扶自己,朱如玉不由後退一步,笑笑:“我很好,我知道院長寬容才如此的……”


    姐妹間的疏離她並不避諱,即使被別人看見好像是她這個妹妹不懂事一般。


    “你也來觀摩本院長寫字麽?”秦少羽寫完最後一個子,抬眸,涼涼望著朱如玉。


    朱如玉環視一圈,極快分析了一下秦少逸的話,忙點頭,指著進來的南宮夜道,“夜師兄說院長教人寫字,所以我便過來看看——院長的字真是,行雲流水,遊若驚龍,力透紙背……”


    她看見石桌上離自己最近的一張龍飛鳳舞,蒼勁有力,俊逸非常,感覺有些眼熟,估計在秦少羽書房見過,所以她立刻挖出自己腦海裏關於書法美的那些成語詞匯,來形容秦少羽的書法——不管何人,戴高帽是不會錯的。


    果然,她的話一處,眾人都震驚了,安靜了,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秦少逸瞟了她一眼,淡淡一笑,“多謝誇獎,不過這一副不是我寫的,是廣陽王的——你的誇獎沒有錯,王爺的確是大家之風……”


    朱如玉窘了,她分明感覺到周圍的嘲笑目光,連南宮夜也有些繃不住,怎麽辦?急中生智,她立刻指著白沐塵帖子的下麵一張,“這個與王爺的幾乎不相上下呢,也一樣的好,秀氣中有剛直,秀外慧中,不失飄逸,好字,王爺,您受之無愧啊……”


    說完,她發現朱如華的一張粉臉幾乎憋成了豬肝,周圍幾個人也都努力隱忍。


    朱如玉一臉懵圈和南宮夜對視一眼——怎麽了,這一個一個都跟吃了喜鵲蛋似的?


    “我替梅院長謝謝你的誇獎,”秦少羽將狼毫一扔,沒好氣地望著朱如玉,“朱如玉,我說,你是來打擊本院長的麽?……”


    完了,自己又拍錯馬屁了!這廝也是,沒事你找人家的帖子來自虐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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