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這個人是誰,都是害我阿娘的兇手……”淩非煙沒有什麽證據,但心裏卻沒來由地想到了一個人--一個無情無義,自己永遠都不願意再見的人。


    端木玉麟輕輕拍了拍淩非煙的後背,“明日伯母就會醒來,到時候一問便知。放心吧……”


    淩非煙眼角又紅了,點點頭。


    -


    晚膳過後,朱如玉又陪著淩非煙守著淩七娘,直到深夜,她才迴到廂房休息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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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過了多久,朱如玉隱隱聽的有人哭泣。


    “如玉,醒來。”白沐塵的聲音從床簾內傳了出來,“淩嬸醒了,你去看看。”


    朱如玉一骨碌爬起來,披上衣衫,連長發也來不及梳理,著急穿鞋跑了出來。


    隻聽堂屋裏有女人的哭泣聲,似乎是淩非煙的。


    她踏上台階,推門進了內室,一眼看見淩嬸半躺著,淩非煙伏在床前嗚嗚苦著,緊緊攥著對方的手,“阿娘,到底發生了何事……到底怎麽迴事?”


    淩嬸臉色很不好看,此時更是滿眼淚光,卻充滿了決絕,“你找到了可以托付終身的人,娘沒有什麽牽掛了,你就讓娘走吧,這樣我才可以快樂……”


    朱如玉聞言,心裏非常難受,這世上真有人一心求死的話,不是病了就是走投無路。


    “淩嬸,你為何不告訴我們,那個人來找你做什麽?我們可以幫你……”


    “你們幫不了,你們幫不了的……”朱如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淩七娘激動的打斷了,她流下了串串眼淚,喃喃道,“以命換命,我若不死,他就會死,他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是誰來找你,阿娘,你告訴我,到底怎麽迴事?”淩非煙幾乎要撐不住了,麵前的淩七娘忽然變得無比陌生,隻一心想要去死,根本沒有舍不得她的樣子,她幾乎歇斯底裏道,“你不要我了麽,阿娘,你要撇下我麽?……”


    淩七娘沉默了好久,“有人要害你的哥哥……除非我死了……他才會安全……”


    淩非煙與朱如玉都是一愣。


    “淩嬸,是誰要害他?”朱如玉坐下來,努力用了最溫和的語氣問詢淩七娘,但見對方不迴答,轉了轉眼眸,又道,“你有什麽把握可以用你的命保他的命?你能保證你走了,這些人就不會去要他的命麽?”


    這句話再次戳中了淩七娘的心,她幾乎驚恐道:“他答應過我的……”


    淩非煙又氣又惱拉住淩七娘的手,“阿娘何時變得如此好被誆騙?!”


    淩七娘的淚落了下來,六神無主一般,“他們知道了他在何處,隨時都會要了他的命的,我不能……”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您告訴我們到底怎麽迴事,這樣才可以真正保全您在意的人,淩嬸。”朱如玉苦口婆心地引導對方,她知道淩嬸已經被那個神秘來客徹底洗腦了,自己需要將她拉迴來,“你應該相信非煙,相信我們,而不是那個神秘來客。”


    “阿娘,我才是你最應該相信的,你莫要被那個壞人騙了。”淩非煙一麵擦著淩七娘的眼淚,一麵擦著自己的淚,哽咽著勸慰,“您要相信我啊,相信我們可以解決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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