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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關羽居然認識這領頭之人,胡赤兒頓時一驚,心中開始急速的思考起來,“怎麽辦?”


    “反抗?”但是看著身高九尺有餘的關羽,胡赤兒心中打顫。即使是背對著自己,他也依然能感覺到那衝天的氣勢,壓迫著自己。


    為了抵抗胡人士卒的圍殺,僅剩的百餘人已經耗盡了自己的體力,如今看到將軍到來,所有人都支撐不下去了,紛紛癱坐在地上。


    隻有大兄努力的穩住了身體,站起身來,拱手拜道:“將軍……”


    “不!”胡赤兒心中驚唿一聲,瞬間就下定了決心。不能再等了,不能讓這人說出來,麵對關羽,他根本沒有絲毫的把握逃脫,讓關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隻有死路一條。


    極力控製著瘋狂跳動的心,艱難的移動自己有些僵硬的腳,努力控製著響動,悄悄的來到關羽身後,咬著牙齒,渾身肌肉緊繃,控製著顫抖的雙手。終於,在碰到刀柄的那一刻,胡赤兒控製住了自己的身體,因為他拋棄了所有妄想,生死在此一舉,飛速的抽出自己的佩刀,向著關羽劈了過去。


    本已奄奄一息的大兄,突然感覺一陣亮光閃過自己的眼睛,下意識眨了下眼睛後,頓時看清了胡赤兒的動作,喚起全身僅有的力氣,驚唿著向關羽撲了過去,大喊道:“將軍小心!”


    看見這士卒的動作,關羽眉頭一皺,眼角一跳,也立刻發現了不對,冷笑一聲,瞬間抽出自己的佩刀,反手劈了迴去。


    就見胡赤兒的所有動作,瞬間都停止了,站在那裏,兩隻眼睛爆凸,不可思議的看著關羽,右手依然舉著自己的佩刀,垂於腦後,做出欲砍殺關羽的姿勢。


    “哧……”從右耳根劃過鼻梁,沿著左眼上方穿過額頭,一條腥紅的血線顯露出來,絲絲的細股血液噴出。


    “啪!”半邊腦袋從胡赤兒頭上滑落於地,露出一片白花花的,光滑的大腦截麵,周圍鑲嵌著一圈兒腥紅的血液,煞是美麗,頗為驚豔!


    如果胡赤兒知道關羽最為了得的一招是“拖刀計”的話,恐怕就不會選擇從關羽身後偷襲了。


    “將這些胡人都給本將殺光!”


    轉身過來,看到胡赤兒的樣子後,關羽再壓不下心中的怒火,飛起一腳將胡赤兒的屍體踹出十餘步後,對著自己帶來的兩千士卒爆喝一聲。頓時將還處於驚愣狀態的士卒給驚醒過來,紛紛舉起自己的武器,向著這群胡人殺了過去。


    將剩餘的幾百胡人徹底殺光後,關羽這才又走到剛才被圍困的這群人身邊,對著領頭之人說道:“本將記得你,隻是不知道你的名字,告訴本將你姓甚名誰?”


    關羽記得他,在虎牢關前被二弟封了個都伯,放入了自己麾下。但是,當時他因為兵敗,羞於說出自己的名字,而關羽平時也沒那麽多時間來關注一個小小的都伯。所以,直到這時,關羽都還不知道他叫什麽。


    “將軍麾下都伯於禁,拜見將軍!”


    “於禁!”念叨了兩下這名字,關羽看著他,想起了身中一刀,卻依然舍命前來給自己報信的士卒,點了點頭說道:“此次你立有大功,本將封你忠義校尉,繼續跟隨本將,你可願意?”


    “於禁謝將軍!”


    關羽笑了笑,說道:“你是跟隨士卒到新安去養傷呢?還是隨本將前往山穀?”


    於禁拱手說道:“末將身上不過皮肉傷,並無大礙,願跟隨將軍前往山穀。”


    “好!”關羽很滿意,他難得與一個將領說這麽多話,但是這個於禁,卻讓他有些刮目相看,他自己就是一個話不多之人,自然更喜歡這樣沉著、冷靜、謹慎的下屬。當然,還有一個最主要的原因,關羽覺得他夠忠誠!


    整整花了一天的時間,關羽才將山穀內的財貨給搬出山穀。


    不過,讓張飛放心的是,董卓並沒有派兵出函穀關,而是徑直帶著皇帝、大臣,前往長安去了。


    沒有了董卓的威脅,張飛頓時輕鬆下來,他可以放心大膽的將這數十萬百姓以及錢財搬迴河東了。


    迴到新安後,關羽找到張飛,述說了胡赤兒一事,並將封於禁為忠義校尉的事也告之張飛,希望他這個全軍統帥能點頭,給他補個印信。不過關羽也絲毫不擔心,知道這個二弟,是肯定會同意的。


    聽大哥說完,張飛頓時有些自責,曆史事件,不可忽視啊!


    他這時也想起來了,曆史上胡赤兒就是因為見財起意而殺了牛輔,並將其頭顱獻給了呂布,隻是呂布比自己直接,徑直就將胡赤兒也給殺了,以絕後患。


    不過,這一切的鬱悶都被得到於禁的喜悅,給衝散得一幹二淨。張飛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虎牢關前的小卒,居然就是於禁。


    不過現在想來,事實情況也的確如此。於禁最先跟隨鮑信,但是在鮑信麾下卻從來沒獲得過提升。直到一九二年,劉岱戰死,鮑信等人將曹操推舉為兗州牧,於禁與鮑信一起投靠曹操後,這才與隨他出來的兄弟們一起被封為都伯,這才在曹操陣營中,慢慢的暫露頭角,最後成為五子良將之一。


    想著大哥已經封他為校尉了,張飛也沒打算再如徐晃、張遼一般,直接封為中郎將,讓於禁慢慢成長吧,以後有的是機會給他立功,到時再提上來也一樣。


    經過一月的時間,張飛將從洛陽而來的數十萬百姓,以及弘農的二十萬百姓都遷徙到了河東。準備先行整頓一番,然後再將他們分散到並州各郡,並州的人口實在是太少了。雖然耕地不多,但是依然沒有全部利用起來。


    有洛陽遷徙而來的百姓的慘狀,張飛遷徙弘農的百姓根本沒受到一點兒阻礙。百姓們即使再故土難離,也都在看到董卓的殘忍後跟隨張飛前往河東。畢竟弘農與董卓實在是太近了,說不定什麽時候董卓就派兵從函穀關中衝了出來,將他們盡數給遷往長安。而相比較起來,前往河東則好得多,畢竟張太守為了這數十萬洛陽百姓的所作所為,弘農的百姓都看在眼裏。


    而此時的河內郡內,正發生著一件張飛十分關心之事。


    眾諸侯散去,袁紹在與韓馥謀求讓劉虞稱帝失敗後,就一直屯兵河內,不知當下該如何,隻因全軍缺乏糧草。即使是想迴渤海,全軍的糧草也不夠用,隻得派人前去韓馥處,借些糧草度日,以至於每日都愁眉苦臉,唉聲歎氣不已。


    這日,看著韓馥送來的糧草,袁紹又是搖頭一歎。他知道韓馥一直防著他,但是卻又無可奈何,韓馥每次送來的糧草,都隻夠大軍半月用度。如果想用這裏糧草去攻打韓馥,根本是不可能的,恐怕剛走到鄴城,全軍就得餓肚子了。


    見主公每日愁眉苦臉,頹廢不已,逢紀走到袁紹身邊,有些憤恨的說道:“大丈夫縱’橫天下,何待人送糧為食!冀州乃錢糧廣盛之地,將軍何不率軍取之?”


    袁紹搖頭,滿臉苦笑,指著正搬入庫的糧草,歎道:“隻此些許糧草,如何攻下冀州?隻怕未至冀州,士卒皆潰矣!”


    逢紀卻是一笑,對著袁紹說道:“將軍何不派人前往公孫瓚處,約他一起進攻冀州,到時平分其地。公孫瓚得書,必然欣喜,而帶兵前來。反觀韓馥乃無謀之輩,見公孫瓚引大軍而來,定然慌亂,必會請將軍領州事,以抵抗公孫瓚。如此,將軍得以進鄴城,從中活動,冀州,唾手可得矣!”


    “妙計!”聽完逢紀之語,袁紹頓時拍手稱好,立即返迴書房,修書一封,命人即刻送往公孫瓚處。而後又暗中派人前往韓馥處,告之他公孫瓚將來攻。


    韓馥在接到袁紹的密信後,心中十分驚恐,趕緊將荀諶、辛評、耿武、關純、李曆、沮授等人叫了來,共同商議對策。


    荀諶出列說道:“公孫瓚,虎狼也,觀其對烏桓可知。現將兵燕、代之眾,長驅而來,其鋒不可當。今袁本初智勇過人,手下名將極廣,將軍可請其同治州事,其必厚待將軍,無患公孫瓚矣。”


    聽得荀諶其言,長史出言斥道:“袁紹孤客窮軍,至今尚在河內,仰我冀州鼻息才能苟且,如之嬰孩,斷其哺乳,立可餓死。而我冀州,兵精糧足,公孫瓚有何可懼?如若以州事委之袁紹,則除狼得虎。將軍在冀州,廣有名聲,其敢厚待將軍?恐有性命之憂,荀諶,爾其心可誅!”


    聽得此言,荀諶怒而甩袖,扭頭不言。


    看著一臉惶恐,不知所措的韓馥,辛評出列,拱手說道:“將軍自料,寬容仁義,而為天下豪傑所附,孰與袁氏?”


    韓馥抬頭,看著辛評,思考半晌,搖頭道:“不及袁氏。”


    辛評輕笑,又道:“臨危不亂,遇事果決,智勇過人,又孰與袁氏?”


    韓馥皺眉,繼而苦笑,歎道:“不及袁氏。”


    辛評拱手,對著韓馥拜道:“袁紹一時之豪傑,將軍多有不如。然卻屢居高,而位其上,其心可甘?冀州錢糧廣盛之地,如若其與公孫瓚共攻之,將軍焉能自保?何不招其來,而同治,其必感恩將軍,而保將軍無憂,安如泰山!”


    韓馥將辛評扶起,微微點了點頭。


    “唉!”一聲輕歎,並與引起堂中眾人注意。見韓馥如此作為,沮授也不想多言。謀士分崩離析,主公優柔寡斷,多說無益!


    “哐當……”突聽杯碟碰撞之聲,頓時將眾人的目光都引了過來。隻見一弓背侍從,手裏拿著一個食盤,正惶恐的不敢抬頭。


    “此地無需伺候,趕緊出去。”關純怒喝一聲,隨即迴頭想韓馥說道:“將軍,萬萬不可將冀州獻與袁紹啊!”


    韓馥搖頭,低聲歎道:“諸位不必多言,容本將再想想,都下去吧!”


    耿武暗歎一聲:“冀州休矣!”


    沮授的目光卻跟隨著慌忙出去的侍從,轉向了堂外。這人,他似乎在哪裏見過,很是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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