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一紅一黑的兩人騎著馬,飛奔向應天府。正是王振和秦雄兩人。此時王振看了看秦雄腰際的滴著血的包裹。王振知道,包裹裏裝著淩山三鼠的人頭。看了一會,他忍不住發問了:“秦兄,為何帶上那三個家夥的人頭呢?”“咦?王兄不知?”待看到王振真的不知怎麽迴事後,才無奈解釋起來:“王兄,兄弟我雖然是個跑江湖的,可是也要賺錢呀。這六扇門是江湖中的衙門,都有懸賞一些作惡多端的江湖人士。當然,賞金是豐厚的,而我秦雄,一不做偷雞摸狗,二不幹**擄掠。當然賺他朝廷的錢了。而這淩山三鼠,懸賞100兩,此番迴去交差,足夠我快活幾個月了。”

    一番話聽得王振連連點頭,想著那一百兩銀子,不禁吞了吞口水。“一百兩呀!殺幾個人,就可以得到一百兩!一百兩足夠一個平民百姓安逸的生活半輩子了!”還不待王振從臆想中迴過神來,一邊策馬疾馳的秦雄又用向往的神情說:“聽江湖傳聞,十年前天下第一殺人一點紅,便接下了許多年沒人完成的任務。人稱摩尼明王。兇焰滔天的大魔頭!可是緊緊一個月,一點紅將明王的人頭掛與六扇門堂前!堂而皇之的取走了整整五千兩!”“啊?!五千兩!”王振整個人呆了,五千兩,那是多麽大的一筆錢。可能就連父親王凱都沒見過,而自己可是想都不敢想。秦雄看著一臉激動的王振,心中不免得意。當下兩人的隔閡算是打開來,立即談天說地起來。

    短短數日,王振一行人便到了應天府。

    應天府,比之蘇州城還要來的宏偉,熱鬧。第一次來到應天府,王振好似迴到了蘇州城一般,一抹惆悵流於眼中。秦雄對了對六扇門的位置,轉頭對王振說:‘王兄,我要迴去六扇門交差,你往哪去?”王振文雅的笑了笑,說:“不知秦兄可知雕花樓?”秦雄的表情忽然變了,變得曖昧無比。隻聽他淫蕩一笑,一臉大家都是男人的表情說:“原來王兄喜好風月呀~啊,是了,王兄是讀書人,風月當然喜歡了~哈哈哈哈。”王振頓時感到不妙,可是依然禮貌的問:“雕花樓是什麽地方?”秦雄哈哈一笑,搖了搖頭:“王兄可真是講究呀,妓院還隱晦的緊,秦某佩服,佩服!”王振的心咯當一下,心知不妙。著雕花樓竟是妓院!心裏不禁埋怨起藍昭容來。“你一個女子,去什麽妓院呀!”隻見王振抱拳,頗為無奈的說:“秦兄見笑了,想來我多日在外,已是許久不曾碰過女子了,心裏可是寂寞的緊。”秦雄想的更加淫蕩,拍了拍王振的肩膀,說:“雕花樓直直往前,在左拐便到了。那秦某就不打擾王兄的雅興了。在下告辭。”王振點了點頭,目送著秦雄遠去後,整個人瞬間陰沉起來。

    妓院。是男人才去的地方。而王振自己,在兩個多月前已經不再是男人了。不管王振怎麽的不在乎,他拋棄了男人的身份是鐵定的事實,無法改變。他一想到要去那種不再屬於自己應該去的地方,心中就激起陣陣的戾氣。好像在揭開他的傷疤一樣。

    麵上沒有一絲破綻,王振來到了雕花樓前。

    雕花樓作為應天府中數一數二的風月場所,自然有其獨到之處。王振作為一個少爺,自然曾經出入過一些上流的風月之地。可是看著這雕花樓,王振覺得自己以前出入的地方還真不上檔次。看著雕花樓,氣勢磅礴,足足有三層樓高。卻不像其他妓院,個個女仔花枝招展的出去拉客。這裏卻是完全不同。隻見裝飾典雅到了極點。感覺上不像妓院,更像詩會。一壟壟青竹擺放的恰到好處,悠揚的琴聲輕飄飄的傳出來,使人不禁神往,是那位才情俱佳的女子在彈奏?門口沒有老鴇,都是人們自顧自的走進去。來往的都是書生,也都是讀書人。王振看了看四周,不禁心馳神往,搖了搖手中的白紙扇。掛上一抹微笑,施施然的走了進去。

    此時大廳中早已坐滿了人,王振無奈,隻好與晚到的人一同站到了旁邊。看了看四周盡是些讀書人,使得王振感覺好像又迴到了蘇州城,和一幫子好友共同吟詩作對的日子。就在這時,端坐於二樓的身著青衣的一位婀娜多姿的佳人,停下了手中的琴聲,轉動著明亮的眼睛,看向了下麵的眾人。開口輕聲說道,猶如黃鶯般的悅耳:“小女子多謝諸位前來,今天媽媽說,要想與小女子共同討論詩詞歌賦,需吟上一首詩才行。恩。。便以竹為題吧。”頓時,大廳裏的書生們紛紛一陣狼吼,接二連三的吟起以竹為題的詩來。王振頗為不屑的看著一個個淫光四濺的書生。嘴角不自然的翹起一陣陰笑。就算台上的女子多麽的豔麗妖嬈,如今的王振已經不會再有半點動心了。

    王振一直注意著站在一邊角落的一個中年女性。並不是她有多麽的漂亮,而是王振發覺對方的步履之間,沉落有序,明顯有著高深的內力。王振微微一笑,渡步走了過去。那名女子果真是高手,王振剛剛走過去,她便有了感應,頓時神色警惕的轉頭盯著王振。見到是一個身穿紅衣的書生,心裏微微放鬆起來。也是,想他杜飄飄在江湖中行走了二十年。人稱五毒教五聖女之首,一身功力雖不算登峰造極,可是能讓她顧及的對手還真沒有幾個。可是剛剛這個書生走過來的瞬間,她竟然在一瞬間忽然有一種被毒蛇盯著的強烈危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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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聽杜飄飄展顏一笑,說:“這位相公不去看我們雕花樓的花魁,來看我作甚?”王振禮貌的做了一楫。說出了一句讓杜飄飄心神巨震的話:“在下有要事求見藍教主。”杜飄飄輕微的一抖,臉色不自然的說:“這位相公說的是誰?”王振笑的更是燦爛,點了點頭,壓低了聲音說:“在下天山劍派,李牧。”一聽這話,杜飄飄笑容可掬的神色立馬變得嚴肅,深深的點了點頭,轉身擺手道:“李兄這邊請,我家教主已是等候多時了。”說罷,領頭走向一邊的側門。王振笑了笑,眼神中帶著點歹毒,移步跟了上去。

    輾轉反側,拐了許多彎後。杜飄飄帶著王振來到了一個隱秘的廳中。

    一進去,王振就看見一個雖然到了中年,卻隱藏不住豔麗與媚態的藍衣女子端坐於椅上。想來她便是藍昭容了。在她的身後,站著侍衛神態不一的女子。細細看去,竟然都隱隱透露出雄厚的內力。還有一個笑容可掬的六旬老頭,一身黃衣,腰際一隻三尺長的大筆。不用腦子想都知道,此人便是約鬥與藍昭容的判官筆,杜鳴!大廳中人顯然注意到了進門來的兩人,藍昭容一看來了個陌生的紅衣書生,不禁秀眉一皺,已然氣上心頭。杜鳴看見來人,站起身來朝著藍昭容拱手說道:“今日與藍妹打的是暢快淋漓,老朽服輸了。自當改日登門拜訪。”藍昭容也是站起身來,點了點頭:“自當改日向杜兄討教。”杜鳴笑了笑,轉身看了看也是同樣看著他的王振,走了。

    待杜鳴走後,藍昭容臉上隱隱有著怒氣,說:“飄飄,此人是誰,怎麽可以輕易的帶他進來?”杜飄飄趕忙迴話:“教主,此人自稱天山劍派的李牧,求見教主。”“哦?李牧!落雪劍李牧?”王振恭敬的一禮,說:“正是在下。”藍昭容臉上的怒氣漸消,頗為和藹的說道:“飛兄如今可好?”“師傅如今吃好睡好,正希望好好和教主打上一場呢。”“嗬嗬,飛兄還是老樣子。”

    王振拿出一封書信,正是從李山那取出的書信。“這時師傅托我帶給教主的信。”一旁的杜飄飄立馬拿著書信,遞給了藍昭容。藍昭容拿過了信,眼神一眯,冷不丁的抬頭對著前麵的王振說:“青山何在?”“啊。。。教主說什麽?什麽青山?”藍昭容頓時殺氣四溢,隱藏怒氣的說:“你不是李牧!你是誰?”藍昭容身邊的四個女子和杜飄飄當即醒悟,立馬拔劍圍著王振。當屬杜飄飄最為激動,這人是她帶來的,如果不是李牧,那她可就糗大了。

    王振瞳孔劇烈收縮,心中依然明白了是怎麽一迴事。這飛不及竟然安排了密語!可王振此時斷不能露出一絲一毫的慌張,否則定然死無全屍。縱然他修習無上神功葵花寶典。可是區區兩個月是絕對頂不上別人幾十年的功底!隻見王振一臉茫然,急急的解釋道:“師傅真的沒交代什麽青山的東西。請教主明察!”藍昭容忽然一笑。蕩然全無殺氣。五聖女看見教主的態度,已然明白大家都被教主耍了。隻聽藍昭容一臉得意的哈哈大笑:“嗬嗬,李賢侄。玩笑玩笑。不必當真。嗬嗬。”五聖女放下了手中的劍,也是頗為無奈的對視一眼,一臉苦笑。隻有王振一臉迷茫的看了看這幾位女子,一臉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實際上王振已經明白,剛剛是被藍昭容給耍了!可是如果剛才做賊心虛,還真的會暴露出來。心中不禁對此女子加深了戒備。

    藍昭容笑的花枝招展,正想好好取笑一下這個李牧時。忽然神色一變。同時,四麵八方的窗戶同時碎裂!一個又一個頭戴長邊圓帽,身穿錦衣外套鐵甲的人衝進屋內。拔出一把把大刀。藍昭容臉上戾氣一現,嘴角勾起毒辣的笑容:“哼!又是你們!”五聖女顯然看見了老對手,同時舞劍攻向了其他人。王振好歹是讀書人。那些闖進來的人身著在一瞬間便告知了身份。錦衣衛!王振眼中光芒大放!

    這時,一個身著青衣官服,年方五十卻毫無胡子的男子慢悠悠的從王振身後走來,越過王振,走到了藍昭容的對麵。尖聲細雨的說:“藍昭容,雜家又和你見麵了。”東廠!王振心中頓時知曉了那個無須男子的身份!隻聽對麵的藍昭容哼了一聲,說:“楊槐,怎麽隻有你這隻狗來了。你的主人呢?”隻見楊槐輕輕一笑:“對付你,還不需要督公親自出手。”哼!藍昭容也無需多言,當下便衝向楊槐,打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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