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單調灼熱的沙漠上行走,短短半個多小時的路程下來,艾亞洛便注意到任宥心已經有些力不從心,她粉嫩的臉頰及纖手都出現曬傷的紅腫,而在這“下火”的沙漠中,她臉上也不見汗水,極有可能產生中暑或脫水現象。


    而且她肯定已呈半昏迷狀態了,連著幾隻沙漠斑蟊穿過她的腳,她半點反應也沒有。


    其實他自己也快熱昏了,算算時間,他們幾乎有半天的時間沒有進食,不過,他終究是個男人,比女人熬得住。


    艾亞洛停下腳步,看著她搖搖晃晃的走過來,然後,腳步也沒停的越過他,不過,他注意到她那雙漂亮的美眸幾乎是半閉的。


    他走了上去,舉起手,在她的眼前晃了幾下,“你還好吧?” 哇!一根、兩根、三根熱狗,好多好多的熱狗在她麵前晃啊!已經餓得眼花撩亂的住宥心一看到食物,就一把將“熱狗”直湊向嘴巴,用力的咬了一大口。


    “該死的!”一個氣急敗壞的低沉男音響起。


    下一秒,她被用力的甩向滾熱的沙地,“燙”哀叫一聲,她直覺的跳起來,用力的將那些黏在身上的熱沙撥開。


    “你餓昏頭了你!”艾亞洛從沒見過這樣的女人,不,她根本稱不上女人,居然將他的手指當成食物猛啃。


    她納悶的瞅視著他,“我的熱狗呢?”


    “在這兒!”他沒好氣的將印了兩排齒痕的右手舉給她看。


    “這——這怎麽是熱狗?我的熱狗呢?”你吞下去了是不是?”餓昏的她,根本沒反應過來。


    這個白癡女人!他火冒三丈的睨視著她,“你將我的手指當成熱狗了,女人,你到現在還沒醒嗎?”他受不了的拍了她的額頭一記。


    “痛!”她柳眉一皺,瞪著他,“一定是你舍不得給我吃,自己吃下去了!”


    “潘婆!”他罵了一句,打算不理她,往瓦雷業的方向繼續走。


    “你背包裏一定有吃的、喝的,我快餓死、渴死了,你就舍不得分我一些?”為了吃喝,她隻好“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不再兇巴巴的,而是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對她這明顯的變化,艾亞洛簡直有些啼笑皆非,他拍拍她的肩膀,“女人就該這樣,你這樣可憐兮兮的,看起來是舒服多了。”


    “好好,隨便你怎麽說!”反正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嘛!任宥心在心中嘀咕,手就要拉下他的背包。


    “於麽?”他靈敏的惻身閃過她的手。


    “給我喝的、吃的嘛!”她簡直到了哀求的地步。


    他受不了的仰頭翻翻白眼,但在對著烈陽後,趕忙又低頭,瞟了下等著施舍的她,受不了的問道:“這一路上你看到我喝水、吃東西了?”


    “我怎麽知道?”她一臉怨婦樣,“太陽一升空後,我就頭昏腦脹了,你偷吃我也不知道啊!”


    他的紫眸危險的眯起來,“女人,你又說了我不喜歡聽的話了。”


    “隨你怎麽說,給點水或食物好嗎?我都這麽低姿態了。”她嘟起小嘴兒,哀怨極了。


    “那不是太委屈你這個任大小姐了,你還是繼續走你的路好了。”他撇撇嘴,一臉不悅的越過她。


    即將餓昏、渴死了的女人是很可怕的,任宥心怒濤洶湧的衝向前去,跳上他的背,一手扭住他的脖子一手拉扯著他的背包,想扯開背包的扣子。


    這個野丫頭!艾亞洛低低地詛咒,他可沒有背過一個女人。冷眸閃過犀利的眸光,他幹脆任背包落地,再泰然自若的看著蹲下身子,將裏頭的一些換洗農物、mp3隨身聽,還有一袋精巧的攀岩工具、一雙釘鞋,及博士那張藏寶圖全扔出袋子的任宥心。


    怎麽什麽都沒有?她不死心的將背包倒了過來,搖一搖、晃一晃,恨不得有個食物或水掉出來。


    “夠了吧?任大小組!”他嘲諷的聲音在她頭頂上響起。


    她抬起頭來,怒不可遏的控訴,“你全吃完了!”


    這個女人!他咬牙切齒的道:“拜托,裏麵根本沒有食物!”


    “那你的體力為什麽還那麽好?”她百分百不相信。


    “因為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明白了吧!”


    “又來了!你這該死的大男人主義!”


    艾亞洛睥睨著居然還有力氣爭吵的任宥心,再瞟了被她散了一地的東西,冷冷的對著她說:“撿起來!”


    “什麽?!”


    “這東西是你倒出來的,收迴去!”


    “為什麽?”她不服氣的站起身,“是你自私,隻顧填飽自己的肚子……”


    不可理喻的女人真是讓人愈看愈討厭!”他鄙夷的打斷她的話。


    “喂,你——”


    “收不收?”他俊臉閃著令人心悸的陰森神色,令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陣哆嗦。


    女子漢也要能屈能伸,一旦到了她可以發揮“長才”的時候,她一定要捉弄到他喊她一聲“媽”!


    任宥心蹲下身子,心不甘、情不願的將一地的東西全收迴背包,不過,在看到那張陳舊的羊皮地圖時,她倒是好奇的看了一下,但還沒看清楚時,就被他抽走了。


    她扯扯嘴角,站起身,粗魯的將背包甩向他,“給你!”


    艾亞洛利落的接住,冷峻的道:“這還差不多!”


    你咧——段話差點逸出她口中,她悶悶不樂的摸著扁平的肚子,那裏已咕嚕咕嚕的唱了好久的空城計,而幹裂的唇瓣也都曬傷了。


    她必恭必敬的朝他行個鞠躬禮,“艾大少爺,你對沙漠不是很行的嗎?可不可以先找個吃的或喝的——”唉,人為了五鬥米折腰,原來就是這麽一迴事。


    他瞟她一眼,“前麵不遠就是綠洲瓦雷亞了,再忍一會兒。”


    “可是我忍不下去,也走不動了。”任宥心垮著雙肩,自我嘲諷道:“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嘛,你知道女人和男人是不一樣的嘛。”


    聞言,他露齒一笑,“孺子可教也!”


    為了她的肚子,她強抑住反駁的衝動,虛偽的哈哈幹笑兩聲。


    艾亞洛滿意的笑笑,朝四處望了一下,“我們的運氣實在不好,要不,應該在接近綠洲不遠處就會碰到駱駝旅隊或是牧羊旅隊,不過——”他意有所指的瞟了一臉僵笑的她,“碰上你後,我的運氣始終很背!”


    以後還會更背呢!一旦我吃飽喝足了……任宥心一張漂亮的臉被太陽曬得紅咚咚的,肚子裏的火氣也旺得很。


    你這個大男人、惡男、自大男、拽個二五八萬的爛男人……既然不能出聲罵,在心中暗罵一番也爽吧!


    想到這兒,她的肩膀突地被他拍了一下,她嚇了一跳,愣愣的看著他,“幹麽?”


    “你臉上的笑容很虛假,不會是在心中暗罵我吧?”


    “你耳朵癢嗎”她努力的扮起無辜的神情。


    “什麽意思?”他挑起一道濃眉。


    白癡,這也不懂!雖然又暗罵他一下,但她還是維持著淑女的氣質,微微一笑,“那是指有人在罵你或想念你,所以耳朵才會癢。”


    艾亞洛粲然一笑,明自的點點頭,自傲的道:“肯定是一大群女人在想我,這耳朵才會那麽癢!”


    這——殺了她吧!怎麽有這麽自大的男人!


    他優雅的笑了笑,從背包裏取出那包攀岩工具,再走到一旁一種長得很奇怪的沙漠植物,那看起來很像兩根頭上插著紅色花的白蘿卜,可是顏色青青的感覺就是硬邦邦、咬不下去的樣子。


    艾亞洛蹲下身來,將工具攤開,拿起一個利鉤便朝那植物的腰身砍去。


    任宥心皺起柳眉,跟著他蹲下來,“你不會要我吃這種東西吧?”


    “這是番杏科植物,當短暫的雨季來臨時,多肉的莖和葉會貯存水分充當水庫,好度過漫長的幹季。”他邊說邊挖出裏麵可以看出有些水水的果肉遞給她,“不好吃,但還可以充饑、潤潤唇。”


    她眉心緊皺,這一團有硬度的果肉真能吃嗎?不過,看在上麵還有些水的份上,她勇敢的湊近吃了一口!但那股幹澀苦味隨即令她呸呸的吐出來,“好苦哦!”


    他將工具收迴背包內,站起身,臉上有明顯的笑意。


    任宥心擰著眉,將那些果肉扔到沙地,怒視著他,你又耍我?!”


    他挑起一道濃眉,“我沒有耍你,重點是你忍不住要吃東西——”


    “那你也不該找這種苦巴巴的東西給我啊——”


    “那在沙漠裏你是想啃仙人掌,還是要吞沙?”


    “你——”她氣得語塞,無力反駁。


    艾亞洛將背包背好,邁開步伐繼續前行,“用點腦子想想吧,為什麽還有人在沙漠渴死、餓死的?你該慶幸也該感激和你同行的人,否則要在這一片滾滾黃沙迷失方向是很容易的事。”


    尾隨上來的她抿緊了嘴,不悅的道:“這放眼過去,也是一片沙漠,你怎麽知道你走的方向沒錯呢?”


    “我就是有把握!”地俊臉上滿是信心。


    “不會是用古老的觀星找方向吧?這會兒是大白天呢?”她一臉懷疑。


    艾亞洛莞爾一笑,邊走邊說:“這方法在培養情趣時,或許可以試試,但攸關性命時,可不能這樣玩。”


    “那你怎麽知道?”她還是很好奇。


    他將手上的萬能表遞給她看,“很古老的東西放在一個極科技的東西上——指南針,明白了嗎?”


    任宥心無言了,覺得自己有再被耍了一次的無力感。


    “話說迴來,若不是你將我那輛車毀了,我的衛星導航係統還可以幫我找到更短的路線,讓我早點到達目的地。”


    “你的目的地是哪裏?”


    艾亞洛睨她一眼,“幹你什麽事。”


    她楞了楞,“你——知道一下也不成啊!”


    “我沒打算讓你這個任大小姐跟。”他懶洋洋的迴了一句。


    那怎麽成?她還有好多的大仇未報呢!任宥心目光霎時變柔,語氣也變得輕盈,“請你告訴我嘛,再說,除了賽車的時間外,你身邊一定都有一個美女相伴,而在這個沙漠區,你哪裏還能找到像我這樣的美人?”


    他露齒一笑,凝睇著她,“這席話有語病,好像我除了你別無選擇了。”


    “原本就是如此!”她嘟起了嘴,閃爍的黑眸直瞪著那雙笑意盈然的紫眸,要她在他麵前裝溫柔三秒鍾就是極限。


    艾亞洛搖搖頭,浪漫的紫眸瞬間散發出誘人又獨特的燦光,“我這張中法意混血、輪廓分明的俊險並不排斥有色人種的美女,所以就算是將全身包得緊緊的隻露出一雙眼眸的非洲美女,隻要她腦子不笨,我寧可選她同行也不會找你這個拖油瓶。”


    “什麽拖油瓶?我腦袋、身材、外表都是一級棒,有我在你身邊,你要做什麽我都可以幫上忙!”她大聲抗議。


    “幫的大多是倒忙吧,我心領了!”他嘲諷的笑了笑,腳步未停。


    “讓我跟嘛!”她一定要賴上他,而這心態和一開始時已是南轅北轍,現在硬要賴上他的原因,隻是為了這一路上被他“特別照顧”的迴饋而已。


    “下次吧!”


    她撒嬌著,“別這樣嘛!”


    “依我的心情再走吧。”


    “你的心情很好啊!”


    他敷衍的說了句,“等找不到美人再說吧。”


    “肯定找不到的。”


    “那再說吧!”


    “喂——”


    在前往瓦雷亞的一路上,任宥心抑住心中滿滿的怒火,采低姿態的拚命央求。


    艾亞洛瞧她難得展現女人樣,倒是很配合的她問一句,他答一句,在炎熱的豔陽下,步行半個多小時後,終於踏上位處綠洲區的瓦雷亞。


    望著那幾十株翠綠的棗椰樹及棕櫚樹環繞的清澈水源,他敏捷的拉住就要跳下去的任宥心,卻惹來她不悅的怒視。


    “做什麽!這一路上和你央求,我都快渴死了,結果要你答聲‘是’竟那麽難?”


    “這個問題有機會再討論,他緊抓住她的手,對她的用力掙脫感到不耐,“我這是第三度救你了,女人,罩子放亮點行嗎?”


    她愣了愣,不再掙紮,將自光移向在綠洲周圍放牧,穿著長袍、蒙著頭巾的阿拉伯男人,還有一些遮蓋密實的婦女、繞著山羊、毛驢及一群瘦不拉嘰的撒拉雞玩耍的孩重後,再飄向後方的那幾間白色小屋及位於棕櫚樹旁的水井,那兒也有一些駱駝和草棚,而或坐或站的那群人大半都是阿拉伯人,他們凝現她的眼光顯得很犀利。


    不可否認的,身著簡便休閑服的艾亞洛和紫紗洋裝的她像極了闖入客。


    “綠洲是支持他們能在此定居耕種和遊牧民族暫息的地方,而你那像看到遊泳池一樣要跳進水地的舉動……”


    “我才沒那樣想呢!”任宥心氣唿唿的打斷他的話,“我隻是好渴!”


    “可是你有跳下去的衝動,而如果你跳下去了,我肯定你會被這群撒哈拉沙漠的主人——杜勒格、柏柏人給殺了。”他冷冷的凝睇著她!


    瞧他說得那般嚴重,她倒是不敢再妄動,悶悶的道:“那我渴了、餓了。”


    他歎息一聲,“跟我過來。”


    她忐忑不安的緊跟在他身後,因為她突地發覺有些男人的眼光一直在她胸前打轉。


    艾亞洛知道這群人大半仍維持著傳統的生活方式,而一個異國女人對他們而言也是個莫大的吸引力,所以要如願的將她扔在這兒是不可能了。


    看來他還是得將她帶到瓦格拉,那兒已開辟為博物館,供遊客參觀,外國人在那兒也比較多,她也有機會跟著外國旅行團離開這片荒野的沙漠。


    他走到白色屋前,試著跟一個看起來年老的阿拉伯人對談,在以法文和阿拉伯語交談後,他發現老人都聽不懂,可能隻會說柏柏方言。


    他朝老人微微一笑,轉而走向另一間日屋,裏頭四、五個男人看起來都屆中年,在第二次嚐試以法又和阿拉伯語交談後,其中一個滿臉胡須的高大黝黑男子以阿拉伯語迴話,他才鬆了一口氣,繼續以阿拉伯語和那男人交談。


    任宥心杵在一旁,像鴨子聽雷,因為她中、英法三國語言都呱呱叫,就是不懂其他語言,所以隻能乖乖站在一旁,隻是那名男人不時的瞥向她,眸中還帶著愛慕,沒來由得,她頭皮竟然發麻。


    在幾次交涉後,艾亞洛終於以身上的mp3隨身聽換來一頓椰棗大餐,因為對傳統遊牧族的他們而言,錢並沒有吸引力,倒是新鮮的玩意兒比較好玩。


    他在一旁的椅子坐下來,以眼示意她跟著坐下。


    她惴惴不安的依在他的一旁坐下,“怎麽談那麽久?他拿你的隨身聽幹麽?”


    “以物易物明白嗎?”


    任宥心點點頭,總覺得他紫眸中的笑意別有文章。


    沒一會兒,那名男子送來了兩大杯水、一盤半軟椰棗、還有一大盤也是椰棗壓製而成的“駱駝商隊麵包”。


    男人將食物送上後,意有所指的瞄了她一眼,然後又嘰嘰呱呱向艾亞沿說了一大串。


    艾亞洛的神情倏地變冷,沒有迴一句話,隻是以那犀利冰銳的冷眸緊緊的睨視著他。


    那名男子臉色變得靦腆,連忙點頭就急著走開了。


    “他到底跟你說什麽,為啥聽完你整個人變得冷冰冰的?”她真的很好奇。


    “快吃!”他沒有迴答她的問題,便開始喝了一大口水,嚼起麵包。


    她潤潤唇,先喝了一口水,才拿起椰棗吃,但見他冷峻的神情一直沒有緩和,她不由得猜測道:“你舍不得那台隨身聽?”


    他淡淡的瞟她一眼,“快吃,苦不想留在這兒,就快吃快喝,然後我再找人買兩隻駱駝、一個容器裝些水,就該走了。”


    任宥心不解的皺起眉頭,“這個綠洲比那黃滾滾的沙漠要涼爽多了,為什麽這麽急著走?”


    “你想留下來,那自便把!”艾亞洛扯扯嘴角,再次吞起食物。


    “呃——不是。”她咬咬下唇,餓極時,這椰棗雖然也挺入口的,可是她一向吃葷,實在很想吃些雞——她囁嚅的開口,“你的隨身聽就隻換這些東西?他沒有殺隻雞——”


    “要雞也可以,你真的想吃嗎?”他眸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呃,如果——”


    “既然你很想吃雞,那我可以充當翻譯,讓你和地直接談條件?”


    “條件?”任宥心一臉困惑,“什麽意思?”


    艾亞洛冷笑一聲,“那個柏柏人說他們住在瓦格拉山區上的旅長正在選新娘,他覺得你很適合,要將你貢獻給他的族長,當然,如果我願意將你送給他,那他便無條件送我這一餐,別說是雞內,連駱駝還有水和食物全幫我準備好。”


    她錯愕得發不出聲音來,她咳了幾聲,清清喉嚨難以置信的瞪著他,“你瞎編的吧?”


    他眸中冷光一閃,“既然你有質疑,也想吃好、睡好,那去當族長的新娘應該很恰當。”語畢,他倏地起身,走到那名滿臉胡須的漢子麵前,嘰嘰喳喳的說了些話。


    那名漢子便滿臉笑靨的走過來,接著竟一把拉住她的手。


    任宥心楞了一下,驚惶失措的要甩開他,“你要幹什麽?”


    “交易成了,待會兒我就可以在這片熱沙漠吃頓好的,還能輕輕鬆鬆的騎著駱駝離開,當然,帶著滿滿的食物和水。”他神情冷峻。


    “那——那我呢?”她簡直快呆了。


    顯然還搞不清狀況的她令他真有啼笑皆非之感,艾亞洛彎起嘴角,“我不是說交易成了嗎?你去當新娘,這吃香喝辣的該沒有問題才是。”


    “這——”任宥心眉一皺,難以置信的瞠視著他,“你將我賣了?”


    “不是,是你自願的,我隻是幫你達成你心中的願望而已。”


    “我的身份有多高!為了一隻瘦巴巴的小雞,競賤價就將我賣人了!”她鼓起腮幫子恨恨的瞪著他,再轉向那名漢於,以法文說道:“我不吃雞行了嗎?你放開我!”


    那漢子聳聳肩,嘴巴嘰哩咕嚕的說了一大串話。


    任宥心怒氣衝衝的猛搖頭,“我聽不懂,我不吃雞了!為了一隻雞,竟要我去當‘雞’我可是個千金大小姐耶!有沒有搞錯啊!”


    見那名漢子還不放開她的手,她知道他根本聽不懂她的話,即咬牙切齒的轉向自在的喝著一杯薄荷茶的艾亞洛,“快幫我翻譯啊!”


    “我不聽差譴的,任大小姐。”


    “那算我拜托你好了。”


    他冷笑一聲,“態度太差了,抱歉!”


    “艾亞洛!我是人耶,你把我當東西賣給這個人——”


    “我一開始是拒絕的,但有人嫌這餐不夠豐盛,那去當一個新娘子,要吃山珍海味,機會也比較大吧!”他一副她咎由自取的模樣。


    “你——”任宥心氣唿唿的直瞪著他,“讓我爹地知道你將我賣給部落族長,你就死定了!”


    無所畏的聳聳肩,他性感的唇漾起笑意,“恐怕那種部落沒有通訊設備可以讓你通知你‘幻想’中的爹地!”


    “幻想?!”我真的是任宥心,你要我說幾次你才相信啊!”她咬牙切齒的想掙脫那漢子的手,但根本動不了半分。


    見狀,他放下那杯薄荷茶,喟歎一聲,“如果有人對這餐不再多加批評,那我或許可以幫點小忙。”


    “好了、好了,我惦惦的吃行了吧,什麽也不要求了,請你叫這個男人放開我,我早點吃完,你也好早點上路嘛!”任宥心在心中再記下一筆帳後,投降的央求。


    艾亞洛莞爾一笑,這女人在“磨練雕琢”一番後帶在身旁既賞心悅目又可以打打趣,總比這群人高馬大、皮膚和地一樣是古銅色的婦女來得好。


    他以阿拉伯語跟那名漢子再做了一次交談,隻見該名漢子對他的出爾反爾表現出極度的不悅,不過艾亞洛冷峻的神情讓那漢子是敢怒不敢言,隻得忿忿的放開她的手。


    任宥心恨恨的送了那漢子一記大白眼,再揉揉被抓痛的手腕坐下來,識時務者為俊傑,她惦惦的喝水進食,安靜得像隻小綿羊,但心中不知痛罵艾亞洛多少迴。


    艾亞洛微揚起嘴角,凝睇著她那張無辜得不能再無辜的俏臉兒,她很會裝,不過她那雙不認輸的眼眸偽裝得不太好。


    隨後,兩人沉默的用完餐,在艾亞洛起身朝另一群人接洽駱駝的相關事宜時,她一直緊閉著嘴跟在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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