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顏,你與我的婚事關係到仙界與魔界的和平共處,許三也是仙君,維護兩界和平是他的義務和責任。再者,許三也不是非你不可,仙界有那麽多的仙子,他娶哪一個都可以。我卻不同,我在人界和你做了一世夫妻,不可能再娶除你以外的女子。仙界所有仙子當中,我隻認你一個,我非你不娶!”周暮言之鑿鑿。


    顧夕顏覺得周暮很會說話,讓她聽得很心動,可她還是認為自己不該輕易毀諾,畢竟許言卿是那麽好的仙君。


    “我要見言卿哥哥!”顧夕顏正色道:“我得知道他是什麽想法。”


    周暮想了想,選擇了退讓:“我會讓你們見一麵,你且稍等。”


    說完他出了結界。


    許言卿早已經追入魔界,隻是因為魔界幾大護法阻攔,許三至今還沒見到周暮。


    不多時,許言卿便來到周暮跟前。


    “我來帶夕顏迴仙界!”他挑明話頭。


    周暮直視許言卿,決定跟他開誠布公地談一談:“你有沒有想過,你把人界對她的執念帶到了仙界?你突然想娶夕顏,不過是人界時你對她的求而不得。”


    許言卿想起人界發生的種種,剛開始在仙界遇到顧夕顏,他和她定下婚約確實是一時興起,把她當成在人界時的執念,但後來跟她相處,他不知不覺便真喜歡上了她,期待和她的婚後生活。


    “我喜歡夕顏,想和她結為道侶!還請君上莫為難我們二人。”許言卿正色迴道。


    “那你可知夕顏曾經愛了我千年?當年我化神遇到瓶頸,是她用本命花心助我,寧願舍了命也要助我成上神。我在飛升前一刻才知道她因我而灰飛煙滅,雲梯近在跟前,我卻因她生出心魔。後來數百年,我都在尋找她的殘魂。功夫不負苦心人,後來我有幸尋得她一抹殘魂,助她轉世投胎,步入輪迴。因為不放心她獨自一人,我也跟她步入輪迴。”


    周暮陷入迴憶之中:“我和夕顏的牽拌如此之深,你說我怎麽可能讓她嫁給你?我修的本是無情道,是她讓我識得情滋味,也是她讓我甘願墮魔,隻為了尋迴她。”


    許言卿並不知道周暮和顧夕顏還有這樣的前緣,他震驚之餘,隻覺苦澀。


    原來他不隻是輸了周暮人界一世,而是從一開始就輸了。


    周暮是用他們的前緣告訴他,周暮和顧夕顏是不能分割的二人,他們之間容不下他這個第三者。


    周暮也從來不是什麽第三者,他才是。


    他此刻終於明白,他所有的掙紮都隻是徒勞,他不可能贏周暮。


    “我此前去仙界時,還在想若她過得幸福,便不打擾她,可惜我做不到。我欠她一份愛,隻能用餘生來還她。許言卿,我懇請你成全我和夕顏。我會待她如珠如寶,給她想要的一切,也會把她缺失的愛魄找迴來。”周暮眉眼皆是柔情。


    許言卿沉默不語。


    周暮和顧夕顏的前緣如此之深,他又如何能介入他們之間?即便他再糾纏,也無濟於事。


    偏這段時間和顧夕顏相處,他越來越喜歡她。


    就和在人界時一樣,當他開始喜歡她的時候,周暮就出來了。他總是比周暮晚一步,這好像是他的宿命。


    “我想見見她,也想知道她在魔界過得是否開心。”許言卿好一會兒才緩過神。


    之後許言卿跟著周暮去到一座別苑前,上麵寫著龍飛鳳舞的“棲時苑”三個字。


    他定定地看了一會兒,想起在人界時,顧夕顏一開始住在周暮的寢宮,帝後二人同居一宮。


    後來周暮拗不過顧夕顏,還是讓她有了自己的宮殿,那座宮殿名為棲時宮。


    再後來,周暮住在棲時宮不走了,棲時宮便又成為帝後二人的寢宮。


    想起人界發生的事,許言卿眸色黯然。


    顧夕顏沒想到許言卿會來,她快步迎上前:“言卿哥哥怎麽來了?”


    許言卿聽到這聲“言卿哥哥”,似笑非笑看向一旁臉色陰沉的周暮。


    活該!


    如果不是周暮,顧夕顏不會成為天缺之人,他突然覺得就算周暮要搶走顧夕顏,他也不能讓周暮太好過。


    “你是我的準新娘,卻跟君上跑了,我自然是接你迴仙界!”許言卿朝顧夕顏伸手:“夕顏,你跟我走嗎?”


    顧夕顏下意識看向周暮,實在是此前周暮闖進她的靈府,把她的本命花心嚇到了,她如今有點怵周暮。


    周暮神色淡淡地看著她,無聲給她施壓。


    許言卿自然看出了門道。


    這就有意思了。


    在人界時顧夕顏完全向著周暮,周暮說什麽便是什麽。


    以前顧夕顏陪伴周暮千年、愛他千年,周暮卻對她不屑一顧,沒把顧夕顏當迴事,如今換作顧夕顏不懂愛,兩人位置調轉。


    真真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周暮此前的苦肉計差點讓他退卻,如今他卻不急了,隻要顧夕顏還沒作出選擇,他就不會輕易退讓。


    “你不必急於給我答案,我會留在魔界,一直陪著你,直到你作出選擇的那一天。”許言卿目光灼灼地看著顧夕顏:“夕顏,我不會逼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你隻要隨心就好。我不能逼你,魔君也不能逼你,知道嗎?”


    顧夕顏怔怔地看著許言卿,忍不住說了句大實話:“言卿哥哥真好。”


    她覺得自己若嫁給許言卿應該會很幸福吧?


    而且他還是仙君,她也是仙子,她跟許言卿雙修的話倒是一拍即可。


    許言卿忍不住捏捏顧夕顏的臉,顧夕顏一點也不覺得他這動作有什麽不妥,親昵地蹭了蹭他的掌心。


    這一瞬間,室內溫度驟降。


    許言卿和顧夕顏幾乎同時看向周暮,周暮麵無表情,像是看不到室內在結冰。


    不一會兒的功夫,除了顧夕顏,其它地方都被冰凍,就連許言卿的仙身也快要被冰封……


    見情勢不對,顧夕顏忙大聲製止:“君上,你不能對言卿哥哥這樣!”


    她話音剛落,許言卿已完全被冰封。(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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