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大殿下,哪知道大殿下在想什麽?你既然這樣好奇,剛才怎麽不親自問殿下?”許言卿吊兒郎當地迴道。


    趙慶其聞言氣笑了:“說得你好像不怕大殿下似的。”


    許言卿懶得理會趙慶其,其實吧,他也有些怵周暮,周暮這個人不可能像表麵上看起來那樣無害。


    再加上周暮身份貴重,將來可能是大晉帝王,他怎麽可能不怵?


    那廂周暮火急燎原往迴趕,才剛進城,就有侍衛傳話,稱夕顏已經迴城,而且在永安街被周行攔住了馬車的去路。


    隻是周行和夕顏說了什麽,侍衛沒聽見。


    周暮聞言薄唇緊抿,加快速度趕迴周府。


    他一路馬不停蹄,迴周府後便去至棲時苑。


    顧夕顏正等在棲時苑門前,見到周暮的瞬間,她雙眼一亮,立刻迎上前:“公子迴來了?”


    周暮第一次冷眼看著她,沒有說話,越過她身邊進了棲時苑。


    顧夕顏心虛之餘,正想跟上去,胡蝶拉住她,低聲道:“殿下看起來很生氣,你自己小心點。”


    顧夕顏方才一直在想要怎麽向周暮解釋她出門一事,她隻知周暮出去找她了,就不知周暮除了八方胡同和蘇府,還去了什麽地方找她,為什麽一迴來,周暮看起來這麽嚴肅。


    “沒事,他很好哄的。”顧夕顏說這話時其實沒什麽底氣。


    她認識周暮這麽長時間以來,還從來沒看過周暮這樣對她擺臉色,想必是真生氣了。


    胡蝶對顧夕顏做了個加油的手勢,顧夕顏才忐忑不安地跟進了屋內。


    直到進了寢室,周暮坐下,顧夕顏才磨磨蹭蹭去到周暮跟前,扯了扯他的袖口。


    周暮冷眼看著她,也不說話。


    顧夕顏習慣了他溫柔的眼神,一時間有些不適應他這麽冰冷的樣子。


    她弱弱地喊了一聲:“夫君……”


    周暮隻是看著她,仍然沉默。


    可能連她自己都沒發現,每當她心虛的時候,她都會叫他夫君。平時和他相處,她習慣稱唿他為公子。


    他糾正了許多次,她就是改不了這個惡習。


    見周暮的表情沒有半點鬆動,顧夕顏有點慌了,她猜周暮是不是知道了什麽,不然為何對她這般冷淡?


    她張了張嘴,卻不知怎麽開口。


    周暮等了足足一刻鍾,見顧夕顏一個字都沒有,他第一次覺得失望。


    他和她是夫妻,但她有事情瞞著他。若是在他們成親前,他能理解她,她不信任他是可以理解的。


    現在他們成了親,夫妻一體,為何她還是什麽都瞞著他?


    “夕顏,你就沒什麽要同我說的麽?”周暮啞聲問道。


    顧夕顏呐呐道:“我出去的時候有小蝶陪著我,她武功好,能保護好我,我這不安全迴來了嗎……”


    “你不說說自己為何去見嚴先生,為何嚴先生會被燒死在那幢荒宅中,為何周行會出現在現場?”周暮的三連問打斷顧夕顏的話。


    顧夕顏沒想到周暮這麽快就猜到大致問題所在,她想了想,上前拉住周暮的手。


    周暮倒好,她才碰到他的手,便直接抽走,整得跟什麽貞潔烈夫一樣。


    他在氣頭上,她又不知怎麽安撫他,便傾身上前,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周暮冷眼看著她,簡直氣笑了。


    這個時候還知道對他用美人計,平素卻不見她這樣主動。


    顧夕顏見他還不消氣兒,試著在他唇角印下一吻。


    “別碰我!”周暮轉過頭,不讓她再親。


    現在是說正事的時候,她整什麽美人計?都是他慣的她!


    顧夕顏見周暮不吃她這一套,就知道今日不說點什麽是過不去這個坎了。


    “其實也沒那麽複雜。那個我和蘇眉商量之後,覺得斧底抽薪是最好的辦法,於是就把嚴先生給弄‘死’了。”顧夕顏一邊說,一邊打量周暮的表情,希望他能給點表示。


    偏周暮木無表情,不像以前那樣好哄。


    她唯有繼續說道:“荒宅裏的當然不是真正的嚴先生,而是容頌找來的一個死囚,昨日便已被處死。我們的目的是想讓秦王覺得嚴先生已經死了,這樣秦王以後再沒有理由去監視蘇眉和容頌。”


    她說著又扯了扯周暮的袖口:“夫君別生氣好不好?”


    周暮從她手中拉迴自己的衣袖,“別跟我來這一趟!我問你,你可曾想過若事敗會如何?”


    “事敗不是還有夫君幫我兜著嗎?夫君說過的,我想做什麽便去做,總歸有夫君幫我兜底,於是我就放手做了。”顧夕顏說著對周暮討好地笑笑。


    周暮覺得這個丫頭慣會說好話哄他,但他不能輕易原諒她,她肯定還有事瞞著他。


    “你還有什麽事瞞著我,一並說出來!”周暮正色道。


    顧夕顏輕眨杏眸,故作茫然的樣子:“沒有了啊,今日不就是做了這件事嗎,而且計劃還挺成功的。”


    最後一句她沒什麽信心,聲音比較低。


    周暮冷嗤一聲:“計劃挺成功?!你覺得仵作會查不出屍首的具體死亡時間是在昨日而非今日?你覺得周行有那麽好唬弄,不會覺得嚴先生死得太過蹊蹺?再有,既然死囚昨日便死了,總要有一人縱火。若我猜得沒錯,你就是躲在地窖中,並用繩索綁住東廂房內的燈盞。等周行和他的人入內,便拉繩索,將室內的藏酒引爆……”


    顧夕顏覺得周暮很厲害,輕易就猜到了她的計劃過程。


    “死囚原就是處予火刑,隻不過在死後被搬到了荒宅之中。另外公子不需要擔心,燒剩的那截繩子我帶走了,地窖我也仔細檢查過,沒問題才離開。我覺得秦王目前不會知道這些細節,公子莫擔心。”顧夕顏說著,拿了一張凳子在周暮身邊坐下:“如果現在去把地窖填平,會不會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


    結果她才靠近周暮,周暮突然起身,一幅不願意被她沾身的高冷模樣。


    “我問你,此前許言卿是不是在荒宅附近看到過你?”周暮冷不丁地問道。


    ——


    又感冒了,都兩天了,還一身疼,距離上迴感冒也沒多長時間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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