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暮聽到這裏,沒有什麽可說的。


    雖然麻煩一些,但他的夕顏確實應該比柳朝顏住在更好的宅子裏。以前夕顏被柳家人看輕,往後他要讓夕顏站在足夠高的位置,讓以前所有看不起她的人都得仰視她。


    這樣一想,他便不排斥了:“但憑陛下安排。”


    成德帝見他答應,頓時滿心歡心:“你和夕顏成親後,盡快生幾個大胖小子,讓朕早日抱孫。”


    周暮:……


    他也想,可是他的毒素未清,就連洞房花燭夜都不知該如何過,更遑論說生什麽大胖小子。


    思及此,他決定去找些書籍來看看,看看有沒有可能能在未解毒的情況下還能給顧夕顏一個完整的洞房花燭夜。


    “陛下可有找到醫術高明的大夫?”周暮提起這件正事。


    “找到一個名醫,正在來京城的路上,可能近幾日就會到,屆時讓那位大夫幫你看看。其他名醫也還在尋訪,總歸能找到醫治好你疾病的大夫。”成德帝迴道。


    周暮不敢抱太大期望。他體內的毒真要好解,就不會二十年還沒有解毒的法子。


    兩天後,一位姓吳的名醫被帶到郊區的一間破廟中。


    那位病人戴著帷帽,身邊的黑衣人個個戴著麵具,看著兇神惡煞。


    吳大夫行醫數十年,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陣仗,好像對方的身份有多見不得光。


    他戰戰兢兢上前為病人把脈,隻覺病人的脈象像是死人一般,沉而緩,片刻後又快而疾,他行醫這些年,還從來沒見過這樣奇異的脈象。


    此後病人取了一血遞到他跟前,讓他驗血。


    驗血後,吳大夫臉色沉凝:“這血似乎有毒。”


    一旁的黑衣人沉聲喝問:“有毒便是有毒,什麽叫似乎有毒?”


    吳大夫臉色微訕,他這不是不肯定嗎?


    當下他拿零嘴沾了血,扔到一隻白色老鼠跟前。老鼠吃了沾血的零嘴後,依然活蹦亂跳。


    周暮木無表情,隻等老鼠毒發身亡的那一刻。


    吳大夫等了大半個時辰,見老鼠無恙,正要鬆一口氣,誰知上一刻老鼠還活蹦亂跳,下一刻便趴在地上沒了聲息。


    吳大夫這才確定這位公子確實是中了毒。


    恰在這時,方才一動不動的老鼠突然又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吳大夫:……


    如此循環往複一整天,老鼠還是堅強地活著,以至於吳大夫仍然不確定他的病患是不是中了毒。


    周暮看吳大夫一臉懵圈的樣子,揮揮手,“給大夫診金,把人送走。”


    齊悠遠負責把吳大夫送走,齊致遠則負責送周暮迴府。


    “那位吳大夫一看便是庸醫,還不如袁大夫的醫術了得。公子莫灰心,陛下在遍尋天下名醫,明覺大師也在找尋,總有一日能解除公子體內的毒。”齊致遠啦啦雜雜安慰了周暮一通。


    周暮本來就沒敢抱什麽期望,這會子倒也沒有多失望:“聒噪。”


    齊致遠當然也看得出公子意興闌珊,他不敢再吱聲兒,隻好去找尹嬤嬤,希望能把顧姑娘接過來。


    隻要見到顧姑娘,公子的心情就會變好。


    尹嬤嬤果然去到隔壁,如此這般把周暮今日見大夫的經過說了。


    顧夕顏本來還想晾周暮幾天,誰讓他罵她是不能見光的蛆蟲?但一聽說見大夫的事,她又不忍心了,二話不說便去到隔壁。


    她去到的時候,周暮正在涼亭彈琴。


    他衣袍穿在身上鬆鬆垮垮的,大冬天也不裹得嚴實一些,身上還穿著一襲黑衣,長發濃稠如墨,散了一肩,乍一看像是風流失意的落拓公子。


    剛聽到腳步聲的時候,周暮以為是尹嬤嬤,待聞到獨屬於顧夕顏身上的檀香時,他未動聲色。


    待那人悄無聲息到了他身後,他一伸長臂,便攬住她的纖腰,帶入自己懷中。


    顧夕顏猝不及防地落入周暮懷裏,嚇得不輕。


    在看到周暮臉上促狹的笑意時,她惱了,往他身上掄了幾記粉拳:“公子嚇死我了。”


    “膽兒真小。”周暮原是故意捉弄顧夕顏,隻是溫香軟玉在懷,氣氛就漸漸變得曖昧。


    少女因為受到驚嚇,高聳的胸劇烈起伏,那樣的弧度端的是驚人。因為離得近,似乎還聞到她身上淡淡的乳香。


    顧夕顏看著周暮漸漸深黯的眸子,不覺摒住了唿吸。


    隻是那人看著她半晌,突然放開她,把她推遠一些。


    顧夕顏想起他中了毒,便也知道這個時候他們確實不宜過於親近。


    她在旁邊找了張木櫈坐下,關切地問道:“方才聽公子琴音晦澀,可是心情不好?”


    周暮不知顧夕顏是尹嬤嬤找過來的,便撒了個善意的謊言:“剛好這首曲子意境如此,我換一首輕快點的曲子。”


    說完,一曲完全不同風格的曲子自他飛揚的指尖傾泄而出。


    顧夕顏本意是過來安撫周暮的,誰知到頭來,反而是她有耳福,聽到旁人沒有機會傾聽的仙樂。


    待周暮一曲舞畢,她用力拍起了雙掌:“好聽,妙極!”


    周暮見她這麽捧場,此前的一點鬱結頓時消散無蹤。


    “你來給我彈奏一曲!”周暮朝顧夕顏招手。


    顧夕顏忙搖頭:“我不會。”


    她在萬慶侯府那樣的環境長大,也沒人給她請夫子教她學琴。她懂一些曲意,無非是前世跟在周暮身邊的時間長了,也有一些領悟。


    “無妨,我教你。”周暮上前,把顧夕顏帶到身邊,手把手地教她彈奏。


    隻他沒想到,這丫頭居然經他稍一提點就學會了,聰慧得緊。


    他卻不知,顧夕顏雖然沒有實踐過,卻因為前世陪在他身邊,學到過不少理論知識。


    隻是她學了一會兒發現自己對這東西不大感興趣,便撂手不願意再學。


    周暮還從未見過她這樣無賴的一麵,還想勸幾句,誰知那丫頭把纖纖玉指送到他跟前,好讓他看到她泛紅的手指:“呐,都紅了,學琴會磨出繭子,就不好看了。”


    周暮看了一會兒,上前吹了又吹,軟下聲音:“那便不學了。”


    橫豎他會彈琴,往後都由來他來取悅她即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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