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致遠忙跟在周暮身後,往客棧後堂而去。


    掌櫃的見周暮自來熟,想阻止,這時趙德入內,竟然問了他同樣一個問題:“容頌可是住在這家客棧?”


    掌櫃聽到趙德的聲音又尖又細,再觀趙德臉上未長胡須,便猜到眼前這位是閹人。


    方才那位容貌出色的公子穿著緋色官服,品階不低,這位又是太監,那容公子招惹的都是些什麽人?


    “容公子確實住在客棧,但此刻人不在。”掌櫃恭敬地迴答。


    “那你可知容頌何時迴客棧?”趙德追問道。


    好不容易查到容頌住在這間客棧,沒理由見不到人,不然他要怎麽向殿下交待?


    “這我就不知了。或許客官可以晚上來碰碰運氣,這會子容公子真不在客棧。”掌櫃的瞟一眼後堂位置。


    趙德要迴周行跟前複命,不好再停留,當下留了一個人在客棧守著,自己先迴王府複命。


    掌櫃的擔心那位好看的公子亂闖,忙進後堂一看究竟。


    周暮知道趙德已離開客棧,便帶上齊致遠出了後堂。掌櫃的還沒開口,他便帶上齊致遠離開客棧。


    趙德留下來的那人剛開始沒注意,直到一道身著緋色官袍的身影一閃而過,他隻來得及看到男人的背影。


    還未及看到男人的臉,那人已踱著優雅的步伐走遠。


    “掌櫃的,方才那位大人是誰?”這人好奇地問道。


    掌櫃的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他模糊應道:“不認識,第一次見。”


    周暮離開客棧後,並沒有迴衙門,而是往南郊而去。


    齊致遠摸不準周暮的心思,也不敢多問,直到他們主仆找到荒地的原主人老王。


    老王沒想到當官的竟這樣年輕,又生得這般俊俏,他看直了眼,盯著周暮的臉發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這位大人不知有何貴幹?”老王畏畏縮縮地問道。


    “老丈莫怕,我們家公子人很好的。公子問你什麽,你如實迴答便是。”齊致遠笑容可掬地道。


    老王忙找來了張較幹淨的椅子放到周暮跟前。


    周暮所站的位置,剛好能看到那方一望無際的荒地。這塊地果真如傳說中那般,寸草不生。


    難怪十餘年賣不出去,這樣的地買來也不知作何用途。


    “我想問問你,買地當日,除了容頌,可還有其他人?”周暮直奔主題。


    老王不敢撒謊,便照實說了:“除了容四爺,還有一位姓嚴的賬房先生。除此之外,馬車內似乎也還有人,隻是馬車上的人不曾下馬車。”


    “姓嚴的賬房先生?”周暮若有所思:“你可否形容形容這位賬房先生的長相?”


    老王仔細迴憶後才道:“看起來挺瘦弱,臉色臘黃,眼睛大而無神,身上的熏香味很濃。對了,臉上還有麻子。”


    一聽到熏香味很濃,周暮就知道正是那天坐在馬車上的那人。他印象最深的也是覺得那人的熏香特別刺鼻,他不喜歡太重的味道,是以至今還記得這個細節。


    “老先生可否把那天的經過仔細跟我說一遍?”周暮愈發對那位嚴先生感興趣。


    老王隻道周暮是當官的,不敢有任何隱瞞,把當時那位姓嚴的賬房先生所說的話複述了一遍。


    周暮聽完後一時啞然。


    京城的地價他多少也是知道的,平均下來也要五、六兩銀子一畝。


    雖說老王這塊地爛在手中十幾年,後來到了無人問津的地步,但也不至於賤賣到三百文一畝。


    隻能說,那位嚴先生是個狠人。


    “我當時看嚴先生和容四爺穿著寒磣,嚴先生還一再強調容四爺的全部家當隻能這個價格買下這塊地。我隻怕錯過容四爺這個買家,又要等很多年,便一狠心把這塊地賣給了容四爺。”老王現在想起來也不後悔。


    沒賣了這塊地之前,他心裏沉甸甸的,整日哀聲歎氣。但這塊地脫手之後,他神清氣爽,又有現銀在手,想做什麽便做什麽。


    隻不知為何他一賣了這塊地,就有一位姑娘來問這塊地,今日又有這位好看的公子來追問賣地的經過。


    周暮問完了經過,覺得沒什麽遺漏,正要上馬車時,他突然又問:“您這塊地賣了之後,那位嚴先生可還有說什麽?”


    老王立刻應道:“大人一問我便想起來,還真有。那位嚴先生臨走前跟我說,馬家村有一片魚塘,讓我買下它,還說我買下它,這筆生意不虧。”


    而遠在萬慶侯府西苑的顧夕顏猛不丁打了個噴嚏。


    “姑娘不會是受涼了吧?”秋實立刻給顧夕顏加了件衣裳。


    顧夕顏三個近侍擔心,忙搖頭道:“就是鼻子癢,不妨事。”


    此前敏兒還因為擔心她,特地來找她,她還知道敏兒為了小顧氏來西苑鬧場一事跟周暮報備。


    知道是萬慶侯出麵平息了此事,敏兒才又向隔壁遞了消息,稱此事已經過了。


    她知道敏兒是周暮的人,周暮因為擔心她才安插了敏兒在侯府,她也趕不走敏兒。但依她想,敏兒一有她的消息就要跟周暮匯報,她就永遠都要麻煩周暮,這樣真的不好。


    周暮是做大事的人,不該被她拌住腳步……


    另一邊,周暮從南郊迴來後,去了一趟衙門,才知蔡羽等了他許久。


    他急匆匆迴到府中,尹嬤嬤又告訴他是萬慶侯出麵,事情已經解決了,讓他別擔心。


    他一時不知是該替顧夕顏開心,還是該替她難過。


    她出事的時候他沒能在他身邊,蔡羽也找不到他。若今日萬慶侯沒有出麵,那此時此刻的顧夕顏是不是已被趕出家門?


    尹嬤嬤看出周暮的情緒並不好,“公子莫擔心,既然有侯爺護著,顧姑娘在侯府就不會受欺負,萬慶侯還是能信得過的。”


    周暮沉默不語,透過光禿的樹枝看向隔壁。


    他突然想起,似乎從那天他下定決心和顧夕顏少打照麵開始,他和顧夕顏就真的沒再說過一句話。即便那日打了照麵,顧夕顏也沒有正眼看他。


    他明明知道她過得不好,卻什麽都做不了。


    若她嫁了人,會不會過得好一些?


    周暮心情壓抑:“致遠,你讓敏兒打探打探,顧姑娘和許三之間的親事可有下文。”


    ——


    扠腰狂笑,跑到第15名啦,至今最好的名次,感謝寶子們的支持呀,比小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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