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耘菽知道秦瞌很難,但現在這種情況,並沒有太好的解決辦法。秦瞌希望能夠增強自身實力,從而在監國過程中能夠順暢地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


    而秦恆這位父皇,則希望自己的太子,就這麽些實力,既威脅不了自己,還能夠處理好朝政。


    這就成了一個死結,張耘菽沒有更好的解決方法,秦瞌也沒能聽到更好的建議,他麵露失望之情,強打精神,安撫張耘菽道:“耘菽啊,本宮這裏還有那麽多奏折要批,你呢,先迴家休息幾日,等到時機成熟,本宮就會舉薦你到六部任職的。”


    張耘菽並沒有發現秦瞌有什麽異樣,此番迴來,他就是希望能夠重新為太子效力的。他站起身來,躬身行禮道:“那微臣告退,太子殿下要保重身體,這般勞累可不行啊。”


    秦瞌笑了笑,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等到張耘菽離開,兩位四十餘歲的中年大叔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對秦瞌躬身行禮道:“太子殿下。”


    秦瞌伸出雙手,將兩人扶了起來,笑著說道:“兩位先生不必多禮,入座吧。”


    兩人正是蘇?和魏航,三人坐定之後,秦瞌出言說道:“兩位先生,耘菽的話,你們都聽到了吧。”


    高瘦的蘇?點點頭,說道:“太子殿下,張舍人還是太年輕了,對朝堂上的事情了解的不深刻。如今朝堂上的大臣,分成三部分,一部分是您的臣子,一部分是三殿下的臣子,一部分是五殿下的臣子。而其中以您的實力最強,五殿下次之,三殿下最末。雖說還沒有撕破臉皮,但是小絆子不斷,很多事情都拖延了下來。這種情況再不改變,聖上對您的感官就會很不好。”


    秦瞌閉了閉眼,抬手揉了揉眉心,說道:“如今,父皇對我已經開始不滿了,好幾件大事都讓這幫子逆臣給辦砸了。”


    魏航拱了拱手,說道:“太子殿下,當務之急,是要將皇帝寶璽拿到手,有此權柄,則名正言順。然後再控製住羽林和虎賁兩大禁軍,則朝堂盡在我等手中,到時候,看看還有誰不從。”


    魏航很激進,他一直都覺得,既然已經放權給太子,那聖上就應該徹底放權,反正他老人家身體狀況已經很糟糕了,說不定哪天就去了。讓太子這麽不上不下的尷尬著,於國大不利。.qqxsΠéw


    秦瞌聽了魏航的話,點點頭,有些意動,他是真的煩死了朝堂上那幫說人話不幹人事的大臣們。如果大權在手,他就可以將那些違逆他的朝臣罷黜,換上自己相中的人。


    秦瞌接著問道:“那本宮該如何向父皇討要寶璽呢?”


    魏航直接迴答道:“太子殿下,討要寶璽之舉,牽一發而動全身,臣建議,先將神武軍和神策軍調動起來,然後將皇城和宮城的守衛力量控製在手裏,之後,再向聖人請求寶璽。如此,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蘇?聽了魏航的建議,一臉擔憂地說道:“可如此一來,就成了逼宮啊,對聖上,對太子,大不利。”


    魏航瞪大了雙眼,看著蘇?,質問道:“那你說,還有更好的辦法嗎?如果在繼續這麽拖延下去,我大雍將在內耗中持續衰弱下去,到時候別說東出了,能守住現有的基業就不錯了。”


    秦瞌點點頭,猶豫了一下,決定幹了,即使背負父皇的責罵,他也要試一試。


    當太陽即將落山的時候,豐樂樓西樓三層的廂房內,秦恆已經醒了,他感受了一番自己的身體,感覺輕鬆許多。


    他看著孫商陸三人,笑著說道:“孫卿的醫術又大有精進啊,朕感覺自己好多了,腹內再也不疼了。”


    孫商陸拱手說道:“那都是聖上洪福齊天,才使得臣大術功成,聖上,您現在就可以迴宮了,按照臣的建議來養身子,不出一個月,身體就會大好。”


    孫商陸的醫囑是結合了自己和王鐔兩人的商議,寫出來的。


    秦恆點點頭,表示知道了,而這時劉錦山上前,躬身行禮道:“聖上,皇城司來報,今日三皇子府邸內,官員來往頻繁,其中還有幾名將領出入。”


    秦恆聽到這份奏報,臉色頓時陰沉了許多。而這還沒完,劉錦山接著說道:“同樣的,五皇子府邸內也是如此,不過大多是朝中的文官,暫時沒有發現武將的蹤跡。”


    秦恆看到劉錦山欲言又止的模樣,問道:“還有?”


    劉錦山硬著頭皮點點頭,說道:“還有東宮,太子殿下今天接見了張耘菽,然後同蘇?、魏航商議了許久,他們。。。他們。。。”


    秦恆不耐煩地質問道:“他們怎麽了?!”


    劉錦山心一橫,說道:“魏航建議太子殿下,先將神武軍和神策軍調動起來,然後將皇城和宮城的守衛力量控製在手裏,之後,再向聖上請求寶璽。接著控製羽林軍和虎賁軍,最後肅清朝堂。”


    秦恆不怒反笑道:“好!好!好!都是朕的好兒子,朕還沒死呢!咳。。。咳。。。”


    孫商陸一臉擔憂道:“聖上,不宜動氣,您要保重龍體啊。”


    秦恆擺了擺手,說道:“朕沒事。”


    王鐔現在一臉懵圈,他都聽到了啥?這大雍的朝堂這麽混亂的嗎?太子要造自己老子的反?他聽了這些會不會沒命啊。


    秦恆擺了擺手,對孫商陸幾人說道:“孫卿、王都尉,張蒲,你們出去吧,我和劉錦山單獨說。”


    孫商陸三人躬身行禮告退了,除了廂房,王鐔感覺自己的後背都快濕透了。


    三人坐在吃飯的桌子旁,喝著茶水,各有心思。王鐔思考著局勢,不知不覺發現,大雍其實很脆弱,皇帝年邁,諸子相爭,這造成了國家實力的衰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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