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整個熊奔軍步卒麵臨的情況就是,他們不光要受到箭矢、弩槍的洗禮,還要接受石塊的考驗。qqxδnew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流逝,第一道高牆逐漸抵擋不住敵人的攻勢,越來越多的熊奔軍步卒攀登上了高牆。


    王鐔對王湔說道:“吹竹哨,讓第三千人隊退到第二道高牆,讓第五千人隊接應。同時通知第四千人隊,等到第三千人隊從第一道高牆退下來,就將石塊和弩箭投放到第一道高牆上去。”


    王湔拱手行禮道:“卑職領命。”


    第三千人隊很快就從第一道高牆撤了下來,經過交通壕,迴到了第二道高牆。熊奔軍步卒攻上高牆之後,鬱射施和安麵露微笑,阿史那思源恭維道:“熊奔軍不愧是我獯鬻雄師,隻一個時辰就攻進了雍賊的營寨。”


    鬱射施和安露出一臉虛偽的謙虛,剛要說話,就被眼前的一幕給驚住了。


    隻見第一道高牆毫無征兆就從底部燒了起來,第一道高牆瞬間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炬。大火不光燒著了高牆,搭在高牆上的飛梯也被燒著了。


    與此同時,大量的石塊從天而降,猛烈地擊打在高牆上。登上城牆的上萬熊奔軍士卒遭到這兩種打擊,瞬間崩潰了,而且他們是逃無可逃,很快就變成了上萬個人形火炬。


    而高牆在後麵支撐斜木的作用下,加上火焰的燃燒,直接就向外傾倒,而寨牆外的熊奔軍步卒想要越過壕溝基本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大部分架在壕溝上的飛梯在剛剛的戰鬥中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損壞,這些步卒著急忙慌地向飛梯上湧去,想要逃離這個人間煉獄。然後“哢嚓”聲連續響起,飛梯承受不了過大的重量,斷成了兩截。


    大量架在壕溝上的飛梯連續不斷地被壓斷,將飛梯上的熊奔軍步卒摔進了壕溝內,每一個熊奔軍步卒都想逃離這混亂的戰場,但是他們沒有辦法齊心協力,結果就是每個人都被釘死在了壕溝內的竹簽和鐵蒺藜上。


    李肅傑和王湔都看呆了,他們目瞪口呆的樣子,看的王鐔直想樂。


    李肅傑話都快嚇得不會說出來了:“都尉,這。。這。。。”


    王鐔淡然地說道:“沒什麽,隻是個小聰明罷了。”


    王湔後背冷汗直冒:“都尉啊,你這個小聰明直接讓熊奔軍損失了兩萬步卒啊。”


    王鐔搖了搖頭,說道:“兩萬步卒有些誇張了,撐死也就一萬有餘,能夠幹掉一半,我就知足了。”


    李肅傑真的無語了,一下子死了一萬多人,熊奔軍主將不被氣死也氣個好歹了。


    獯鬻大營內,鬱射施和安的手抓著望樓的木欄杆,指甲深深摳進了木頭裏。他是真的被眼前這一幕整的驚怒交加。


    阿史那思源則滿頭冷汗地看著眼前的火焰煉獄,他的心已經開始顫抖起來。如果雍賊昨天晚上用上這招,他六萬大軍還有多少人活著,那就真是個未知數了。


    要知道這六萬人並不都是讓阿史那部的部民。整個部族軍,大的幾個部族也才隻占了三萬有餘,還有兩萬餘人是其他小部落湊出來的。如果在南侵的戰爭中損失慘重的話,那麽那些部族首領能活撕了他。


    廣牧城中,張鬆奇站在西城牆上,身後站著張耕黍和張蒲。


    張耕黍有些沒搞清楚狀況:“爹,什麽情況?這王都尉的營寨這麽快就被攻破了嗎?”


    張鬆奇並沒有迴答,他在心中默默數著獯鬻人的旗幟。草原人和中原人打了上千年之久,並不僅僅隻有敵對,還有互相學習。草原人騎射厲害,對於馬匹的培育有著自己的一套絕招,通過上千年的滲透,中原人才終於掌握了這套培育方法。


    而中原人在軍事上的先進也讓草原人學了去,而旗鼓設備就是其中之一。同中原人一樣,草原人也以旗幟來指揮軍隊,各式各樣的旗幟代表著百人隊、千人隊、萬人隊以及一支精銳軍隊的大纛。


    就在張鬆奇默默數數的時候,張蒲反駁張耕黍說道:“大哥,這你可錯了,就王仲銘那麽奸詐狡猾,他可不會讓獯鬻人這麽輕易攻破自己的大營。”


    張耕黍剛想反駁迴去,就被張鬆奇打斷了:“這個王仲銘,很厲害啊。”


    張耕黍疑惑地問道:“爹,你可別因為妹妹喜歡那小子,就替那小子說話啊。”


    張蒲一臉嬌羞地嗔道:“大哥,你說什麽呢?”


    張鬆奇對於長子的話並沒放在心上:“我可沒替這小子說話,你看看他的布置,有沒有看出什麽名堂?”


    張耕黍作為臨晉侯府的長子兼世子,能力還是有的:“爹,聽說這王仲銘將林都尉給他建造的營寨給重新修了一遍。”


    張鬆奇掃了自己的長子一眼,哼了一聲,冷笑道:“讓你多聽多看少說,你總是說的很多。你隻知道王仲銘將營寨重修了,卻不知道他將這座營寨給擴大了,現在燃燒的這座高牆,隻是第一道而已,在這道高牆之前,還有一條丈餘寬、丈餘深的壕溝。而這樣的壕溝和高牆,他修了三道。”


    張耕黍都聽傻了:“爹,這王仲銘是不是傻子啊,挖這麽多的壕溝,建這麽多的高牆,得消耗多大的人力和財力啊?這也太過於呆板了吧,一點靈活性都沒有。這樣的戰術也就王仲銘這個呆子能想出來的。爹,這王仲銘這麽懦弱的嗎?”


    張鬆奇冷眼看著自己的長子,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你不傻,你不是呆子,你如果隻知道猛打猛衝,你覺得你能活多久?王仲銘年紀雖輕,打仗卻不急於求成,他知道自己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保護自己,使自己立於不敗之地,而攻擊的方式則不采取血拚的方式,這個小子非常知道運用器械來殺傷敵軍,以減少自己麾下士卒的損傷。這小子的戰術厲害啊,你給我好好看,好好學。”


    張耕黍被張鬆奇訓得低著頭不敢正眼瞧人,張蒲則在一旁嘿嘿直笑。


    張鬆奇接著說道:“昨晚獯鬻人發動偷襲,直接被一條壕溝給破了,敢死千人隊直接被坑死在了壕溝中,而跟進的六萬部族軍則直接被一波又一波的石塊給砸了迴去。耕黍,你覺得今天進攻的這些獯鬻人是哪支部隊?”


    張耕黍想了想,說道:“這獯鬻人的部族軍昨晚一頓折騰,肯定士氣不高。所以,今天發動進攻的應該是熊奔軍步卒。”


    張鬆奇點點頭,說道:“算你還有些眼力,這次進攻的獯鬻人的確是熊奔軍,兩萬人,二十個千人隊的三角旗,兩個萬人隊的方旗。剛剛那場大火,至少報銷掉獯鬻人十四個千人隊。”


    張耕黍嘖了嘖舌頭,他不敢置信地說道:“爹,這麽多?一萬多人死在了那道高牆上?這王仲銘心挺狠啊。”


    “爹,我準備帶著醫療營到西大營,您看?”張蒲小心翼翼地問道。


    張鬆奇沒有迴頭,擺了擺手,說道:“去吧,注意安全。”張蒲得到了自己爹的允許,就開開心心地轉身下了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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