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夜安兒這個夜王府聖水宮寶貝有喜,夜陵和雪漫自然要在聖水宮陪她到生產為止。


    而期間,夜安兒的兄長夜如煜也多次前來聖水宮,夜安兒更是十分開心,於是夜如煜也在京城的夜王府住了下來,好隨時跟他的寶貝妹妹見麵。


    倒是夜如煜的婚事,就此被耽擱了下來。


    夜陵和雪漫因為夜安兒的事情離開了玉城,夜如煜也在京城的夜王府住了下來,那麽夜如煜原定於今年完婚的事情,就無法在玉城順利完成了。


    夜陵夫婦二人疼愛寶貝女兒,卻也不會把兒子的婚事落下,畢竟兒子也是二十多歲的人了,早該成親了。


    夜陵和雪漫並沒有約束夜如煜收通房,不過夜如煜自己卻不肯收,說他從小耳濡目染,不會納妾,隻會娶一個女子。


    雪漫剛開始還怕夜如煜隻是為了讓她和夜陵歡心,後來慢慢才發現,夜如煜從小在玉城長大,當然時常跟那位城守千金見麵了。


    兩人算得上青梅竹馬,婚事卻是城守主動提出來的,夜如煜也沒有反對,於是婚事就被定下了,但雪漫最終還是發現兩人是早就各自喜歡的,這才放下了心。


    入了聖水宮之後,夜陵和雪漫商量了一下,想著如今皇權已經被架空,夜闌國其實就是夜王府在掌控著,即便把夜如煜的婚事搬到京城來辦,隻會更加熱鬧,卻沒有什麽不利的影響。


    於是,兩人就寫信給玉城城守,告訴他說夜如煜的婚事將在京城夜王府舉行,不會因夜安兒的事情而有所耽擱。


    玉城城守接到信後當然是很高興的,畢竟他隻有這麽一個女兒,而今女兒也是十八歲的大姑娘了,再不嫁也說不過去,世人會有閑言碎語胡亂猜測的。


    但玉城城守沒高興幾天,雲傾國那邊就飛來一封書信,讓玉城城守的心涼了半截!


    這個節骨眼上,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若是夜王妃要過去的話,他女兒的婚事豈不是又會被耽誤?


    思來想去,玉城城守雖然不是很樂意,但終究也沒有把信擱下,還是派人將雲傾國來的信轉送到了京城,送到夜王妃雪漫的手裏。


    夜安兒的肚子已經漸漸隆起了,如今正好是第五個月,再過四個月左右,她就該生了。


    而這時候,玉城派來送信的人到達了聖水宮。


    夜陵和雪漫剛好在一起,信是夜陵看的,臉色一變後他看向了雪漫,心有所猶疑。


    這種時候,他似乎不應該給她知曉這封信的內容,但若瞞著她……恐怕將來她知道了,定不肯原諒他!


    何況上官情也是個劫難重重的,更是對她情真意切,如今到了這個節骨眼兒,想見她是很正常的。


    “怎麽了?”雪漫見夜陵一直盯著她看,心裏微微有種不詳的預感。


    夜陵終於做出了決定,他默默將玉城送來的信遞給了她:“雪兒還是自己看吧。”


    雪漫疑惑地接過信,隻掃了一眼,臉色就立刻變了!


    信,是雲傾國來的,落款是上官炎。


    至於信的內容,是說上官情幾日前開始昏迷,太醫們都說是舊疾,加上他近年來太過辛苦,已經藥石無效了。


    而上官情在昏迷之中,一直喃喃念著雪漫的名字,所以上官炎咬牙給雪漫寫了信,說明了上官情的情況,希望雪漫去見他皇兄最後一麵。


    雪漫隻覺得眼睛一酸,就看不清信上的字跡了。


    這麽多年,他從來沒給她寫過一封信,沒想到到了這個關頭,他也仍舊不肯再找她。


    若不是上官炎……是不是她連他舊疾複發的消息都會最後一個知道?


    “雪兒,我就知道不該給你看這封信……”夜陵看見雪漫含淚的模樣,重重一歎,將雪漫緊緊摟入懷裏。


    雪漫默默落淚了很久,才在夜陵溫暖的懷裏平穩了情緒。


    上官情的病,她一早就聽木子青說了,主要是心中鬱結造成的,如果他自己無法想通,那誰都幫不了他。


    她也知道他因何而心中鬱結,但她本想寫信勸他,他卻一個字都不迴她信。


    夜陵說她無論怎麽努力,都無法讓上官情忘掉那八年的助紂為虐,她漸漸地也就轉移重心了。


    現在想想,竟覺得她當初有些狠心。


    不管怎樣,上官情是她到這異世,第一個幫助她的人啊!她怎麽那麽輕易就放棄他了……


    “我要去見他。”雪漫退離夜陵的懷抱,將信折好,堅定地說道。


    如果這是上官情最後的心願,她一定要去見他!


    夜陵凝視了妻子片刻,淡淡一笑:“人都快死了,我還能說不嗎?不讓雪兒去的話,雪兒會不諒解我一輩子吧?而且不管怎麽說,他也是給我和雪兒牽紅線的月老,我就和雪兒走一趟吧!”


    雪漫眼中閃過一絲感動,這些年,他越來越懂她,也越來越尊重她了。


    “你隻能在皇宮外麵等我。”她囁嚅著說道。


    他可以陪她一起去,但他不能見上官情,她不想刺激到上官情。


    她心裏抱著一絲希冀,也許她去雲傾國見了上官情之後,上官情病會好轉呢?


    夜陵眼眸立刻危險了,她這是嫌棄他?


    但一想到信上所說,他又隻是哼了一聲:“但願你能用巫術把他治好!”


    說完,夜陵就轉身去收拾東西了。


    但願她把上官情治好,免得她因為此事而落淚,他最討厭她哭了!


    雪漫忍不住苦笑,她的巫術隻能治傷,哪裏能管生老病死?她又不是神仙……


    不過,她也知道夜陵能做出這樣的讓步,已經夠難能可貴了,便也沒有跟夜陵頂嘴什麽的。


    夜安兒一個午覺醒來,得知她爹娘要去雲傾國一個月,小嘴立刻嘟了起來。


    但夜安兒雖然沒見過那位雲傾國皇帝,卻也知道那位雲傾國皇帝很傾心她娘,而且對她娘很好很好,跟她娘也有很多年的情誼,於是沒說什麽抱怨的話,隻有些委屈地拉著她娘的手很久才鬆開。


    當天下午,夜陵和雪漫就從聖水宮離開了,隻帶了肖樂和綠環兩人前往雲傾國。


    十日後,雲傾國皇宮。


    皇帝病重的消息終於不再是秘密了,整個皇宮都籠罩在了一片哀傷之中。


    上官炎比上官情小八歲,曾經也當過雲傾國皇帝,自然而然是接任江山的人。


    隻不過,上官炎從小就跟上官情感情深厚,此刻不免滿心惆悵。


    他皇兄還不滿五十歲,卻因為數年鬱積以及刻意的操勞而要離開人世,他皇兄上輩子到底是欠了陸雪漫什麽?


    “王爺,皇上突然醒了,說要見王爺您。”一名太監從內殿走出,稟告上官炎道。


    上官炎思緒迴歸,淡淡轉身:“知道了。”


    太監識趣地退到一旁,目送上官炎邁步朝內殿走去,心想兜兜轉轉一二十年,皇權還是迴到王爺手中了,不知道王爺百年後,又會將皇權交給誰。


    上官炎步入內殿,竟見到他皇兄上官情坐了起來,而且精神似乎還不錯。


    心裏一驚,上官炎立刻想到這是迴光返照,頓時忍不住滿心酸楚。


    “臣弟叩見皇兄。”上官炎忍住心頭酸楚,一掀蟒袍,跪了下去。


    上官情笑了笑:“免禮吧,這裏又沒有外人。”


    “謝皇兄。”私下裏,上官炎從不稱上官情為皇上,而是以兄弟相稱。


    上官情看著上官炎,笑道:“朕把你找來,是因為朕大限已到,有些話想叮囑你。”


    “皇兄……”


    “炎,朕自己的身體,朕心裏清楚得很,炎就不要安慰朕了。”上官情擺擺手,製止了上官炎的下文。


    上官炎眼色一黯,就不再忤逆他皇兄之意,靜靜地站著聆聽了。


    停頓了一會兒,上官情才說道:“你和朕都知道,雲傾國如今的國力,財力,足可以與夜闌國一比,而且朕還有一隻精銳之師。不過……”


    他抬頭看向上官炎,神色嚴肅:“不過,朕要你發誓,朕死後,你在她有生之年,絕不進犯夜闌國!”


    上官炎渾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皇兄:“皇兄!到了今時今日,你還要替她著想!皇兄你……”


    “你發誓,否則朕不認你這弟弟。”上官情一臉執拗,顯得有些滄桑的臉龐,透出堅毅與維護之意。


    當年他就答應了她,即便他死了,他也要做到對她的承諾。


    上官炎微微一咬牙,跪了下來,舉起手發誓道:“我上官炎,今日當著皇兄的麵發誓:在陸雪漫有生之年,絕不進犯夜闌國!若違此誓,天誅地滅,不得好死!”


    最後一個尾音落地,上官情露出了歉然的笑容:“炎,朕當年答應了她,所以……朕不能對她食言,你就不要怪朕自私吧……”


    上官炎苦笑一聲,緩緩起身:“臣弟怎會不知皇兄心中苦楚,既然知道,臣弟又怎麽會怪皇兄?臣弟隻是……隻是為皇兄心疼。”


    上官情笑了笑,微微感慨:“心疼朕做什麽?是朕對不起她,做了那許多傷害她的事情。”


    “皇兄,那並非皇兄本意,皇兄這麽多年一直自責,難道她寫給皇兄的信皇兄看不明白嗎?她早就不怪皇兄了!”上官炎忍不住說道,他不希望他皇兄死後還牽掛此事。


    上官情無力地擺擺手:“她隻是同情朕罷了,對於那些事情,她還是介意的。”


    “誰說的?”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在此刻傳來!


    上官情渾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向了聲音來源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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