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雪漫有點不敢置信地瞪眼,她是不是聽錯了?


    但是,他手裏的確有個藥丸子,神色也無比嚴肅,不像是開玩笑,而她也沒有老到幻聽的地步啊!


    夜陵已經將安兒給綠環抱出去了,他定定地看著不敢置信的妻子,重述了一遍:“我們不再要孩子了。”


    他緩步走上前,單手握住她的肩:“吃了它,不要再讓本王為你擔心了。”


    這一次,他若不是因為好運擁有了安兒這個女兒,他早已失去她了!


    而這幾日每每想起那可能的失去,他就心痛如絞窠。


    雪漫想笑,但卻因為夜陵眼中的沉痛而無法笑出來。


    她知道他擔心她,恐懼失去她,她很感動,但是……她不是沒事了嗎?


    “夜陵,我知道你很在乎我,可是,你不能因為這樣就剝奪我作為女人的權利,對嗎?”她拉住他的手,將那粒藥丸合攏在他掌中,搖頭:“生孩子不是為你生,也是為我自己生,雖然是有些痛苦,但哪個女人要當娘不是這麽過來的呢?正因為痛過,所以孩子才顯得那麽彌足珍貴啊!”


    “你喜歡孩子,本王知道,但我們已經有安兒了,為何還要第二個孩子?”夜陵撫摸著她的臉龐,他怎會不知道,她想生第二個,隻是為他而已?


    “你是夜王啊!”雪漫理所當然地說道,“而且我這一生都不會準許你納妾,那麽我自然要為你多生幾個了。”


    他為她付出,她也為他付出,夫妻之間不就是這個理嗎?不是他將她當成生育機器,而是她想為他多添幾個兒女,承歡膝下,一家熱鬧。


    至少,她要為他留個後。


    她並不重男輕女,但誰讓她是夜王妃,她不得不考慮世俗的眼光,古代就是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何況她也很喜歡兒女成群的感覺。


    她一定會做一個,比她母親合格千百倍的母親。


    “雪兒既是為了本王,那麽可曾想過,本王並不想要個兒子?”夜陵握住她的手,不動聲色編造謊言,“這一次雪兒為本王生了個女兒,本王很高興。”


    “為什麽?”雪漫訝然,他竟不想要兒子?


    “因為本王是夜族寶典繼承人,即使本王形同叛出長老會,但本王也必須挑選一個能夠繼承夜族寶典的人。而本王,並不想那個人是本王的兒子。”夜陵低下頭,重新攤開那粒藥丸,“所以,本王不想雪兒再生了。”


    “可是……”雪漫皺了眉,她當然也不想自己兒子去繼承什麽夜族寶典,免得練成一個絕七情滅六欲的怪物。


    但是,她總覺得夜陵這番話有所漏洞,就像是隻為了說服她而說出來的一樣。


    “雪兒,你是本王的妻子,對不對?”夜陵溫柔地問道。


    雪漫眸光一柔,含笑點頭:“對。”她當然是他的妻子,這還用質疑嗎?


    “那麽,婚後,本王對你可好?”


    “好。”沒有比他更好的丈夫了,即使她任性逃離七個月,他也不曾罵過她一句。


    “自從成親,本王沒有要求過雪兒什麽,隻此一件,雪兒可否答應?”夜陵將那粒藥丸遞至她唇邊,帶著一絲誘哄的味道。


    “……”麵對這樣的夜陵,雪漫實在很難拒絕他,但是……


    半晌,她低下頭,喃喃道:“對不起……”


    她實在,實在不能答應他這無理的要求。


    “雪兒。”夜陵眸色複雜了,他低下身段至此,她還是不能答應他嗎?


    “夜陵,我們不見得會生兒子,生了兒子也不見得剛好就能練夜族寶典啊!”雪漫實在不解,他為何一定不許她再生了,而且態度如此堅決。


    以前,他不過是避孕而已,這次卻要直接剝奪她的生育權利。


    這太殘忍了,她依不了他。


    “對不起,本王已經決定了。”突然,夜陵伸手封住了雪漫的穴道,眼裏泛過一絲堅定。


    雪漫驀地睜大眼,看著他將藥丸含在口中,然後,低下頭抵住她的唇,將藥丸抵進她口中。


    夜陵伸手在她身上按了兩處穴道,她隻覺得喉嚨一滑,藥丸便化作苦苦的藥液滑下了喉嚨,苦意和涼意進入到小腹之中,迅速地運轉起來。


    雪漫死死地瞪著夜陵,咬牙:該死的男人!竟敢給她來這一手!


    夜陵伸手擋住她恨恨的眼眸,滿腔愛意隻化作一聲歎息:“雪兒,不要怪本王,本王隻是不想失去雪兒……”


    他含住她的唇,在她唇上輾轉流連。


    如此溫存好一會兒,他扣住她脈搏,察覺那藥性已經在他內力的作用下流遍她體內,這才放下心來。


    “雪兒好好休息。”夜陵將雪漫放了下來,替她蓋上了被子,眼眸微垂掩去苦意,轉身離開了房間。


    雪漫瞪著他的背影,口不能言,身不能動,氣得在心裏撂狠話:敢暗算她,他有本事就一輩子別迴房見她!不然,她一


    定會算這筆賬!


    夜陵出了房間,南宮若水和成魅都在院子裏等著他,目光都帶著同情。


    “看來,你的哀兵政策沒管用,最後還是用了強。”南宮若水淡淡一笑,這就是他比不上夜陵的地方了。


    換作是他,他無論如何也對雪兒做不出那強迫之事,即使明知是為了她好。


    但夜陵不同,在原則問題上夜陵總是強勢的,盡管看似霸道了些,卻也容易讓雪漫這樣驕傲的女子為之折服。


    他想,雪漫定會和夜陵鬧一陣子脾氣,但終究是明白夜陵是因為在乎她才這麽做,所以最終會原諒夜陵的。


    “雪兒不是不講理的女人。”夜陵淡淡說道,其實心裏擔憂個半死,他那妻子雖然說講理,問題是她並不知真相啊,還不知道穴道自行解開後會怎麽和他鬧。


    不過,罷了,讓她去鬧吧,把心裏的不滿發泄出來也就好了。


    “姐姐的確不是不講理的女人。”成魅挑眉:“但姐夫這次沒什麽理,所以我勸姐夫還是先迴玉城吧,否則姐姐一定會讓姐夫的王爺麵子掉光的。”


    “本王的麵子,不是早就掉光了?”夜陵不以為然地撇唇。


    成魅頓時笑了,雖是無聲之笑,卻很欣慰。他姐姐,總算是苦盡甘來了。


    “姐夫,還有一件事,是關於那啞奴的。”成魅說道。


    夜陵神色一凝:“本王也一直想詢問這個啞奴,她果真是雪兒身邊的奴仆?”


    “我問過姐姐,姐姐說她那時候還小,不是記得很清楚,但特征似乎差不多。我查過這個啞奴,她的武功是被人廢了的,身上的殘疾也都是真的,不是偽裝。”


    成魅沉思一下後,又說道:“不過,前些日子,我發現有個人和啞奴接觸。那人想對啞奴做什麽,卻被啞奴拚命抵抗,我見那人動機不純,便出了手。”


    “你把他殺了?”夜陵皺眉,這小舅子就是這點不好,留下活口不是更容易查出真相?


    “沒有,隻傷了他。”成魅搖了搖頭,“我本想抓住他,但剛好姐姐臨盆,所以就讓他跑了。”


    雪兒臨盆之時,啞奴被人找?夜陵鎖眉沉思,雖然聽成魅所言,啞奴並沒有對雪兒存有傷害之心,甚至還在那人找上她時做出了反抗,但也難保是啞奴在演戲,總而言之還是要多個心眼。


    “此事不能掉以輕心。”夜陵想了想之後,說道:“現在雪兒母女平安,那啞奴,本王就交給你了,你務必要盯住她,不能漏掉她任何異動。”


    “好,姐夫放心吧,我要盯的人,還沒有逃得過的。”成魅冷傲地一挑眉,童稚表情透出一絲冷意。


    凡是對他姐姐不利的人,他都會十倍報複迴去!


    啞奴一事交給成魅,夜陵是十分放心的,所以沒再討論下去,他看了一眼身後房門,無奈地搖了搖頭,踱步遠去了。


    三個時辰後,雪漫身上的穴道自行解開,她第一件事就是大吼讓木子青滾去見她!


    她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藥一定是木子青提供的。


    木子青一來,雪漫就端出了王妃的架勢,重重拍桌,冷喝:“木子青,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給王爺那種絕育藥!”


    “屬下知罪。”木子青暗想王妃雖然發了這麽大火,但找他來絕對不僅僅是問罪而已。


    雪漫恨不得拿本書朝木子青臉上砸過去,但誰讓木子青是夜陵的人呢?她不看僧麵也要看佛麵,不能做這麽無禮的事情。


    她沒發覺,自從她嫁給夜陵之後,壞脾氣是大大收斂了。


    “隻要你給我把藥逼出體外,我也就不和你追究之前的事了!”雪漫沉著臉說道,把手伸給了木子青。


    對,這就是她找木子青來的目的,她不信木子青沒法給她把身體調理過來!


    不過,即使木子青可以,知道真相的木子青又怎麽會答應她呢?


    “王妃恕罪,那藥是屬下師傅生前為皇宮妃嬪所煉製,女子一旦服下,終身不孕,絕無治好的可能。”木子青垂著眼,以話語擊碎雪漫的企圖。


    “你!”雪漫氣得一下子站了起來,她算是明白了,這主仆就是狼狽為奸啊!


    “請王妃保重身體。”木子青說道,他可不想被王爺問責,說他惹王妃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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