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山傍水的海邊,一襲白衣飄然的南宮若水陪著雪漫在沙灘上散步。


    他們來這裏才一天,一路上都走走停停地,為了照顧雪漫的身體,到來之後村民們熱情地歡迎了他們,讓他們有種迴到大家庭的錯覺。


    “若水果然還是穿白衣最美。”雪漫笑著打趣南宮若水,一到村子裏她就讓南宮若水換衣裳了,看著謫仙般的美人陪她穿著一身粗布衣裳,又改頭換麵成那麽個平凡相貌的人,怎麽都覺得不自在。


    就好像,他的美被她糟蹋了一樣,所以她趕緊讓他恢複原貌了,反正也能看看村子裏的姑娘流口水,然後見到南宮若水慍怒又不敢發作的樣子,實在好笑。


    南宮若水側頭看了雪漫一會兒,想了想,笑道:“雪兒穿什麽都美。”


    雪漫被反將一軍,微窘,果然溫柔的人也是有脾氣的,南宮若水也學會挪榆她了窠。


    訕訕一笑,她轉移話題:“若水,你怎麽會想到來這兒的?”


    之前她趕走了赤炎之後,就和南宮若水改頭換麵,連夜離開了玉城,由於夜王府沒放出風聲說王妃離開,所以她和南宮若水離開得很順利,一個追兵都沒有。


    隻不過,在決定去哪兒的時候,她有些犯難。


    京城有夜萬穆那昏君肯定不能去,雲傾國是葉傾城的地盤更不能去,龍騰國也已經歸屬夜闌國了,是京城的管轄地同樣不能去。


    後來,還是南宮若水說:“你忘了海邊那個小村子了?既在千裏之外,又不歸任何國家管轄,村民們也不會出賣我們,重要的是恐怕很難有人想到,我們會去那裏。”


    於是她心悅誠服了,這裏真的是最好的避難地,她敢說連夜陵都不會想到,她會到這個地方來!


    經過半個月的悠哉兜轉,她和南宮若水一路遊山玩水地到了村子裏,一路上由於有南宮若水的悉心照顧,她縱然懷有身孕,也一點都沒累著。


    “大概,是因為這裏民風樸實,我喜歡這裏吧。”南宮若水淺淺一笑,衣擺被海風吹起,蕩出一層令人眩暈的翩然美感。


    他又怎麽能告訴她,他這輩子最好最值得迴憶的時光,就是與她在南莊墜入洞府,然後攜手並進來到村子裏的那些日子呢?


    何況,這裏也的確適合她養胎,也不容易被夜陵等人追蹤到。


    “原來若水喜歡平靜的生活。”雪漫若有所思地看著南宮若水遠眺海麵的輕鬆神情,她在聖水宮也呆過不少日子,聖水宮的南宮若水,絕美中總是帶了一層疏離與冷漠。


    不像現在她所見到的南宮若水,溫柔平和,他在享受這份寧靜與美好,而不是忍耐生活。


    “大概是吧。”南宮若水收迴視線,看了她一眼,心下暗歎她卻不喜歡的,她的性子活潑好動,定然喜歡刺激新鮮的生活。


    就像她和夜陵相識後的這些年,她雖然曆經波折,卻也怡然自得,更是享受與葉傾城鬥法的喜怒哀樂。


    她是適合戰鬥的女人,平靜下來便不像她了。


    “若水,你昨晚看見賽金花沒有?”雪漫突然想到昨晚看見的那個農婦,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她實在想不到,堂堂海盜頭子的女兒,敢強了龍騰國皇太子的彪悍女人,會踏實下來真當阿牛這個癡兒的妻子。


    “自然看見了。”南宮若水笑了笑,“看得出來,她是真心改過了。”


    “對。”雪漫雖然覺得好笑,但卻也不無感慨,“賽金花大概是聽得多了,見得多了,知道那些村民失去親人之後有多傷心,所以才慢慢反省以前的錯誤。但讓我感慨的卻是村民們,他們竟原諒了賽金花,把她當親人一樣善待。”


    南宮若水凝視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淩厲,想了想,問道:“雪兒是想到葉傾城了嗎?”


    雪漫微一抿唇,冷笑一聲:“我留著葉傾城的性命,自然是看了上官的麵子,隻可惜葉之榮沒能真的毀了葉傾城,否則上官也不會娶這個賤人了。”


    南宮若水早就知道眼前女子是嘴硬心軟的,她對敵雖然毫不手軟,但對自己人卻容忍得很,哪怕上官情曾讓她失望透頂,她也終究是狠不下心。


    想來……與上官情相處的那五年,上官情對她是極好的吧?


    “雪兒,據我所知,上官情和葉傾城並沒有圓房。”南宮若水想了想,既然說到葉傾城的事情上來了,他便將他所知道的告訴了她。


    雪漫詫異地轉頭:“他們沒有圓房?”


    左護法托太保帶迴玉城給雪漫的信,並沒有到雪漫的手上,因為雪漫離開後三天,前往雲傾國的太保暗衛才返迴玉城,信如今在夜陵的手上,因此雪漫並不知上官情和葉傾城相處的情形。


    “是的。”南宮若水輕輕點了點頭,“我得到的消息,是說上官情不舉,葉傾城終日研究藥物想要治愈他,但雪兒你覺得……一個曾擁有數名嬪妃的皇帝,可能不舉嗎?”


    雪漫徹底訝然:“若水你的意思是說,上官情服用了什麽藥物,以


    此避免和葉傾城圓房?”


    “除此之外,還有什麽可以解釋這件事?”南宮若水淡淡地笑了,他一直就不解上官情身為帝王為何會在葉傾城一事上如此糊塗,加上雪兒為上官情一事難過傷心,他便多了幾個心眼兒派人打探著。


    如今一看,果然有內情。而且他更是得到消息,說雲傾國現任帝王上官炎,也正在查這件事情,說不定上官情怪異舉止有源頭可查。


    “可是,上官喜歡傾城八年了,從我們認識後沒多久,葉傾城出現在雲傾國開始,上官就喜歡她了,這麽深的感情,上官怎麽會不碰她?”雪漫真是被這個消息驚呆了!


    要知,上官情是個近女色的男人,好不容易和心愛的女子成了親,怎麽會放棄一親芳澤的機會?


    她那王爺丈夫夜陵,當初可是不近女色的,因對她一見鍾情便夜夜纏著她索取,甚至到了無度的地步,男人本該如此啊!


    性與愛,一向是分不開的麽?婚前不碰還可以說是尊重珍惜,但婚後……那是妥妥地有問題啊!


    “所以說這件事存著古怪,不過雪兒且放寬心,我安排了人在雲傾國,等雪兒生產之後,這件事情想必也已經水落石出了。”南宮若水見她眉間有些思量,便寬慰她道。


    雪漫一想也是,現在她隱居起來了,葉傾城沒了對手自然不會再興風作浪,至於上官情那邊,如果真有什麽,上官炎也不會坐視不理,他們兩兄弟感情一直很好,所以她用不著替上官情擔心。


    於是,她笑著點了點頭,繼續和南宮若水在海邊散步了。


    對這個孩子,她抱有萬分期待,她盡量壓抑了對遠在千裏之外那個霸道男人的思念,保護次身心愉悅,靜等著孩子的出生。


    夜晚,雪漫和南宮若水在一起吃晚飯的時候,她突然像財迷撿著錢一樣興奮地說道:“若水!你還記得那個算命先生嗎?”


    算命先生?南宮若水微微一愣,想起了南莊的一些情景,便點頭道:“記得,雪兒怎麽突然想到他了?”


    “若水,我突然想起來,當年他給我算命時,曾經說過,我二十五歲能生下龍鳳雙胎,此後再無子嗣!”雪漫眼中璀璨光芒萬丈,一臉欣喜,“你看,我明年生孩子是不是?不正好虛歲二十五嗎?”


    當然,她也想過那算命先生是個半吊子,無法算準全部事情,但至少算命先生沒說過她會血崩之類,而且她和魅兒相遇的事情是被算對了的,所以算命先生的話應該能相信。


    大不了就是龍鳳雙胎算錯了?反正她不會有事就對了!這跟她的直覺一模一樣!


    “這件事情,我有所耳聞。”南宮若水心裏也微微籲了口氣,不管怎樣,算命先生還是有兩把刷子的,既然算命先生替雪兒算過,那麽還是可以相信的。


    “我命令你多吃一碗飯,一來你可以不用再成天憂心忡忡,二來算算時間,半月後你就要開始臥床了,必須補充體力。”雪漫神情愉悅地笑著,替南宮若水再盛了一碗飯,推到他麵前。


    南宮若水失笑,卻也遵從了她的命令,端起飯認命地說道:“是,雪兒姑娘。”


    誰讓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呢?她不止救了他的命,也救了他的心。


    他曾一度認為自己活著是個累贅,也不認為活著有什麽意義,是她的出現,讓他變成正常人,也讓他感覺到自己存在的價值。


    那就是……護她周全,聽她差遣,幫她做一切他力所能及的事,讓她臉上笑容常駐……


    半月後,南宮若水體內秘藥藥效過去,果然虛弱得讓雪漫生氣,好在雪漫顧忌著自己的身子,再加上又要照顧南宮若水,漸漸地心也放寬了,不再和南宮若水板臉了。


    這個時候,成魅也終於曆經波折,通過重重追查,找到了雪漫和南宮若水的下落。


    夜陵收到成魅的消息,氣得幾天沒能吃下飯:好你個南宮若水!竟敢把本王的妻子帶到那地方去!你以為本王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麽!


    這賬,以後再算!


    殊不知,他和南宮若水的賬,這輩子都算不完,因為世事總是難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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