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護法上黑月崖之後,葉傾城閉門不出了,這讓雪漫倒是有點意外,她一直不認為葉傾城是會這麽輕易認輸的人,何況是對恨之入骨的她。


    不過,雪漫也不著急,反正離五月初五不遠了,先等夜陵拿到寶典下部再說。至於葉傾城,無論葉傾城玩什麽花樣,她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在五月初五到來之前,雪漫心裏還是有些放心不下,突然想到上迴給她算命的那個半吊子算命先生,就讓赤炎去把人又找了來妲。


    從知道這算命先生是個半吊子之後,雪漫就漸漸失去了和他討教的興趣,後來算命先生就自動離去了,當然夜王府沒虧待他,給了他為數不少的一筆銀子。


    雖說這人是個半吊子,不過有些東西還是算得出來的,雪漫現下也是想找個寄托而已。


    “小姐這府上的擺設,可真講究啊。”算命先生一進南莊,瞅了半天之後蹦出這麽一句來,敢情他以為南莊是雪漫給布置的呢!


    算命先生這麽一說,雪漫四下一看,竟真感到南莊的擺設有些不同尋常了。


    門口的怪異石獅有三隻眼,普通人家的門檻是紅色,而南莊卻是墨青色門檻,一般富貴人家的假山矗立在園林之內,但南莊的假山卻在進門之後的正中央。


    確實……有幾分怪異窀。


    “這擺設怎麽了?是有利於升官還是有利於發財?”雪漫故意考算命先生,半吊子也還能看風水?她以為他隻會卜卦看八字而已呢!


    算命先生怪異地看了她一眼,說道:“利陰。”


    利陰?啥意思啊?雪漫瞪著算命先生,原來她才是半吊子,之前跟這半吊子研究了那麽久,現在還是沒這半吊子厲害。


    “家裏有垂死之人的話,這風水就利於起死迴生,不過這也太大手筆了,恐怕花費不下百萬黃金吧?”算命先生從門廊處走過,伸手摸著那墨玉圓柱,喃喃地說道。


    百萬黃金?雪漫還真是吃了一驚,據她所知這南莊原先隻是一處廢宅啊!


    赤炎買下南莊的時候,南莊處於無主狀態,是從官府手中買來的。有些老人雖然說這裏鬧鬼,但赤炎進來呆過好幾天什麽異常都沒有,隻不過是長期沒人打理有些陰冷罷了。


    估計就是因為這股陰冷,才使得那些老人老念叨這兒有鬼有鬼的。但對於赤炎等人來說,鬧鬼簡直是無稽之談,他們巫族還被說成是妖呢!


    “這!這這……九龍蓋棺……地煞七星……”算命先生像是突然看到什麽一樣,驚異地連連奔過去,嘴裏胡亂念著一些雪漫聽不懂的詞。


    雪漫看見算命先生是朝進門後的假山奔去的,然後算命先生就一直圍著假山狂奔了起來,一路奔一路摸,形態癲狂之極。


    “這人瘋了?”雪漫鬱悶地看著這一幕,不過,她順著算命先生摸過的地方看過去,再把那些點給連起來之後……


    她一雙美目微微瞠大了,這假山果然有異!


    算命先生摸過的那些點,連起來總是呈九角星鬥圖案的,而假山的頂部如果仔細觀察的話,有七個光澤黯淡的圓珠,難道這就是算命先生說的‘地煞七星’?


    雪漫若有所思地撫著下巴,準備等算命先生發完瘋之後好好問問。


    過了大概半個多時辰之後,算命先生發完瘋了,不過,他也鎮定下來了,好像之前發瘋跟他完全無關一樣,跟雪漫進了正廳談話。


    “先生方才是不是發現什麽了?”雪漫手裏端著香茗,熱氣騰騰,香味彌漫,她拿一雙美眸打量著算命先生,卻再也不見算命先生臉上露出半分異樣。


    “隻不過是一些風水命理,我以前從未見過,所以失態了,姑娘見諒,見諒。”算命先生嗬嗬一笑,眼裏閃爍了幾下,不知為何對南莊的擺設突然絕口不提了。


    “是嘛?”雪漫眼中精光一閃,慢條斯理滑動茶杯玉蓋,“所以,什麽九龍蓋棺、地煞七星,也都是風水命理了?”


    算命先生微愕,想不到雪漫能記住他之前失態時說出的一些東西,連忙就說道:“這些就是風水的名稱而已,沒有什麽特別的。”


    他怎麽敢說,這些風水是逆天煞地、有違天道的呢?


    而且這南莊的擺設絕對破壞不得,一旦破壞……隻怕夜闌國會有禍事發生,要降天譴的!


    “這次我請先生來,是想讓先生給夜王卜一卦,看看夜王近一月的兇吉如何。”雪漫見算命先生眼中似乎有一絲懼意,便笑了笑,不再強人所難。


    畢竟這些算命的有自己的忌諱,怕遭天譴什麽的,所以他們認為不能說的東西,肯定就是打死他們也不會說的。


    “給夜王卜卦?”算命先生愣了一下,說道:“姑娘不是說,夜王的生辰八字不能隨便泄露,我怎麽卜?”


    之前在夜王府裏,雪漫就沒有給夜陵算過,據阮暮天的說法是以前夜闌國出現過一些邪惡術,可利用生辰八字作祟,所以夜氏皇族之人的生辰八字,是極為保密的。


    就連給皇族中人接生的婆子,那是一出門就要被殺的,雖然殘忍,卻也是皇室自保的手段,不過這些是外人不可能知道的隱秘罷了。


    “不卜前程、姻緣,隻卜吉兇,應該可以從我身上卜出來吧?”雪漫笑了笑,她要是之前沒研究過,現在也不會找算命先生來啦!


    她是夜陵最親近的人,雖未成親卻也等同於妻子,所以自然可以用她來測夜陵的吉兇了。


    算命先生恍然大悟,遂連連點頭:“不錯,不錯,的確可以從姑娘身上來測吉兇。”


    “那就開始吧。”雪漫放下茶杯,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卦錢,往算命先生所在的地上隨手一攤。


    算命先生仔細看了一會兒後,說道:“近一月內,姑娘命中的另一半吉兇參半,雖無災痛,但心境怕是不好,容易開殺戒。”


    雪漫挑了挑眉,開殺戒什麽的她不關心,隻要夜陵能夠拿到寶典下部,不會性命有危就行了。


    “那就好。”雪漫心情稍微開朗了一些,遂跟算命先生聊起了一些感興趣的事情,而且還有意把話題引到風水上去。


    不過,算命先生也不傻,一直在和雪漫繞圈子,就是不肯說南莊的風水一事,最後索性裝頭暈說要迴去休息,雪漫隻得放行了。


    赤炎一直跟隨左右,看著算命先生走後便說道:“雪主,此人對假山一事會忌諱莫深,是否派人將那座假山給移了?”


    算命先生要是還沒走,聽見赤炎這句話一定會嚇得跌倒在地的!


    雪漫擺了擺手:“不要亂動南莊的東西,我看他還是知道些什麽,但不能透露。為防萬一,南莊就讓它保持原樣吧!”


    赤炎一想也是,不動還不會出事,萬一動了出事怎麽辦?於是他點了點頭:“是,雪主。”


    不過,雪漫說是這麽說,卻還是忍不住在晚上去看了那座假山。


    今晚沒有月亮,四周黑暗無比,雪漫略有些驚訝地發現,假山先前被算命先生摸過的地方,有些隱隱發亮。


    她記得,算命先生當時是爬上假山摸了高處的。


    柳眉微微一蹙,雪漫幾個攀爬便上了假山,甚至沒用巫力。


    她伸手去摸那微微光亮的圓珠,結果這一摸,她徹底驚呆了!


    居然……是長年灰塵蒙蔽的夜明珠!


    一顆一顆碩大的夜明珠,價值連城地鑲嵌在假山頂的九個角上,但一般人絕對不會想到,假山上還有價值連城的東西。


    雪漫這下有些哭笑不得了,如果官府知道,肯定要捶胸頓足地後悔以五萬兩銀子把這地方賣給赤炎了吧?


    ‘嗖’一聲,一道白影出現在雪漫麵前,雪漫心髒頓時為之一停:你妹大晚上的穿白衣很容易嚇死人好麽?雖然她不信這世上有鬼……


    “雪兒,是我。”南宮若水溫潤的聲音傳來,估計也是知道把雪漫嚇到了,才連忙開口的。


    雪漫籲了口氣,撿起一塊碎石就朝南宮若水丟過去:“想嚇死我啊?正想事兒想得出神呢!”


    南宮若水含笑,也沒躲開,碎石就砸在了他肩頭,當然不輕不重地,他一點沒在意。


    “這麽晚了你跑來做什麽?”雪漫知道沒把他砸痛,毫無內疚地瞅著他。


    南宮若水在她身旁坐下,淺笑道:“我來向你辭行,聖水宮在南方的勢力出了點問題,我要離開京城兩到三月時間,如果你需要幫忙,就到聖水宮找表哥,我會把表哥留在聖水宮的。”


    “要離開兩到三月?”雪漫有點詫異,這時間倒是挺久的,不知道出了什麽亂子要讓身為宮主的南宮若水離開這麽久。


    “嗯,怎麽?舍不得嗎?”南宮若水挪榆地笑看雪漫,卻在這時瞧見雪漫身邊那一顆顆碩大的夜明珠,溫潤的眸子瞠了瞠,隨後就伸手去拿:“你倒是出手闊綽,竟在假山上也鑲嵌這麽多夜……”


    話還沒說完,那顆因南宮若水的修長手指移動了位置的夜明珠突然碎裂開來!


    “嚇!”雪漫低叫一聲,美眸有些不可置信。


    其他的夜明珠,全都碎裂開來,假山猛然出現一個空洞,巨大的吸力瞬間將雪漫和南宮若水兩人吸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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