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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恩有些不適應的站起身,任由監察院的人將他身上的重重枷鎖落下。


    渾身上下傳來的輕鬆感讓他如在夢中。


    然而他心頭卻漸漸湧起了一股壓抑不住的怒火。


    比起這種渾不在意的態度,他倒是更希望保持之前那種嚴陣以待,如臨大敵的對待。


    那會讓他這個階下之囚還能夠感受到自己曾經的幾分餘威。


    亦能夠安撫他如今十分脆弱的自尊。


    肖恩一步一步的走到李承乾的車駕前,麵容沒有任何表情,卻顯出了一股森森的寒意,隱隱有一股駭人的血腥氣息漸漸彌漫開來。


    仿佛他腳下踩的不是路,而是無數猙獰的屍骨。


    這股攝人的氣息讓周圍不少監察院的人渾身緊繃,心頭生畏。


    然而李承乾依舊是平平淡淡的表情,帶著幾分居高臨下,如同在看一節枯木。


    便連他身旁抱著伏羲琴,隻是個普通人的出雲,神情也是相當平靜,似乎不為肖恩這股駭人的氣息所動。


    肖恩目光閃爍的看著李承乾,渾身上下有些蠢蠢欲動。


    雖然他體內仍有餘毒未清,體魄衰朽,但他們之間相距不到兩米,他有著不小的把握在旁人無法反應過來之際拿下這個看起來分外年輕的慶國太子。


    因為他不認為一個如此年輕的太子,享受著錦衣玉食,萬眾簇擁,會能有什麽驚人的武道修為。


    憑借他精準的眼力和老練的手段,拿下這麽一個小年輕不是手到擒來?


    不過,周圍的人似乎就當真不擔心他出手?


    他略顯忌憚的目光掃過不遠處坐在輪椅上笑眯眯看戲的陳萍萍,心頭莫名的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感覺。


    憋悶,不甘,怨憤,無數種情緒交雜在一起,很難分辨。


    然而隨著他繼續向前邁出半步,所有的情緒都漸漸沉入了心底。


    剩下的唯有冷漠和堅定。


    如同貨物一樣的迴歸北齊,不是他想要的,而且,他很清楚,他離開北齊這麽多年,後來者怕是不會願意有他這個前輩活著出現。


    除此之外,作為一個掌握了北齊無數秘密的情報之王,北齊想要他死的人隻怕也不在少數。


    然而,如果他能夠挾持慶國太子,抓著慶國太子迴歸北齊,意義便截然不同。


    雖然這看起來有些異想天開,但未必沒有成功的可能。


    隻要他,能夠拿下眼前這位年輕的慶國太子。


    一切皆有可能。


    便在這時,略微垂著頭,如同奴仆一般跟在車駕一旁的狼桃開口了。


    「肖恩前輩,看在曾經您教導過我的份上,我提個醒,你最好不要試圖在太子殿下麵前妄動。」


    肖恩動作一滯,眼神泛起寒意。


    在他看來,狼桃這不是提醒他,而是在向李承乾這位慶國太子示警。


    「我雖然看不起苦荷這個偽君子,不過你身為苦荷的徒弟,居然也會有投靠南慶的一天,當真是令我這個階下囚大開眼界。」


    他在監察院遭受了常人無法想象的折磨,可即便如此,他也從未鬆口表露過絲毫投降的意圖。


    他自問,自己對於北齊做到了盡忠職守。


    你狼桃這種賣國求榮的東西,居然敢在這種關鍵的時刻想要阻攔他拿下慶國太子?


    狼桃雙手抱胸,漠然不言。


    良言難勸該死鬼,看在同為北齊效力的份上,他說這一句話已經是仁至義盡,肖恩既然想要找死,他又何必攔著?


    然而肖恩此刻也漸漸冷靜了下來。


    他不是傻子,周圍所有人的異常,無


    一不表明著,有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


    一國太子,當真會如此輕易的任由他這種威脅近身嗎?


    他自然不可能想得到李承乾會是一位大宗師,他隻覺得,眼前的這位年輕的太子極有可能是一個假貨。


    一旦他出手,周圍監察院的人或許便有理由光明正大的殺死他。


    北齊換俘,南慶已經留不下他,自然也得不到他的秘密,殺了他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但因為需要顧及北齊當麵的影響,南慶絕對不可能輕易的殺死他,一定會尋找一個合適的,不會破壞兩國盟約的理由。


    而他,剛剛出獄,大庭廣眾之下悍然襲殺慶國太子。


    這樣的行為,即便被監察院的人當場擊斃,北齊隻怕也說不出什麽來。


    尤其是想到李承乾開口讓人給他解下枷鎖的事情,更加讓他覺得,這就是一個監察院針對他的局,想要他死在慶國的局。


    一時間,他徹底放棄了動手的打算,停在了原地。


    他嗬嗬笑了一聲,道:「承蒙殿下厚愛,一路護送,馬夫這種事我也很是擅長。」說著,他看了看車駕前方的兩匹馬,摸了摸馬鬢讚歎道:「都是好馬啊。」


    肖恩這種前後截然不同的轉變驚到了不少人。


    很少有人能夠猜到肖恩如此複雜的心理活動。


    陳萍萍倒是似有所覺,輕輕搖了搖頭,嘴角泛起一絲略顯諷刺的笑意。


    李承乾則是直接懶得理會肖恩究竟在想些什麽。


    他衝著陳萍萍打了個招唿,道:「陳院長,人既然已經齊了,那我們這就動身了,告辭!」


    陳萍萍拱了拱手,道:「殿下一路小心。」


    車隊一路沉默的駛向城外,肖恩安分的當著車夫,架著兩匹馬在街道上緩緩前進。


    目光不時掠向四周,有著說不出的感歎。


    多少年了,他沒有這般自由的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了。


    沿途中,有不少人指指點點的遠遠看著這裏。


    周圍的護衛不出意外的表明了車隊主人的身份,而通過各類報紙,李承乾這位慶國太子即將出使北齊的事情也是人盡皆知。


    其實很多人都十分意外,太子之尊,何其貴重,而北齊一行,深入敵國,何其危險,以如此貴重之軀赴險,何其不智?


    當然,太子敢代表南慶出使北齊的這份勇氣,卻也不得不令人發自內心的讚歎。


    百姓們或許知道大宗師很強大,但在他們的觀念中,大宗師再強大也隻是一個人,血肉之軀,如何能跟一個國家抗衡?


    所以,這份讚歎,倒也頗具真情實意。


    臨近城門,馬車前忽的有人攔路。


    是一個女子,肖恩麵色淡漠,好似看不見一般,駕馭著馬車徑直而去,甚至還刻意的加快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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