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朱友文用了什麽法子,朱忠心滿意得地離開了洛陽,這也就意味著李柷已經答應了禪位之事。..


    隻是朱友文私底下與盧克讓說時,說他阿爺還要擺平朝廷的一些事情,過年之前怕是不會稱帝了。


    到了要瓜分戰功的時候,朱忠必定要做到盡善盡美,否則這些兵將但凡是有人覺得封賞不公反戈逃到別的勢力麾下,不光是朱忠麵上無光,新建立的國家也會蒙上一層陰霾。為了討個好兆頭,這些事必須得安排得當了才好名正言順繼承皇位。


    如今洛陽的那些名義上的唐朝大臣個個人心惶惶,他們的本事不足以讓朱忠親自拉攏他們,而想要對抗朱忠那純粹是自尋死路,眼看著就要從朝廷大臣淪為一介白丁,每個人都迫不及待地登上了朱友文的府門,請求朱友文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給他們一條出路。


    也有不少人了解到了盧克讓是朱友文近旁的心腹,也紛紛提著貴重的禮物登上了盧克讓的府門,請求他美言幾句。


    盧克讓每次都以身為軍中將領,不願摻和朝中大事將他們打發了,後來直接稱病不見外客,這才清閑了幾日。..


    齊五苓這一日端著湯藥來到盧克讓近前,不解地問道:“這幾日眼見朝廷的大人物絡繹不絕地拜訪你,你怎麽不好生招待他們一番,可莫要覺得傍上了朱二郎便不把他們放在眼裏,這些朝中的大臣們害起人來可不會手軟的。”


    盧克讓笑著接過了湯藥:“齊老丈,你這不在其位,不懂其中的道理,朝中有能力的人,不是被梁王籠絡走了,便是被他殺了,如今剩下的這些人都是沒什麽大用的,甚至連忠心都算不上,梁王不會再用他們,他們的結局已經注定了。”


    獨孤損歎了一口氣:“我當初入獄之前,大唐還一息尚存,想不到短短幾年的工夫,竟然連個敢站出來仗義執言的人都沒了,大唐也著實該亡國了。”


    說著獨孤損壓低了聲音:“盧大郎以為,若是梁王繼承皇位,二郎被立為太子的可能性有幾成?”


    “是實話這件事我也說不好,梁王心中的想法誰又能摸得透,再說了,立了太子便一定穩當了麽?楊勇也是太子,李建成也是太子,這麽多年來,多少太子都沒有笑到最後。”


    “說的倒也是,那咱們還是早做打算,免得到時候措手不及。..”


    這個時候外麵的一個奴仆在院門前開口說道:“郎君,門前有人要見你。”


    盧克讓愣了愣:“不是說了跟別人說我病了,無法見客。”


    “可是拿人看起來不像是官,他說他是白馬驛的驛夫,特地過來有求於您。”


    盧克讓聽聞此言猛地站起身來,邁步就往外麵走去,獨孤損趕緊拉著他:“盧大郎,你現在對外稱病,若是就這麽走了出去,那些走投無路的大臣,不敢對付別人,想要惡心費不了多大力氣的,你讓人將他請進來便是了。”


    不多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盧克讓的麵前,盧克讓愣了一下,趕緊走上前去:“粟子叔,你怎麽來了?”


    “哼,你小子倒是富貴了,人家楚霸王都知道富貴還鄉的道理,你怎麽就不懂呢。”


    “粟子叔莫怪,在人家手下辦差,哪兒有什麽閑工夫,過年的時候都有命案要辦。白馬驛還好麽,我阿娘呢?”


    “好個鬼,白馬驛都散了,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哪個還敢待在白馬驛辦差,好在官府也知道這事情太大了,不敢上報,就這麽沒了。你又托人捎迴去了銀錢,你阿娘還打算攢著銀錢給你娶媳婦,想不到你這府門都蓋起來了,竟然不接你阿娘前來享福。”


    “此事著實是我疏忽了,我這便派人前去,將阿娘接來。”對於這個沒相處幾個月的阿娘,盧克讓的感情不是很深,但如今富貴了著實應該讓老人家享幾天清福,況且若是不孝的名聲傳出去,隻怕會有不少人要以此為由攻訐他了。


    “好了好了,我也聽聞了,你剛剛被人抓去坐了大牢,在這裏朝不保夕,接什麽阿娘,哪天你被砍了腦袋,連你阿娘一起連累了,在鄉裏有我們幫襯著,你阿娘不會吃苦受罪的。”


    “粟子叔消息倒是靈通,不知今日前來,有什麽事情麽?”


    “怎麽,沒事就不能到你這裏來坐坐?”


    “如何不能,來人,趕緊去準備酒宴,粟子叔便在我這府中好生待上幾日,也享享福便是。”他看得出來李粟子有難言之隱,隻是當著這麽多人他不願意說,盧克讓便打算在酒宴上慢慢問詢便是。


    “算了算了,我還是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們遇上麻煩了。白馬驛的差事不能做了,我們幾個一合計便湊了銀錢在城裏開了間鋪子賣酒,好在城中都是熟門熟路的,日子倒也過得去,可是就在兩個月前,一夥兵卒殺到了我們鋪子,將我們鋪子砸了個稀巴爛,還說若不將你弄迴去,下次還來砸鋪子。”


    “我?我什麽時候惹到這麽大的仇家了,看起來還對我怨念不淺,竟然追到那裏去了。”


    “還不是因為你娶了陸相公的娘子,那人當日沒找到你,發泄了一頓便走了,如今得知了你的消息,不敢找上門來,隻能威逼我們將你誆騙迴去。”


    盧克讓愣了愣:“你說嚴郊?”


    “就是那個人,也不知道這個狗賊發什麽瘋,偏偏要找到陸相公的孫女不可,要我說都是紅顏禍水。”


    盧克讓一瞬間便明白了,嚴郊不知在那裏聽聞了自己的消息,隻是礙於自己是朱二郎麾下的人,不敢輕舉妄動,便帶人找迴白馬驛,想要通過那些舊相識的人來威逼自己就範。


    想到這裏他的胸口立刻升起了一團怒火,當初便是被此人逼離了家門,如今他依然陰魂不散,難道自己還真怕了他不成?李振也與自己講過,那嚴郊不過是李唐賓的部將,因為舊日的情分,梁王才對他容忍有加,如今李唐賓屍骨都涼了,他還上蹦下躥,那就是自己找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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