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大郎,門口有人要見你。..”


    “知道了。”盧克讓對著身邊的陸蓁蓁說道:“這兩日可能要解決一些麻煩,你看好小囡,莫要讓齊老丈做出什麽糊塗事。”


    “我知道了,你辦事也小心些,這裏畢竟是東都,莫要逞能。”


    “放心便是,我這麽貪生怕死,絕不會逞能的。”


    到了門前,一個中年男子開口問道:“你便是這府上管事的人?”


    “正是,不知你是?”


    “我是陸舒文,今日來接我的女兒歸家。”被朱忠訓斥了一番,陸舒文自然立刻就想出了補救的法子,將自己的女兒接迴家中,旁人說不出什麽來,朱忠聽說了也會挽迴他的形象。


    盧克讓想了想,開口說道:“今日一早,齊老丈已經帶著小囡迴曹州了,你若是真想將他們接迴家中,我派人去追迴他們便是。”自從聽聞了這人的事跡,盧克讓便生出了幾分警惕的心思,若是貿然將齊老丈與小囡交到他的手中,一老一弱,隻能任他拿捏,不如迴去商量一番再做決定。


    “不必麻煩了,我自己去派人去追。”說著陸舒文扭頭便走,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了什麽:“小郎君,我勸你一句,這世間的閑事還是少管為妙,否則很容易惹麻煩上身的。..”


    “多謝郎君提醒,我記下了。”盧克讓心中慶幸幸虧沒有傻嗬嗬地將人交出去,若他真的已經幡然醒悟,定然會懷著感恩的心態來對待盧克讓,而不是一副威脅的麵孔。


    陸舒文轉過身去低聲叮囑著身邊的仆人:“帶幾個人出城,奔著曹州方向,尋找一個老頭和一個小女孩,將他們都宰了,下手幹淨些,若是讓人尋上門來,我便拿你頂罪。”


    “老奴記下了。”


    “齊老丈,你那個便宜女婿來尋你,說要將你與小囡接迴他的家中。”


    齊五苓的眼神突然露出了光彩:“他真是這麽說的?”


    盧克讓嗬嗬笑了笑:“齊老丈,你也行醫這麽多年了,也算是見識了不少人物,我來問你一句,這狗能改了吃屎麽?”


    “話也不能這麽說,畢竟誰都有糊塗的時候”齊五苓的語氣越來越弱,想必心中也是沒什麽底氣。


    “你若是想去陸舒文府上享福,自己先去便是了,小囡這兩日與我娘子相處得很好,我可打算當成自己女兒養著”


    “盧大郎,那個陸舒文的官很大吧。”


    “恩,距離宰相隻有一步之遙。”


    “哎,你為了這件事開罪了他,怕是日子並不好過。”


    “若他是個帶兵的武將,也許我還真的防備一些,但偏偏他是個翰林學士,若是沒有朱忠點頭,他想動我還是有些難度的,畢竟動了我可就等於挑戰了楊師厚的底線,若是楊師厚真的忍不住反了,朱忠可就虧大了。”


    “哎,朝廷裏麵的門道我不懂,我還是早日迴到曹州,治病救人才是本行。”


    “齊老丈,有件事我必須跟你說清楚了,就算你帶著小囡迴到曹州,那陸舒文為了防止今日之事重演,極有可能殺人滅口。再者說了,我們弟兄以後終究會上戰場,有了傷勢來不及處理總歸是一樁麻煩,不如你就留在這裏教教他們如何處理傷口,也能避開陸舒文的喪心病狂。”


    齊五苓倒是沒有絲毫藝不外傳的想法,當即點頭答應:“這次來東都多虧了你們一路護送,我正想著如何報答你們,若是能讓他們學會這些本事,也算是了卻我的一樁心事,此事我應下了。”


    自這日起,盧克讓便與齊五苓開始教導底下的兵卒處理傷口的方式,盧克讓在後世雖然不是學醫的,但一些基本的衛生常識還是有的,不過可惜這年代沒有高度數的酒精,普通釀出來的酒不但起不到殺毒的作用,甚至因為裏麵存在的雜質還有感染的風險。


    齊五苓畢竟是藥王傳人,手中的藥方不少,隨意調配了一些止血的藥粉與恢複元氣的藥丸。


    “齊老丈,你聽說過消炎藥沒有?”


    “那是什麽藥物,從未聽聞過。”


    盧克讓撓了撓頭,嘿嘿笑著:“小時候聽西域的人說過,做不得真,做不得真。”他不知道的時候,消炎藥物真正問世的時間要在千年之後,這個年代人們根本就沒有消炎的意識。


    “那傷口感染了該如何辦?”


    “什麽叫做感染?”


    “就是破傷風就是受了外傷之後,身子發熱,手足抽搐。”


    “破傷風這詞我倒是聽聞過,是傷口受了風寒入體所致,書上說,此病無藥可醫。”


    “無藥可醫?”


    “可不是無藥可醫,你想一想,得了風寒都有可能因為救治不及時過世,本來就受了外傷,傷口還被風寒入侵,那絕對是無藥可醫。”


    “嘿嘿,這你可說錯了,這破傷風是因為傷口的病菌感染所致,可不是什麽風寒。”


    “什麽是病菌感染?盧大郎,你這嘴裏怎麽光冒出一些奇怪的詞來?”


    “咳咳,就是刀劍上麵有不幹淨的東西,在傷口表麵附著,引起傷口中毒的意思。”


    “你這完是胡說八道,就算是有不潔的物什,郎中一般都會用溫水清洗傷口,那些髒東西也注定會被洗掉,怎麽會讓人中毒。況且中毒的反應是血變色,那傷口的血可沒有變色。”


    盧克讓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與他解釋,突然想起了僧人的一句話:“你聽聞僧人說過,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沒有?”


    “哈哈,盧大郎,那些神神怪怪的事情如何能夠當真,若是真的有用,得了病便不用醫治,直接向上天祈福便是了。”


    盧克讓完敗下陣來:“信不信由你,總歸絕不可能是風寒侵入傷口造成的破傷風,若是人受傷了就用毯子裹起來,不受風寒,那戰場之上怎麽會死這麽多人?”


    “破傷風,顧名思義,傷於風。這是前輩定下的名字,你這癡頑兒,休要誤導於我。”


    “你愛信不信,總歸不是傷風引起的破傷風,隻是我也不知道究竟怎麽證明給你看。早晚有一日,你會明白我說的才是對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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