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郎君好大的脾氣,就算你當兵吃糧,有些人你也不該得罪!”


    盧克讓眯著眼看了過去,隻見一個二十多歲的書生邁步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兩個親隨,這兩個親隨趕緊將地上的人扶了起來。..


    “我還以為下邊的人辦事自作主張,原來他們做事的時候你這主人就在一旁看著,你也配讀聖賢書?”


    書生臉色慍怒:“你莫要得意!我今日就讓你這田舍漢明白明白這曹州的深淺!”說著他大手一揮:“把他給我抓起來!”


    盧克讓後撤了一步,壓低了聲音:“保護我娘子離開這裏。”緊接著撿起了門前的一根木棒。


    雖然程樂青很想跟盧克讓並肩作戰,但他分得清輕重緩急,若是他也衝上去,萬一這小娘子落到了對方手中,他們兩個投鼠忌器,怕是隻能束手就擒。


    他慢慢退到了陸蓁蓁跟前:“你先跟我走”看陸蓁蓁還有一絲猶豫,他趕緊說道:“他們不是盧隊正的對手,若是你留在這裏隻會拖累盧隊正。”


    陸蓁蓁咬了咬嘴唇,點點頭:“走。”


    書生見他們要離開,大喊一聲:“今日誰也不許走!”


    盧克讓可不跟他客氣,木棒直接就照著他的腦袋上招唿,知道了今日的事情都是他授意的,盧克讓手下一點留情的意思都沒有。


    書生一看盧克讓衝著他來了,立刻尖叫著:“快,快保護我!”


    手下的那些親隨立刻圍了過來,盧克讓臉上沒有懼色,論起木棒就朝著一個砸了過去,趁著這個機會程樂青已經護著陸蓁蓁和綠竹跑出了巷子。


    盧克讓雖說是拳腳不弱,但這書生的親隨也不是吃白飯的,不然這書生也不會雇傭他們保護自己,雙方互有勝負,不過那邊人多,這邊盧克讓揮出棒子目標是五個人,書生這邊五個人揮出棒子可都瞄準他一個人。盧克讓背後也沒有長眼睛,不到一刻鍾的功夫已經被砸了幾棒子。


    那邊的幾個人覺得穩占了上風,也沒有過於急迫,心說這好歹是個當兵吃糧的,萬一逼出兇性跟他們拚起命來,吃虧的可是他們。


    書生雖然不懂拳腳,但是看他們動手不夠狠辣,大聲喊著:“我花銀錢雇你們可不是讓你們吃白飯的,一刻鍾之內打不倒他,你們就滾蛋!”


    盧克讓握緊了木棒,心說隻能拚命了,要是被這些人打倒了,非得讓這個狠辣的書生打斷手腳不成,本來他還想留有餘地,因為根據永徽律疏,隻要不出了人命,街頭鬥毆都能賠些銀錢了結,但是出了人命他就隻能亡命天涯了。


    “住手,扔下手中的武器,蹲在牆角!”不愧是楊師厚的大本營曹州,這些衙役來的就是快,萬一與楊司徒有關聯的人出了事,哪怕是楊司徒家裏的一個奴仆,他們這些衙役都得丟了飯碗,甚至會丟了腦袋,不由他們不重視。


    盧克讓一看衙役來了,趕緊扔掉了手中的木棒蹲在了牆邊,在軍營這麽多日子,他可是見過了太多與強權作對的例子,那些不識時務的兵卒無一例外都被捶倒在地,再被踹上幾腳。


    果然,這些衙役一看這幾個奴仆眼生,看這穿著也不像是大門大戶出來的,立刻抽出了腰裏佩刀,拿著刀背對準了這些人:“直娘賊!老子說的話你沒聽到是不是?”


    書生一看自己的親隨被打了,怒吼著:“我要找曹州刺史評理!”


    幾個衙役一愣,也不敢再打,拱手行了一禮:“敢問這位郎君是?”


    “我阿爺是董澤昌!”


    “原來是董長史家中的小郎君,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長史是刺史的佐官,雖然並無實權,但畢竟是刺史的親信,他們這些衙役可是得罪不起。


    盧克讓心中涼了一下,仔細盯著旁邊的佩刀,心說就算一會兒殺出城外,也不能落到他們手中。


    “此人勾結我家中老奴偷到了我家的房契,被我們抓了個現行還想要暴起傷人,立刻將他抓起來!”


    聽到這裏幾個衙役心裏可是有些別扭,心說你阿爺要是沒有刺史的命令都不見得出言指揮我們,你這小娃娃一點都不客氣,好處沒有不說,張嘴就讓我們替你抓人,這可太沒分寸了。


    但是誰也不敢保證這位董長史將來會不會成為董刺史,還是保住飯碗重要,想到這裏就要上前拿人,其中一個人眼尖,看到了盧克讓放在身旁的佩刀,趕緊拉住了領頭的衙役,壓低了聲音:“蔣大郎,這人拿不得。”


    “為何?”


    “你看他的佩刀,明顯是軍中製式,軍中一般兵卒可沒有佩刀。”


    蔣大郎倒吸了一口冷氣,如今這世道,當兵的可惹不得,趕緊開口問道:“這位郎君,您先起來,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盧克讓還沒說話,那姓董的書生不樂意了:“我讓你們拿人,誰讓你們跟他攀交情了?”


    蔣大郎伸手一指:“這位一看就是軍伍裏的兒郎,先向您說清楚了,這軍伍裏兒郎的事情,除非是出了人命,否則歸不到我們管,這事我們可真管不了。”


    “他偷了我家的房契!你們要是不管,我讓我阿爺砸了你們吃飯的碗!”


    “這”


    盧克讓眼角一瞥突然看到了巷口的一個熟悉的身影,立刻站起身來:“我與你們走,此人誣我清白,我定要到衙門之上與他們爭個明白,若是我沒有勾結他家老奴偷他的房契,按照永徽律疏,他可要反坐這條罪名!”


    領頭的衙役苦著臉:“你們軍伍裏的事情真不歸我們管,我們也”


    這個時候一個人走了過來:“為何不管?將他們都拘迴衙門!”


    衙役抬頭一看來人,當即閉了嘴巴,一招手:“將他們都拘迴衙門!”


    曹州刺史本來都在家中歇息了,有衙役脫離了押送的隊伍,抄小路趕過來給他報信,他趕緊穿好了官府來到了公堂,平日裏刺史政務繁忙,一般不會親自斷案,但是聽了衙役傳來的消息,他心裏清楚,這案子他必須親自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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