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理都不理他,他苦澀的說下去。


    「十年前,當時我的家人已經知道你的存在,然而他們卻不曾跟我提起,直到外公告訴我,要帶我迴英國去,我才知道我們交往的事已經被我的家人知道了。


    「剛開始我並沒有答應外公,因為我不想跟你分手……但是,外公告訴我,若我不跟他走,那麽他不敢保證你們母女未來會如何,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話,但我還是要說,如果我知道十年後我們還能重逢,那麽,當時我絕對不會說出那些混帳話。」


    眸光閃了閃,秋風鈴揪著他懊悔的神情,日益眸中有著一絲迷惘。


    「我生下來就被賦予紀家繼承者這個身分,滿十八歲就得成為紀家的人,跟單家唯一的牽絆僅有血緣……或許因為如此,從小到大我得不到父母的關注,他們將所有的關懷與認同都給了大哥,我就好像是多出來的孩子,總是站在一旁看著他們享受天倫樂……不管我考試成績多好,多努力想得到他們的認同,他們的眼裏還是沒有我的存在。」


    雖然是孩提時的事,但那種被忽略的風覺,還是不可避免的在紀天勍心中留下陰影。


    「直到認識你以後,我才明白,就算沒有得到他們的認同,你一樣可以給我快樂……所以,我不可能再放開你了。」


    她是那麽開朗樂觀的女孩,光是聽到她爽朗的笑聲就足以讓人心情愉快一整天,對他來說,她是讓他開心的動力,少了她的陪伴的這十年來,他一點也不快樂。


    「對不起,當時我沒有能力可以保護你不受傷害,所以隻能選擇跟你分手。」那是他這輩子最沉痛的決定,卻也不得不這麽做。


    「別再說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說再多又有什麽用?秋風鈴不想再聽他解釋,對她來說,不管他當時是不是因為他外公從中阻撓而說出那些話,但他帶給她傷害是事實。


    「我不知道我當時說的那些話會造成你心裏如此大的陰影……對不起。」紀天勍愧疚的低聲道。


    當她昨晚哭泣著喊著不敢再接受其他男人的感情時,他的心有如刀割般疼痛,畢竟當時他會把話說得那麽絕,也是怕她會死心眼的等他迴來而耽誤青春,沒想到卻適得其反,反而將她的心推入地獄,讓她不敢再接受其他男人的感情。


    如果他早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不管如何,他都不會離開她,更不會說那些謊話來傷害她。


    「無所謂了。」秋風鈴淡淡的說,望著他歉疚的臉龐,並不在意他遲來的道歉與解釋,因為她早就不愛他了。


    紀天勍沉痛的望著她淡漠的神情,心痛難抑,幾乎無法唿吸,但他仍堅持要一個答案。「風餘,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隻要她答應了,那麽這一生他願意傾盡所有,用最完整的愛來嗬護她、保護她,給她所有她想要的。


    秋風鈴沒有說話,起身離開飯廳。


    「給我機會,好嗎?」他追上去,握住她的手。


    她停下腳步,卻沒有迴頭看他,但從他顫抖的嗓音,她也知道他正期待著,也害怕聽到她說出口的答案。


    「紀天勍,你今天說出對不起,如果可以讓你愧疚的心得到釋放,那麽恭喜你,因為你解脫了,但是對我來說,你的道歉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因為早在十年前你說出那些話時,我已經不再愛你了,所以,不管今天你是以什麽樣的心情來跟我說對不起,我都不在乎了。」秋風鈴低聲說著,嗓音裏沒有半點情緒起伏。


    她不在乎了。


    原來,她也可以如此狠絕的對他說出這句話。


    紀天勍臉色蒼白的望著她無情的背影,胸口翻攬著強烈的痛楚。


    「還記得我十年前告訴過你的話嗎?」秋風鈴迴過頭,望著他蒼白的俊臉,唇畔揚起一抹淒然的笑,「你對我的傷害已經造成,無法挽迴了。」


    我對你的感覺從來不是愛情,我隻是想知道,像你這般貌不驚人卻樂觀開朗的女孩,若陷在愛情裏頭,會是什麽模樣。


    所以你隻是我一時寂寞而戀上的女友,風鈴,我不可能為了你而放棄渴望多年的親情,我們好聚好散吧。


    那些令她難堪的過去忽然浮現腦海,一再重複上演著他以理所當然的語氣說著那些傷人的話,胸中的恨意也逐漸加深。


    她的愛情容不下任何不完美,一旦讓她死了心、滅了情,那麽,她就不會再為任何男人動情,就算是當初她愛得幾乎失去自我的紀天勍也一樣。


    秋風鈴冷冷的望著他悔恨交加的神色,有種報複成功的快意。「我早就說過,要你記住你當時所說出口的每一句話,因為,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紀天勍佇立在原地,高大的身軀極為僵硬。她毫不掩飾的恨意灼痛了他的每一根神經,像是一團狠烈的火球將他微弱的期盼燒成灰燼,燒灼般的痛楚使他再也無法保持平靜的心。


    仿佛嫌這些話還不足以報複他曾帶來的傷害,秋風鈴更殘忍的說:「如果你希望我把你當上司一樣尊敬的話,那麽也請你也用上司對待下屬該有的態度來對待我,也請你別再提起過去的事,這是我想再一次提醒你的話。好了,我也該去上班了,再見。」


    沒再理會他有什麽反應,將該說的話說完後,她便頭也不迴的離去。


    獨留下來麵對一室冷寂的男人,楞然許久,一聲悵然的低喊才逸出喉嚨,心痛的淚水也淹沒了視線。


    秋風鈴沒有注意紀天勍究竟有沒有進辦公室,事實上她也不想注意他的一舉一動,而且,她都把話說得那麽絕了,他應該不會自討沒趣的再來糾纏她。


    她一直是這麽認為的,至少她平靜的生活不會再被那個自以為是的臭男人擾亂。


    秋風鈴專注的盯著電腦螢幕上的資料,十根手指飛快的敲打鍵盤,全然沒有發現身後站著一道高大的身影。


    紀天勍站在她後方,望著她認真工作的模樣,沉默片刻,接著把手中那袋剛才來公司的路上買的早餐放在她的桌上,隨即往他的辦公室走去。


    秋風鈴一楞,看了眼那份以紙袋包得好好的早餐,再看向他走進總經理室的高大身影,接著,一股被激怒的情緒油然而生。


    再也顧不得他們之間微妙的互動已經引來同事們議論紛紛,秋風鈴惱火的拿起那袋早餐,疾步衝進他的辦公室。


    「你這是什麽意思?」她將早餐丟在他麵前,星眸怒瞪他麵無表情的臉龐,「我認為我己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你與我之間,除了是工作上的同事以外,不過就是陌生人而已!你這是做什麽?」


    紀天勍望著她片刻,並沒有被她尖銳的言語刺傷,隻是淡淡的說:「早餐還是吃一些好,別弄壞身體了。」她剛才根本沒吃幾口粥就來上班了。


    秋風鈴被他無謂的態度弄得更火大,忽然伸手拿起那袋早餐,用力丟進垃圾桶,然後以挑釁的眼神看著他瞬間僵硬的神情,紅唇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她知道自己這樣做很孩子氣,但她就是不爽他這種以為隻要多做些什麽就能粉飾他過去所犯下的錯誤的態度!


    「我都說我很討厭你了,怎麽可能還會吃你拿來的東西?」她尖銳的嗤笑,一點也不在乎自己此刻的模樣有多刻薄,「還有,你別以為你做出一些好像很體貼的舉動,我就會對你改觀,在我眼裏,你紀天勍還是跟十年前一樣,隻是個會戲弄女人感情的惡劣男人!」


    她字字句句都銳利得像把刀般切割著他的心,將他壓抑許久的情緒瞬間全部釋放出來。


    紀天勍承認自己虧欠了她許多,更承認自己對她餘情末了,因為她是唯二個可以讓他放下所有紛擾,並且滿心隻有她一個的女人。


    這樣一個令他難以忘懷的女人,教他如何能割舍?如何能放下這份感情?他辦不到!


    紀天勍薄唇緊抿,黑眸微顫,忽然伸手摟住她的雙臂,將她整個人拉向他,隔著辦公桌,傾身親吻她。


    霸道而難以抗拒的吻,落在秋風鈴滿是錯愕而被迫輕傲的唇瓣上。


    她又驚又怒,不斷閃躲他湊過來的薄唇,卻怎麽也躲不掉他執意給她的親吻。


    「不要!」她將雙手抵住他寬闊的胸膛,想將他推開。「該死的……你在做什麽!」


    他利用男人先天的優勢,使力將她整個人抱坐到桌麵上,大掌扣住她的下頡,薄唇恣意的吮弄著她的唇瓣,狂猛而熾熱的吻,讓她的神智逐漸澳散,掙紮的動作也越來趙小,最後甚至癱軟在他有力的雙臂中,任由他狂野的親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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