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對方是個大美女,不光怎麽樣,葉東對美女還是比較客氣的,先是笑著點了點頭:“我本來想上去向老人家請按,不過既然現在老先生不方便,我就在外麵等著吧。”


    葉東說完,就要走到一邊去,誰知道這個女人居然亦步亦趨的跟了過來。


    葉東迴過身去,並不會比這個女人質疑的目光:“這位小姐,你為什麽一直跟著我?”


    “胡州商會的人我大都認識,但是我沒見過你,你是什麽人?”女人問道。


    葉東微微一笑:“我就是一個來賀壽的人。”


    “話題轉移的不錯,不過我沒那麽好糊弄。”女人步步緊逼:“我再問一遍,你是什麽人。”


    葉東無奈的笑了一聲:“美女,我覺得你是不是對我有些誤會?全場這麽多人,就追著我屁股後麵查我的身份,我看上去很可疑啊?”


    “哼。”女人冷笑道:“你是軍人,這一點我看得出來。”


    “哦。”葉東楞了一下:“好吧,既然你已經發現了,那我就告訴你,我是什麽人……”


    說到這裏,葉東左顧右盼片刻:“方便單獨說話嘛?”


    葉東的樣子成功的唬住了這個女人,女人點點頭:“二樓拐角的陽台上沒有人,我們可以去那裏。”


    兩個人走上樓,走到拐角處的陽台,葉東隨手就把一道厚厚的幔帳拉了下來。


    女人吃了一驚:“你想幹什麽?”


    葉東微微一笑:“這位小姐,請不用擔心,你這種美女,除非萬不得已,我是絕對不會傷害你的。”


    “那你今天到這裏來的目的,究竟是……”女人皺著眉頭,死死的盯著葉東。


    “哦,我叫葉東,是雲陽縣東進公司的老板,最近我旗下的桃源酒莊被人搗亂,偷走了一點東西,我知道這事兒是胡州幫幹的,所以今天我來,就是想揍蔣思海這個老鬼一頓出出氣,順便威脅一下你們。”


    這女人頓時就愣住了,這算是什麽情況,按說跑到胡州幫的大本營來,好歹你也收斂一點,怎麽這家夥這麽囂張,直接把自己姓甚名誰,來自何地都說出來了,除非……


    女人大吃一驚,就看見葉東抬起了手,葉東的手速很快,就是刷的一下,輕輕一閃,女人就感覺到自己的腦袋被重擊了一下,緊接著就是去了意識。


    葉東扶著女人,讓她靠著欄杆做好,這裏正好是外麵的射燈下麵的位置,所謂燈下黑,這個位置不管從裏麵還是從外麵,都很難發現有人在這裏。


    葉東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走出了陽台,就想著走廊最盡頭的一個房間走過去。


    葉東沒有敲門,而是直接走進了房間,這時候,幾個女傭正在幫著蔣思海換衣服,幾個腦滿腸肥的胡州幫的骨幹,正在圍著蔣思海說話,這些人隻以為葉東是他們自己人,亦或是蔣思海家請來的客人,都沒怎麽在意。


    畢竟,真正來找麻煩的人,恐怕沒有誰能像葉東一樣,這麽氣定神閑的來到胡州幫掌舵人的房間裏麵吧。


    幾個人正在說話,葉東就走了過去:“不好意思,打斷大家一下。”


    這些人都停住了:“有事嗎?”


    “請問諸位應該都是胡州幫的人,沒有外人吧。”葉東說。


    這幾個人同時皺了一下眉頭,胡州幫,其實是外麵那些正當商人對這些家夥的蔑稱,他們自己是絕對不會用這個稱謂,就好像傳銷從來不說自己是傳銷,什麽網格銷售體係,橫向經濟係統之類的。


    這幫人,一般自稱為胡州商會。


    但是他們聽到葉東這麽說,就開始懷疑這家夥是來找茬的,眼看著就有人要叫人進來把葉東趕出去,這個時候,葉東笑著從口袋裏麵掏出來了一件東西,所有人都不再說話了。


    葉東掏出來的,是一把“手槍”。


    葉東當然不會這麽蠢用真槍來辦事,畢竟國內對於槍支的管製是異常嚴格的,非法持有槍支,絕對是重罪,葉東才不會這麽做呢。


    這把槍,是葉東去朋友開的一家機械加工廠的車間裏麵,自己買模具弄出來的一把模型槍,甭管是膛線,準星,彈夾等部位,都做得非常精細,看上去就和真的是一樣的,但是事實上,這玩意兒連仿真槍都不算,最裏麵的槍口都是實心兒的,扳機都是固定死的,摳都摳不動。


    不過用來忽悠這幫人,是絕對足夠了,這幫家夥一下子就驚呆了:“朋友,你是什麽人,你想幹什麽?”


    葉東笑著從口袋裏麵掏出一張紙,直接扔在了蔣思海的臉上:“這張紙是你派人給我送過去的吧。”


    蔣思海一皺眉頭:“你是葉東?”


    “我去,還真的是你。”葉東說道:“你們胡州幫不是號稱商業信息打探小能手嗎?我葉東是幹什麽的,你總該知道吧。”


    “我當然知道,堂堂特種部隊的兵王,做事情的時候,就這麽沒腦子,喜歡玩兒簡單粗暴的嗎?”蔣思海不愧是胡州幫的掌舵人,臨危不亂:“葉東,我還以為你會動腦子跟我玩兒點有技術含量的呢。”


    葉東搖搖頭:“我今天能混進來,用槍指著你的腦袋,這本身就是很有技術含量的事情,你有本事用槍指著我嗎?”


    蔣思海被葉東搶白一句,說道:“行了,今天栽倒你手裏,我服氣,你就說吧,你想怎麽樣?”


    “很簡單。”葉東說道:“我知道你們胡州幫遍布天下,跟蒼蠅臭蟲一樣,到處繁殖,一時半會兒是沒把發打滅的,所以我沒打算今天靠著我一己之力滅了你們胡州幫,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警告。”


    葉東說完,直接握住了蔣思海的一根手指:“一會兒你要是叫痛,我就必須扣動扳機,來掩蓋住你的聲音了,明白嗎?”


    蔣思海皺起眉頭,不等他說話,葉東已經猛然扳動他的手指,直接把蔣思海的一根食指給掰斷了。


    蔣思海疼的腦門冒汗,卻果然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葉東笑了一聲:“能坐到這個位子上,你真是相當能忍啊。”


    “哼,費盡力氣混進我家,就為了斷我一根手指?葉東,我想不到你這麽幼稚。”蔣思海輕蔑的說道。


    葉東聳聳肩:“誰說我隻想斷你一根手指了?”


    葉東一邊說,一邊用槍口指著其他幾個胡州幫的骨幹:“你們幾個,每個人都一起動手,一人一根,不用爭不用搶,誰要是不照做,我不介意給你們也留點紀念。”


    “行了,你們幾個,聽他的,老子十四歲出去給人做艇仔,到現在四十多年,什麽風浪沒見過,他讓你們幹,你們就幹。”蔣思海說:“我不會怪你們的。”


    那幾個人麵麵相覷,沒有一個敢動手的,葉東笑了:“蔣思海,你的人不怎麽樣啊。”


    “廢物!”蔣思海怒道:“動手啊!”


    依舊沒有一個人敢動一下,葉東笑了一聲:“行,蔣老爺子,你果然有種,我最喜歡跟人比看誰更有種了,既然你的人不願意動手,剩下的,就當我送禮,今天就免你皮肉之災了,不過你給我記住一點,我葉東的生意,你要是想要染指,就先問問你手指頭還疼不疼。


    我言盡於此,希望你好自為之,告辭了。”


    葉東說完,直接走出了房間,旁邊的幾個人趕緊衝上來:“老爺子,您怎麽樣?我現在就報警!”


    “滾!”蔣思海哼的一聲:“蠢貨,葉東這種人,不打無準備之仗,他今天敢來跟我叫陣,肯定是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報警有個屁用,再說了,他現在是雲陽縣的納稅大戶,那種小縣城地方保護主義嚴重,他迴到他的一畝三分地上,我們就算報警,當地警方也未必真正動他。


    更重要的是,以葉東的身份……我就不相信他背後沒人,否則一個普通的退伍兵,憑什麽在一年之內,就能白手起家幹到這種地步。”


    這天胡州幫龍頭蔣思海的壽宴上,出現了奇怪的一幕,蔣老爺子先是派人出來,說老爺子身體不適,今天不方便見客,安排他的管家代為招待各位前來祝賀的來賓。


    到後來,蔣老爺子又似乎覺得不露麵實在是不合適,幹脆批了一件大衣來到大廳,與前來祝賀的客人們見麵,不過不管見的是誰,蔣老爺子都絕對不和對方握手。


    葉東當天晚上就迅速迴到了雲陽縣,蔣思海的猜測不是沒有理由的,葉東知道,自己如果留在胡州,以蔣思海在當地的影響力,肯定是能夠想辦法讓警方抓走自己。


    但是一旦迴到了雲陽縣的地界,哼,他們拿不出證據,所有的人證,甚至蔣思海那隻斷掉的手指頭,都是孤證,無法被法院采納,所以本地的警方也同樣會袒護自己這個當地的納稅大戶。


    自己賭的就是,一次性就能把蔣思海嚇慫了,讓這家夥以後不敢亂伸爪子。


    但是葉東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想法完全錯了,蔣思海的發家史,根本就是一部賭命史,這個看上去憨態可掬,鶴發童顏的老者,事實上,是一個真正的亡命徒,從某種角度上說,他和葉東,甚至根本就是一類人,隻肯占便宜,絕對不肯吃虧。


    葉東這一招,不但沒有把蔣思海打服,反而是堅定了蔣思海和葉東對著幹的決心,斷指之痛,他要讓葉東用命來填。


    甚至於一條命都不夠,他要讓葉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隻有這樣,才能消他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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