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崢被困在輪椅之中,躲不開餘鶴的爪子,他脖頸微揚,抓住餘鶴作怪的手 :“不在身上。”餘鶴揚起眉:“在哪兒?”傅雲崢喉結上下滑動,抿了下嘴唇。“哦,原來藏在了嘴裏。”餘鶴湊過去,主動含住傅雲崢的唇,他輕輕一舔:“張嘴,我要好好搜查。”傅雲崢便聽話的張開嘴,在歡愛之上,傅雲崢幾乎什麽都隨著餘鶴。餘鶴想擁抱就擁抱,想接吻就接吻。但他很少主動抱餘鶴,從沒主動親過餘鶴。這太逾矩了。傅雲崢不想讓餘鶴有一點不舒服的感覺,故而將主動權完完全全交給了餘鶴。而餘鶴呢?他什麽都不知道,傅雲崢也不用他知道。餘鶴用舌頭將可疑之處搜了個遍,攻城略地,逼著傅雲崢望風披靡,不自覺向後退去。單手扣住傅雲崢的後腦,餘鶴暫且放過對手,轉而側頭吮吸那薄涼的唇瓣。正在這時,在不遠處等候許久安保人員見兩人突然間就親在一起,生怕事情進一步發展,隻得硬著頭皮快步走來。傅雲崢餘光瞥見有人來,雙手抵在餘鶴胸前,輕輕推開餘鶴,示意:“有人來了”餘鶴微微退後。傅雲崢先用拇指抹去餘鶴嘴角的水漬,才反手用手背擦了下自己的唇。哪怕被人瞧見在花園裏與同性接吻,傅雲崢依舊麵不改色,隻沉聲問:“什麽事?”穿著製服的安保人員躬下身,低聲向傅雲崢匯報:“傅先生,餘少爺的朋友到了。”“帶他去泠花汀。”傅雲崢淡淡吩咐。安保人員唿吸一窒,他感覺這份待遇優厚的工作正在跟他揮手作別,然而事已至此,隻能微微側身,咬牙迴複:“傅先生,那位少爺說,餘少爺讓他直接過來。”餘鶴與傅雲崢同時側過頭。隻見不遠處那人呆若木雞,直愣愣站在楓樹下,難以置信地瞧著他們。餘清硯滿麵惶悚,叫了一聲:“餘鶴!”*泠花汀是傅宅招待貴客的地方,建在莊園北側碧波湖之上,西麵以水晶製成的錦鯉缸代替牆麵,極盡豪奢,四麵環水,草木蓊鬱青翠,景色怡人。餘清硯和餘鶴麵對麵坐著,隻見十幾名身著統一製服的幫傭魚貫而入,端菜的端菜、倒水的倒水,將手中菜品放到桌麵上便一躬身退下,左上右下,秩序井然。桌麵上菜品精致堪比國宴,自打餘清硯走進傅家莊園就時時處於震驚之中。他原以為餘家便已是奉城數一數二的豪門,可和傅宅這王府似的作風比起來卻是不值一提,但令他更為驚愕的是,包養餘鶴的人居然是傅雲崢!傅家的產業遍布全球,實力在全國都數一數二,傅雲崢作為傅家的掌權人,多少人削尖了腦袋也湊不到他跟前,放在往日,別說是餘清硯,就連他父親餘世泉都難得一見。車禍後,傅雲崢更是久不出現在人前,一直住在雲蘇的莊園裏,旁人想和他說句話都難上加難。這是真正手握龐大經濟走向的大資本家。傅雲崢若是不高興了,隨手收緊供給鏈,那多少人都得跟著傾家蕩產。餘清硯的目光從餘鶴眉骨的結痂掃過,又落到餘鶴唇邊的淤青上,雙手緊握成拳,心中百感交集:“餘鶴,你過的怎麽樣?”餘鶴單手托腮,懶洋洋地半趴在桌上,側頭看著餘清硯,語氣同樣懶散:“你來到底幹嘛?”餘清硯閉了閉眼,他五官很柔和,睫毛同樣很長,閉起眼時睫毛輕抖,很容易激起旁人的保護欲,白蓮花似的。餘鶴看到他那柔韌模樣就煩,不由得朝天翻了一個白眼。餘清硯輕聲說:“賺錢的方式有很多,你還這麽年輕,怎麽能為了錢做這種事?”餘鶴一陣無語:“......你大老遠從奉城跑過來,就是為了教我做人?”餘清硯微微蹙眉:“爸爸媽媽要是知道了......”餘鶴直起身,目光一下子沉下來:“我不怕任何人知道。”餘清硯猛地站起身:“爸爸媽媽為人正直,你現在這個樣子,讓我怎麽和他們說,難道要我告訴他們,他們的親生兒子被一個殘疾的老男人包養,關在雲蘇的私邸裏當禁臠!”餘鶴靠在椅子上,雙手抱胸,一點也不生氣,他非常清楚餘清硯在故意惹怒他,他才不會上當。之前在餘家餘清硯就是這麽算計他的。餘鶴仰頭看著餘清硯:“傅雲崢一點也不老。比你那個傻逼男朋友長得好看多了。”提起周文驍,餘清硯底氣便沒那樣足,餘鶴會進錦瑟台當服務生背後少不了周文驍推波助瀾,在這件事上餘清硯是理虧的,他重新坐迴椅子上,捧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我和周文驍已經分手了。”餘清硯要是說這個餘鶴可就來興致了。餘鶴提起茶壺,親手給餘清硯倒茶:“詳細講講。”端茶倒水的活計餘鶴做的極差,一杯茶灑了半杯。餘清硯用餐巾擦桌案時心想,就這麽伺候傅雲崢,難怪餘鶴被折騰的這麽慘。見餘鶴還要再倒茶,餘清硯忙把茶壺接了過來,他被接迴餘家前半工半讀,做過服務生,他提起茶壺給餘鶴演示怎樣倒茶不灑不起沫,又展開餐巾起身教餘鶴布菜。於是餘鶴一邊吃餘清硯夾給他的菜,一邊聽餘清硯講和周文驍的感情矛盾。餘清硯願意演大善人,餘鶴就坐在這兒等著他伺候。“你還會拆蟹呢?”餘鶴用貝殼勺舀了一勺蟹肉放進嘴裏,蟹肉又鮮又甜,餘鶴又拿了一隻螃蟹遞給餘清硯:“你也吃,我覺得周文驍其實是很喜歡你的,但是他有點大男子主義,不夠尊重你,自以為是。”“我不愛吃,你吃吧。”餘清硯掰開蟹臍,用拆蟹工具把蟹殼拆了下來:“他是我的學長,奉城大學優秀畢業生,我們剛在一起時餘家還沒有找到我,但那個時候在一起的感覺很好,不像現在......我也說不上來是哪兒變了。”餘鶴撐著頭,一本正經地分析:“從前你是普通大學生,感情好就在一起,感情不好就分手,相處起來更真實,現在你是餘家的少爺,他做事前先考慮的不是你,而是餘家。”餘清硯垂下眼,撥蟹肉的手微微一頓:“也許吧。”午飯後,餘鶴親自送餘清硯到莊園門口,餘鶴跨坐在摩托車上,餘清硯精神恍惚的從摩托後座上邁下來。餘鶴把頭盔麵罩推上去,摘下餘清硯腦袋上的銀色頭盔:“常來玩兒啊,走了。”摩托車轟鳴一聲,瀟灑地轉了個彎,拐迴莊園。傅雲崢派來送餘清硯迴奉城的司機拉開車門,請餘清硯上車。餘清硯坐在奢華的邁巴赫裏,想不通他明明是來勸餘鶴迷途知返的,怎麽最後反倒成了餘鶴開導他如何戀愛。餘鶴總是這樣!說話沒個重點,和餘鶴聊天很容易就被餘鶴帶著跑偏。手指在真皮座椅上輕輕一劃,餘清硯有點疑惑明明派了車出來,為何餘鶴還要騎摩托車送他。司機迴答:“不因為餘鶴少爺容易暈車,他要送您到門口就隻能騎摩托了,還望見諒。”餘清硯:“......”司機將自己的名片遞給餘清硯:“以後您要來雲蘇找餘鶴少爺玩,請給我打電話,我去接您。”餘清硯接過名牌:“謝謝,這是傅總交待的嗎?”司機說:“是的。”*餘鶴又收到了豆芽直播平台的短信,因他的直播間被ai檢測到‘無生命活動跡象’,係統判定餘鶴消極怠播。去健身房健身時,餘鶴就把手機支在一邊,直播他健身的背影,這迴總有生命活動跡象了吧。就這麽摸了幾天魚,餘鶴被分到健身博主的序列中,還漲了六個粉絲,有人給他留言說他背肌好看。晚上,餘鶴背對著傅雲崢雙臂外展,做擴胸運動展示背肌,他後背線條流暢,脊椎處一道深溝格外惑人,腰上還有兩個明顯的腰窩。傅雲崢不由失笑,淡然品評四個字:“仙鶴開屏。”餘鶴嘖了一聲,側過頭半嗔半怒斜覷傅雲崢。“過來,”傅雲崢把餘鶴的手機倒扣在腿上,把餘鶴的褲子往上提了提:“去吧,我給你錄著呢。”餘鶴把健身器械上搭著的t恤套在身上,背對著傅雲崢做了一組高位下拉,漂亮的肌肉線條繃緊、放鬆,繃緊、放鬆,一組推二十個,連做六組,又接了一套卷腹。做完他拿迴手機檢查一遍,確認沒有露臉就發了出去,剪輯濾鏡一概皆無,糙的不能再糙。運動過後,汗珠從餘鶴鼻尖脖頸上淌下來,餘鶴掀起背心擦了擦,見傅雲崢的眼睛從他腰腹處掃過,就撩起上衣非要傅雲崢摸他的腹肌。餘鶴的腰還是帶著少年人特有的瘦削,不是傳統意義上硬挺八塊,腹肌線條流暢分明又少了幾分攻擊型,看起來比雄性氣息逼人的那種更好摸。傅雲崢移開眼:“不摸,全是汗。”餘鶴放下衣角,一屁股坐在傅雲崢腿上,把額頭的汗往傅雲崢身上蹭:“現在你髒了,快摸,別不好意思。”“是是是,我髒了。”傅雲崢靠椅背上,躲開餘鶴毛絨絨的腦袋:“快下去吧,別成天撩撥我,上次叫餘清硯瞧見,你也不擔心他迴去編排你。”餘鶴漫不經心地勾起唇,帶著幾分痞氣:“他敢編排我,難道還敢編排你?”傅雲崢啞然,把餘鶴被汗水打濕的頭發撥上去,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看把你能的。”餘鶴定定看著傅雲崢,開始商業互捧:“還是傅先生厲害,我這是狗仗人勢。”傅雲崢一陣嗆咳:“口無遮攔,哪有說自己是狗的。”叮咚手機響起消息提醒。餘鶴低頭看了一眼,得意洋洋把剛才健身視頻的評論給傅雲崢看。【啊啊啊啊啊,這身材絕了,我一生行善積德,刷到這個是應該的,好想摸啊。】“看,人家想摸還摸不著呢。”餘鶴揚起下巴,驕傲宛如小孔雀:“白給你摸你還不摸。”傅雲崢聞言,垂眸輕笑:“是,我也是一生行善積德,才捉到了你這隻小仙鶴。”彼時餘鶴尚且不知他們第一次相遇就是在慈善晚宴上。傅氏集團一直心係公益事業,傅雲崢在車禍前甚至親身參與公益事業,比如前往西北荒漠,親力親為和牧民一起種植胡楊。可上天似乎並沒有因為傅雲崢的善行而厚待他,在最風華鼎盛的年紀,忽如其來的意外令他隻能坐在輪椅上。這是一種怎樣的遺憾啊。餘鶴無法感同身受,他難以想象如果有天他也失去了雙腿,能否像傅雲崢這樣豁達,豁達到能夠看著另一個青春正盛的年輕人在自己眼前又是打球又是健身的。餘鶴心裏有點不是滋味,正巧這時手機又叮咚兩聲,他站起身,把手機遞給傅雲崢:“看,有新評論。”“有人給你刷禮物。”傅雲崢指腹從屏幕上滑過:“怎麽想起來玩直播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假少爺擺爛後攻了殘疾大佬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壞貓超大聲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壞貓超大聲並收藏假少爺擺爛後攻了殘疾大佬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