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假少爺擺爛後攻了殘疾大佬 作者:壞貓超大聲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傅雲崢搖著輪椅悠悠走到花壇旁邊,遞給餘鶴一瓶水,餘鶴扶著樹,沒迴頭,他聽到了傅雲崢輪椅的聲音,反手接過水瓶。那水瓶一入手,那異形的質感就讓餘鶴一愣,他低頭看一眼,啞聲道:“嗬,雅加泉?您這一瓶水頂我一天飯錢了。”傅雲崢說:“之前辦全球峰會剩下的。”餘鶴仰頭含了一口水,還沒咽下去忽然覺得不對勁。傅氏辦全球合作與發展峰會不是去年的事兒嗎?他把水吐出來,下意識去看標簽,一時也拿不準過沒過保質期,略帶懷疑地看向傅雲崢,試探道:“您都千億身家了,還給我喝過期的水?”“不是雅加泉嗎?”傅雲崢搖著輪椅轉過身,從容迴答:“你一天飯錢呢,別浪費。”餘鶴把瓶子拋起又接住:“喝不慣雅加泉,下迴還是給我千島山泉吧,新鮮。”傅雲崢笑了笑:“好,有機會帶你去千島湖,給你扔湖裏,讓你喝個夠。”餘鶴俯下身,從後麵摟住傅雲崢肩膀:“那可不成,”他把下巴搭在傅雲崢發心:“我不會遊泳。”“我會。”傅雲崢脫口而出。繼而又陷入良久的沉默。傅雲崢垂下了眼睛,臉上那點不常見的溫和笑意也徹底隱去,隻剩下一片索然乏味。餘鶴瞧見傅雲崢的神情,有些不得勁,每個少年心中都有一股俠氣,最看不得英雄折戟,雄鷹斷翼。傅雲崢本該翱翔在九天之上的。如何才能不去理解這種心情呢?就算是在戲台之上,看到這般充滿遺憾的悲劇,餘鶴都忍不住為劇中人物心焦。更何況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餘鶴轉到傅雲崢側麵,半蹲下,覺得眼前的輪椅就像一把巨鎖,鎖住了傅雲崢所有的好心情。“章伯說,莊園裏有個遊泳池,等天暖了躺在水麵上,正好能看到觀雲山。”餘鶴凝注著傅雲崢,眸光比雲台碧波還要溫柔:“不知道我是否有榮幸提前邀請傅先生,明年和我一起去看觀雲山?”傅雲崢沒迴答。他早已經不是率直的年紀,很清楚少年人一時的熱血有多容易涼。他和餘鶴相識時間很短,這份因金錢而建立起的關係尚未曝光,外界自然沒有太多流言蜚語,他們的相處還沒有遭受到太多消極影響。在一切公開前,餘鶴還沒有認識到什麽叫人言可畏、什麽叫眾口鑠金。對於此時的餘鶴來說,比起‘金主’這個身份,傅雲崢更像是個還算合得來的床伴。對待床伴許下一年之約並不算難。傅雲崢要真是和餘鶴雙向選擇的床伴就好了。可事實並非如此,真相是傅雲崢選擇了餘鶴,而餘鶴沒有選擇。餘鶴總有一日會在眾人的非議中意識到這一點,意識到他們的關係多麽肮髒卑濁。到那時餘鶴還會想要和傅雲崢一起看觀雲山嗎?傅雲崢並不相信餘鶴對於‘明年’的允諾,他很清醒地說:“如果明年你還在的話。”餘鶴歪了歪頭,不能理解為什麽明年他就不在了。難道傅雲崢明年還想換個人包?也許是雄性的獨占本能作祟,一想到傅雲崢那因脹痛而微皺的眉會被別人瞧見,餘鶴心裏就別扭,生出些許怨氣。隻恨自己沒有錢,不能把傅雲崢包下來!傅雲崢這般有錢有勢,自然是想包誰就包誰,自己這樣的男孩子光錦瑟台就有幾十個,傅雲崢要是願意,別說在養一個兩個,就是再養十個也養得起。餘鶴忽然生出一種危機感。在餘家最常聽到的一句話迴響在耳邊:要做一個有用的人,沒用的人會被替換掉。不能被換掉,不能讓傅雲崢去包別人。離開傅雲崢,他餘鶴就再也做不成攻了!讓已經習慣做攻的他去做受也太殘忍了。也許他應該跟肖恩多請教些優秀理論經驗,再根據教學視頻學習先進的技術,打聽打聽現在流行些什麽,避免因技術僵化老套而慘遭淘汰。餘鶴跟在傅雲崢身後,緩緩往別墅的方向走去。心想如果他能早這般奮發進步,估計早就上名牌大學了吧。可關鍵名牌大學也不考這個啊。如果真有大學考這個,那可真是名副其實的野雞大學了。哈哈哈,野雞大學。他餘鶴果然與眾不同,努力的方向都和正常人不一樣。這就是肖恩口中的幹一行愛一行吧。他可真是太敬業了。*出趟門迴來,許是因為著了涼,傅雲崢晚上又發起了高燒。離上次發燒還沒到一個星期,這次生病連著小半個月都沒好,傅雲崢的身體果然不比常人底子康健,確實更虛弱一些。就像這次發燒,居然連著低燒三天。打了退燒針體溫能退下去,可幾個小時後就又燒上來,反反複複。醫生堅持認為是因為傅雲崢不肯去醫院查病因。黎靜堅持認為是餘鶴命硬,克傅雲崢。餘鶴堅持認為是傅雲崢每次都不塗藥。傅雲崢堅持認為是因為餘鶴非要照顧他。比如此時,餘鶴靠在傅雲崢床邊,坐在小板凳上,半握著傅雲崢輸液的手,趴在傅雲崢胳膊上睡著了。傅雲崢胳膊被壓得不過血,留置針裏都迴血了。輸液器滴壺裏的藥液懸而未落,藥液流不進去血管,軟管裏的血很快凝固,堵死了留置針的針口。傅雲崢:“......”他輕輕推開餘鶴的腦袋,按響了唿叫鈴。自從餘鶴自告奮勇‘照顧’傅雲崢,傅雲崢這幾天按唿叫鈴的次數比之前一個月還要多。唿叫鈴的另一端在樓下,按理說樓上幾乎是聽不到的,可奇怪的是,當唿叫鈴亮起時,餘鶴奇跡般地醒了。“怎麽了?”餘鶴揉著眼睛直起身:“傅先生?”傅雲崢:“......留置針迴血了。”餘鶴抬起手指輕撚針管,坐起身挺了挺腰:“嗯,是堵住了。”他站起來,從移動藥櫃抽屜裏取出一次性輸液器:“不用叫醫生來,我會紮針。”傅雲崢難得遲疑了一下:“不用麻煩。”餘鶴揉了下眼睛:“紮留置針確實能少被紮幾次,可是你要用手拉吊環,胳膊上紮著針沒法用力,我給你紮手背,輸完液拔掉。”他拆開消毒袋拔下針座,把針座和原來的管子接在一起,而後撥動流量調節器,熟練地排掉輸液管裏的空氣,還彈了一下針柄,彈去多餘的藥液,把輸液針插進滴壺裏。看起來還挺專業的。“你會紮針?”傅雲崢問。餘鶴將留置針的鋼針頭推出來,貼好止血貼,拇指按著出血點加壓止血:“嗯,我爸爸......我養父不喜歡去醫院,也不喜歡醫生來我們家,他有點迷信,認為醫院是收人命的地方。我養母貧血,經常要打營養針,都是我幫她紮的。”餘鶴的手指很有力,按在傅雲崢胳膊上存在感很強,施壓止血也論個巧勁兒,傅雲崢能感受到餘鶴手上力氣,但不疼。下麵的四根手指虛握,拇指指腹隔著止血貼,很熱。留置針的鋼針比普通輸液針粗粗,造成的針口更大,餘鶴就多按了一會兒。藥液是冷的,直接流進血管裏很涼,這導致傅雲崢的胳膊沒什麽溫度,所以餘鶴趴在床上環著傅雲崢的胳膊給他取暖。誰知道趴著趴著就睡著了。餘鶴醒過來迷迷糊糊的,拆了輸液管才反應過來,傅雲崢這樣的大佬,家庭醫生好幾個,哪裏用他替傅雲崢紮針呢?正這時,聽見唿叫鈴趕來醫護人員到了,敲門聲響起。醫生叫了一聲:“傅先生?”傅雲崢指尖微動,餘鶴還按著傅雲崢的胳膊上的針口,抬眸望著傅雲崢。“你們先迴去吧。”傅雲崢遣走醫生。而後傅雲崢翻轉手臂,將手背露出來,若無其事地說:“你紮吧。”第15章 餘鶴俊俏的雙眼猛地睜大,按在傅雲崢小臂上的手也不自覺握緊。無條件的信任最打動人心。他第一次給養母紮針時,都要先在自己手上演示一遍,養母親眼看過才相信。他又不是護士、不是醫生,傅雲崢怎麽會相信呢?傅雲崢把手背遞到餘鶴麵前:“我的手應該很好紮,你如果紮不上,那就是你技術不行。”眼前的手骨節分明削瘦,經絡格外明顯,皮膚蒼白透明,手背上青色的血管像是水彩描繪的,是護士最喜歡的那種手。不紮止血帶,血管都是凸起的。餘鶴係緊止血帶,拍了拍傅雲崢的手背,推著針柄紮進血管,餘鶴的手很穩,握著小小的輸液針絲毫不抖,輕輕將針推進血管裏。迴血了。餘鶴臉上露出一抹笑意,他用膠布將針柄粘好,仰頭邀功:“我厲害吧?”傅雲崢眼中也含著笑:“你不是暈針嗎?”“我紮別人不暈。”餘鶴坐在床邊,把傅雲崢卷起的袖子放下來:“看別人被紮不行。”傅雲崢還頭一迴聽見這麽有選擇性的暈針方式,他好奇地問:“別人紮你呢?”餘鶴說:“那嚇死了,我能做三天噩夢。”